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好玩的?西月聽言倏地站直了身軀,斂起了面上一切笑意,等待歌木蓮的下一步指示。
在小姐身邊待的久了,自然知道她說這話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或是純屬調侃,亦或是又有誰被小姐惦記上了。
看着歌木蓮眼中瞬間閃過的光亮,西月忍不住要爲接下來的事情祈禱了。
只是一想到半個月前,那幾個嬤嬤被小姐整的極慘的模樣,西月還是忍不住心頭好笑,眼下心中又是一番邪惡惡的期待。
歌木蓮轉回頭來時,便是看到西月兀自淺笑的模樣,心下一驚,脫開了冷傲的鐵面具,眼下有了女兒家的嬌態,此刻的西月當真是讓人想要憐愛一番。
只是西月性子她清楚,若非她自己願意,即便她多說什麼也是無用,只盼望這天下好男兒多一些,才能入得了這些已封塵心的女子。
花芸到來之時,亦是一番驚歎。
她說:天下女子美則美矣,卻是不如族長來的透人心魂,那是一種本該屬於高位之上的存在,訴說的是一種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權威。
歌木蓮卻說,族長這樣的代名詞,希望花芸和木萍日後都可以改掉,畢竟她對於巫起族來說,確實沒有做過些什麼。
族長這樣崇高的存在,貿然扣在她頭上着,實是一種不小的負擔。
稍後的時候,歌木蓮便帶着西月和花芸離開了皇宮,而龍曦的動作則是派人在其後保護好她們。
對於歌木蓮,即便不願,他也從來都是縱容更多。
這個男人聰明的選擇,用更多的寵愛來縱容她的所有,卻是束縛了她的心。
想起昨晚的一幕,龍曦微微蹙起眉頭,修長的身形站在陽光之下,挺拔之中帶着一抹蕭瑟的孤寂。
身後輕一弦與張青垂首站立,對於一個月以來毫無一點音訊的龍陌,面容之上皆是無奈的羞愧與擔憂。
“臣等辦事不利,請皇上責罰!”
兩人雙雙跪地,即便周遭太多的侍衛,心中的愧疚已是讓他們感覺不到任何不適。
龍曦聽着,只是擡眸看向天空,淡淡道:“此事與你們無關。”
既然已經選擇,便是沒有反悔的權利,正如歌木蓮所言,各人有各人的命,只希望他的陌兒能夠安好,至於其他已是沒什麼重要。
“臣等無能!”
兩人對視了一眼又道,對於皇上的太過寬容,反倒是讓他們心中不適。
“繼續派人尋找,往鳳臨國的方向,倘若皇后問起此事,便說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龍曦又道,回過身來時,掃了兩人一眼便是走開了去。
太后那邊,他還需要一番解釋,如母后這般精明之人,如今怕是夜夜不能安寢,着實是他不孝了。
而此時的慕容蘭溪卻是存在後宮的小閣樓裡,以至於龍曦去到斕月殿之時,根本見不到慕容蘭溪的身影。
點滴陽光透過雕刻精美的窗戶,斑斑點點落在玉牀之上,些許落在那獨自落寞的身影之上。
慕容蘭溪伸手輕撫過那略顯冰涼的牀鋪,恍惚還可以看到龍陌睡在上面時的樣子,清瘦
的尖下巴,微隆起的小腹,平和的呼吸,任何一樣都讓她心痛至極。
以至於自從龍陌住進這裡後,她便是不敢再多來,偶有幾次,也是忍不住才前來。
卻是沒想到,如今又是發生了這樣的事,讓她的陌兒不知所蹤。
曦兒心中也不知是作何想法,竟是一個多月過去,仍是毫無一絲動作,他到底在等什麼?
浮光輕淺,淡淡憂思,慕容蘭溪雍容的面容之上驀然落下淚來,她已經失去丈夫,上天又豈能忍心讓她再失去女兒?!
與此同時,閣樓外,尾隨而來的北之晴萬萬沒想到,這後宮之中竟是存在着這樣的地方,冷色的眸子輕微眯起,剛想進入,眼前驀然一抹黑影落下,擋住了她的去路。
……
離開皇宮,一路的暢通無阻讓歌木蓮心情甚好,街道之上熱鬧非凡,掀開馬車簾子便能見到成堆的人羣聚集在一起,嘰嘰喳喳不知道說些什麼。
花芸靠在窗邊張望了片刻,又轉回身來看向慵懶躺倒在軟墊之上的女子,這一看,忍不住心中又是一番讚歎。
“小姐,眼下我們是要去哪裡?”她湊到歌木蓮身前問道。
歌木蓮本是眯着眼,聽她一問,倏地睜開雙眼,叫停了馬車。看來昨夜之事,還是讓她精力受損。
“西月,城北福香樓。”
思慮一番之後,歌木蓮對外頭駕駛馬車的西月說道。
福香樓?
聽言,兩人心中皆是孤疑出聲。
花芸此時又開口道:“小姐,福香樓是什麼地方?”
