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會開玩笑!”這平時裡不苟言笑的人,突然開起玩笑來還真具殺傷力,跟真的一樣。
她真的以爲他會丟下她一個人先走了。
當初,不由分說要帶她走的人是他,故意作弄她半路丟下她的人是他,現在又突然冒出來的還是他。
“啊——”就在言芷珊還在賭氣之時,突然被人橫抱起跨上馬背,“你幹什麼,放我下來……”
夜瀟凌堅毅的手臂強行將她禁錮在他的身前,一手窩着繮繩一手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霸道而略帶磁性的嗓音在耳後響起,“坐穩了。”只見夜瀟凌輕輕一揮鞭子,策馬奔騰,她的身軀向後仰,不由得更貼近那個溫熱堅實的胸膛了,一時芳心大亂。
“夜瀟凌你無賴!”某人氣急敗壞怒罵道。
“嗯。”夜瀟凌一本正經地點頭吱聲,丰神俊朗的面容非但不生氣反而洋溢着絲絲笑意。
“你——”如此爽快的承認,倒叫她的怒氣頓時堵在喉嚨,一時竟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他了。
夜瀟凌的氣息縈繞在耳畔,曖昧的風一路撩人心絃。她真的走累了,渾身軟綿綿一點力氣也沒有了。索性也不掙扎了,乖乖地任由着他摟着她的腰,柔軟在他的懷中。好吧,她真的很沒有骨氣。
只是,他身上的味道真的好熟悉,那種淡淡的異香,帶着一種不知名的蠱惑力,叫她忘了掙扎,叫她不自覺地沉溺於他的懷抱。她不知道這是骨子裡存留的深深眷戀,即便忘記了人事,卻忘不了刻骨銘心的感覺。
等到他們抵達市集之時已經夜深,二人街上晃盪着尋了許久,終於找到一家客棧。
言芷珊心情大好地開口道:“小二,兩間上房。”
“不好意思啊,客官,上房沒有了,小店現在只剩下一間中等房了。”
“一間?”那怎麼行?他們可是兩個人。言芷珊扭頭就走,低聲衝着夜瀟凌道,“我們換一家吧,又不是隻有一家客棧。”
店小二曖昧的目光地打量着這一對璧人,以爲是夫妻鬧彆扭了,隨即殷勤地湊了上前,好生相勸道,“夫人,實不相瞞,我們這個鎮上還真只有我們這一家客棧。”
“夫人?”言芷珊知道這小二誤會了什麼,隨即狠狠瞪了一眼那個一聲不吭卻偷着笑的夜瀟凌,紅着臉解釋道,“你誤會了,我和他纔沒有關係呢。”
殊不知她這一說,小二更篤定心中所想了,曖昧勸道:“夫人,這夫妻吵架是常有的事兒,這都說牀頭吵架牀尾和,何必爲此鬧得分房睡呢。”
“誰跟他是夫妻啦!”言芷珊只覺得越解釋越解釋不清了。
夜瀟凌卻淺淺一笑,親暱地攬過她細腰,落井下石,柔聲道歉道:“珊兒,方纔確是爲夫的過錯,就原諒爲夫這一回。”瞬間扮演起一個溫柔夫君的角色,而眼中盡是狡黠的笑意。
言芷珊驚呆了,說不出話來,錯愕看着夜瀟凌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置於桌上,大方地決定,“老闆,就這間了。”
“你——”
“你——”
“你——”言芷珊連憋了三個“你”字卻還是說不出話來。被夜瀟凌拖着上了樓。她怎麼就覺得這次跟他去衡溪谷有種自投羅網的感覺呢?
瞧着言芷珊置氣的模樣,夜瀟凌忍俊不禁,有意無意笑道,“珊兒又生氣了。可方纔你也聽到了,這個小鎮只有這一家客棧,除非珊兒想要露宿街頭……”邊說着邊用小二呈來的一盆清水洗簌,舉止優雅任何時候都絲毫不失身份,繼而緩緩褪下上衣。
“喂——你做什麼?”言芷珊怒氣還沒緩過來就看見夜瀟凌開始自顧自地脫起衣服來,心裡沒由來得緊張起來。
“就寢。”簡練兩個字的回答,更讓芷珊心慌了,“你睡那裡,我睡哪裡啊?”
“這裡有第二張牀嗎?”夜瀟凌薄脣微微一動,反問道。
言芷珊徹底汗顏了,忍不住嘀咕道,“這種時候,男的不都爲彰顯君子風度睡地上而讓女的睡牀的嗎?不行!牀歸我了,你睡地上!”隨即大步向前,先下手爲強將牀鋪給霸佔住,直直地丟了一牀被子給夜瀟凌。
“可朕不是君子,是君王。”
君王,這是她醒來之後,第一次向她坦誠身份,他果真是夜狼國的王,而她並沒有感到絲毫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