“你們爲何如此看着爲師?”他不解的問道。
辰墨辰軒聞言,兩隻大眼睛純真的對望了一眼,表情甚是無辜的雙雙垂下了眼眸,過了片刻纔回道:“師父如此這般在意龍樊,這是要撇棄徒兒了嗎?”
擺了擺手,望了一眼漸漸睡去的龍樊,辰墨心中雖是十分喜歡,但這個前提是,他不能搶走他們的師父啊!這樣子就太不好了。
辰墨一番言語,瞬間讓洪豐心中一驚,此時才發現自己的行爲似乎讓他們誤會了,畢竟還是兩個孩子,又豈能對他們要求太過嚴苛,這一刻,洪豐深感自己的失誤。
皺着眉,沉思了許久,又是回道:“莫要胡說八道,你二人是爲師的徒弟,又豈能和龍樊相提並論,況且龍樊只是暫爲師父照料,他日還是要回歸他的本位的。”
如今知道龍陌是錦國的公主,即便他十分喜愛龍樊,錦皇又豈會讓龍家的子嗣,長期滯留在外。
又是看了一眼兩人無辜的小模樣,伸手捋了捋白花花的鬍子,看來還是要儘快將人送回錦國,以免夜長夢多發生何種事端,便是要遭殃了。
一番沉思,洪豐在心中如此想到。
卻不知,人仍在途中,便是聽說錦國大變天的事情,一時間又是不知該何去何從?
“師父,便不如去島國可好?父親說那裡是徒兒的故鄉,徒兒長成至今,尚未前往過。心中十分好奇,那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在老者對於前路渺茫時,軒墨在此時開口道,一張小臉滿是期望的看着他。
或許對於辰墨他能夠拒絕,但是對於這個一向十分乖巧的徒兒,洪豐在這一刻卻是無法拒絕,遂,他點頭道:“如此,也可。”
或許,也便是因爲,這是軒墨的唯一一個請求。
他便是毫無理由的答應了,卻誰又能想到,這麼一去,便是耗去了大半年。
如此,他也在那裡得到了自己想要清楚的真相。
……
施震豪被告知門外求見之人是許恩時,一度以爲自己有救了,但又是很顯然,失望轉眼即到,更是打的他措手不及。
門口處,他焦急而來,看到的卻是他滿身的狼狽,帶着殘破的身軀,當他彎身下跪時,他面色冷然而蒼白的下令。
“許恩違背與鳳臨國之間的條約,現勒令將人抓捕歸案,待本將軍稟報皇上之後,再對其進行處置。”
冷寒的聲色,不容許有絲毫的反抗和辯解,着實將他將軍的威嚴體現的淋漓盡致。
此時,跪地的許恩
,微低下頭,作臣服狀,態度卻是不卑不亢,帶着與他身份不符的淡莫,讓人分外覺得此人的不同凡響。
“莫要怪本將軍。”他看着他沉聲開口。
這個交代,他必須要給,即便對他有所不公,亦是不能有所改變。
他聞言,僅是擡頭,輕聲言道:“豈會。”
這一次,確實是他失誤在先,如今不管面臨何種下場,他都會一力承擔。否則,豈非要與他此次前來的目的有所衝突?