花芸自小生活在巫起族,後又跟隨着她進宮,自是對這外面的世界分外好奇。
歌木蓮見着,露出邪魅一笑,眼中閃過調侃之色,伸手捏了一把花芸小臉之後,纔開口。
“福香樓乃美人集聚之地,今日小姐便是帶你去見識一番。”
“真的嗎?”花芸一聽,臉上立刻喜笑顏開起來,心中更是萬分期待。
外頭西月聽言,眼中亦是透出露詫異。當真如此?爲何她從那言語裡聽出了一絲詭異之色。
搖了搖頭,西月心中甚爲不敢認同,而事實上也是如此。
當她循着蹤跡抵達福香樓門外之時,心中不由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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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香樓說是樓,實則堪比一座府邸,其門衛嚴禁,門口之處更是有守衛把關。
冰冷的面容之上皆寫着,非等閒之人不可進入的字樣,見到她們到來,反應迅捷的圍了上來。
“什麼人?!福香樓重地,外人不可進入。”爲首的侍衛一手指着西月,便是大聲呵斥。
馬車裡歌木蓮聽言,皺了皺眉頭,稍後便是在花芸的攙扶下走了出去。
“本宮奉太后旨意前來福香樓爲皇上挑選妃嬪。”歌木蓮寒聲道,一手同時出示皇后令牌。
那守門侍衛見之,立即紛紛下跪,齊聲道:“皇后娘娘金安!”
扣跪之間已是讓出一條道來,歌木蓮看着踏步進入了福香樓,周遭有經過之人見此情景,皆是紛紛低下頭去,誰也沒有看到從她臉上一閃而過的冷意
。
如此,也便是有了幾日後京都之內一則消息的爆出,世人紛紛傳言,錦國皇后貌若傾城,氣韻傾國。一身廣袖流雲衫,更是世間無二之著。
走近福香樓,便可見其中央存在一個較大的荷花池,正對大門的是一座二層建築物,周邊是一排成圍繞形的廂房。
格局十分簡單,一眼望去便可全部收入眼中。
偶有幾名女子在外徘徊,見她到來,皆是露出詫異之色。
歌木蓮看着,並未有所動作,直徑便是朝着中央的建築物走去。
而此刻,西月和花芸的存在,便成了一種威嚴的象徵,所有人見之,皆是怯步。
內裡,管事的王年聽到動靜,快速跑了出來,在走到門口處時便是對前來之人行禮道:“奴才王年參見皇后娘娘。”
歌木蓮見之,只道:“起身吧。”聲色之間說不出的威嚴。
身後西月和花芸見之,對望了一眼,紛紛收起了心神。剛剛小姐說什麼?要爲皇上選妃?
隨後三人在王年的帶領之下,一路去到了內裡的大廳。在歌木蓮落座之後,王年才又開口。
“奴才斗膽,敢問皇后娘娘此行前來,不知有何重要之事?”
王年始終彎着腰,態度異常恭敬,即便見到的是錦國皇上,亦沒有露出絲毫懼色。
歌木蓮見之,微揚的眉眼閃過一絲厲色。“本宮奉太后之命前來爲皇上選妃,眼下怕是要在此處多待上幾日。”
王年聽言,心中難免詫異,這福香樓成立以來,存在的女子一直都是直接送進宮中,如今太后怎地會派皇后來選什麼妃?
這其中怕是有其他隱情,莫不是皇后獨攬聖寵慣了,如今不喜皇上身邊有貌美的女子出現,所以前來查探一番。
王年心中思慮萬千,種種猜測,面上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聽到歌木蓮的話,他立即跪地道:“皇后娘娘聖駕,是福香樓之光。”
隨即又是起身低首走到門外,對侍從說了些什麼。
不過片刻,便是有衣着華麗面容姣好的女子,紛紛陸續走進大廳,歌木蓮擡頭掃了一眼,姿態唯美,走動之間皆是女之間的名門閨秀風範。
這福香樓果真是名不虛傳,而此些女子怕都是出自上層人羣。
待所有女子皆入大廳之後,王年纔對她們說道,“這位是錦國皇后娘娘,快些拜見。”
聽言,本是對此極爲不屑的女子,紛紛露出驚愕之狀,面容怪異之中紛紛對首次見面的皇后行了扣跪之禮。
心中紛紛猜測此事到底是否屬實?聽聞錦國皇后是身份卑微的婢女出身,更是與這夏啓國的太子有着扯不斷的牽連。
雖然如今得聖寵,一朝爲後,卻是衣着樸素,從不願過分彰顯她的尊貴地位。
而如今這番盛裝出行,眼前女子更是甚爲凌人之勢,着實是讓她們心中難以不猜測更多。
歌木蓮一一將她們的神情收入眼中,自是也看到了她們的不屑和詫異。她眉目輕揚之間便是道:“想必各位都出於名門,自是知曉宮中規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