看了一眼自己此刻狼狽的模樣,他心中卻覺得,此次一行,即便糟糕無比,卻是沒有任何後悔之說。
……
此時,江府之內,經過一番思想掙扎,龍陌最終還是選擇住了下來。
這個地方充滿着一種叫作冷漠的東西,讓人身處其中,便是渾身不自在。
特別是在見到江府的大小姐時,更是讓她有一種毛乎悚然的感覺。
“叫我永兒吧。”
在鳳塵爲她作介紹時,她突地大聲開口,驚了屋內一室的人。
他本就沒打算報出她的真實姓名,卻是在她如此行爲之後,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緩緩便是禁了聲。
莫名的,心中對於這個名字,有了一絲熟悉之感,但還未來得及深思,那種異常的感覺,已是消失在腦海之中。
此時,江懷倩快步走至了龍陌身邊,伸手便是挽住了她的胳膊,嬌笑道:“永兒妹妹,這是怕生的緣故吧,要不我帶你出去轉轉?還可緩解一下氣氛。”
這氣氛確實夠沉悶的,也不知怎地,在江懷倩如此開口之後,她便是點頭答應了。
只是這一刻的她,終究無法想象,自己將要面對的是那麼不堪的一幕。
當閃爍着寒光的尖刀,一寸寸抵上她雪白的脖頸,再從她的脖子一路上移到她的臉頰,眼前那面目的猙獰,看人看着心中極爲厭惡。
明眸閃過一絲冷然,她本是可以出手制止她這般無禮的行爲,但是面對他說的,勿要太過張揚於世,她便是仍由着她,對自己行着這可惡之舉。
“從來沒見過,毀了臉居然還是這般美麗的女子。”江懷倩調侃的開口,似乎甚爲喜愛這手中的匕首,不停地拿着它在人的身上移開移去。
龍陌撇了一眼,知道那手柄是寶石所造,雖然極爲美觀,但是皆爲廉價,根本不值什麼錢,連她身上一把普通的匕首都及不上。
“那是因爲你長得太醜。”她毫無遮掩的說出,對於女人而言最爲殘酷事實。
自從她醒來,‘
忍’便不是她願意去做的事情。
江懷倩聽言,臉色一陣惱怒的爆紅,又是鐵青着臉,妄想用力將匕首刺進她的身體。
然,此時,她已是失去最大的機會,龍陌根本就沒有太多興趣陪她玩這無聊的遊戲。
極快出手之間,已然奪去她手中利刃,內力反震之間,匕首頃刻間在她手中化爲烏有,成了那殘敗的景象。
龍陌本以爲這樣的警告,已是最大的體現,然對於一個愚蠢至極的女人而言,在乎的往往是自己喜愛的東西被破壞了。
在此一幕發生之後,她立即尖叫出聲,整個人陷入一片抓狂的狀態裡,瘋狂的上前便是要對龍陌一陣猛打。
只是,身體才靠近,便是被一陣極盡而來的力道,給衝撞了出去,身體重重跌到了地上。
“啊!”一聲哀嚎,瞬間便是引來了周圍的所有人,包括不放心前來查看的鳳塵。
他緩步走近,看着眼前的一幕,冷色的眸像是一柄利劍,深深挖開她的心臟。那種不信任,實在是無與倫比的可笑。
她驀然輕笑出聲,模樣絕美之中帶着一絲妖燒,在空氣中盪開的是一層化不開的迷霧。
他緊蹙眉,一把上前拽住她的手臂,冷喝出聲,“你竟是不將我的話放在心中。”
轉身又是上前將狼狽倒地的江懷倩扶起,見她傷的不輕,冷眸更是出現責怪之意。
見他如此,她心口之處翻江倒海一般,苦澀在心中快速蔓延,然,面上妖燒不減。
……
一直說江山爲上,但紅顏卻可毀去半壁江山,故爲紅顏禍水。
那麼,自己會是這紅顏禍水嗎?
看着站在宮殿門口的龍曦,聽着他陌生而駭人的言語,這一刻,她才發現,原來龍曦竟是如此的聽從慕容蘭溪,那個一直讓她覺得太過尊貴的女人。
一度被她誤會在心頭的女人,到此時她才清楚認定她的位置,是如母親一般的人物。
或許是孤兒的緣故,對於媽媽這兩個字,她是陌生的連提都不願提起,但是此刻,她不得不叫慕容蘭溪一聲媽媽,因爲認定了,才發覺她竟是可以這般偉大。
“妾心中甚爲疑惑,玩皇上替妾解惑。”走上前,她低沉的嗓音,透着一絲低迷的沙啞,讓人聽着極爲的美妙。
龍曦回頭張望了她一眼,再度回頭看向屋外時,低聲道:“何事?”
她卻在此時上前攬過他的長臂在胸前,歪着頭,想將他此刻的神情看清楚。“皇上如此聰穎,豈會不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