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只看了一眼,便知這兩把長命鎖價值非凡,忙推辭道:“孩子尚小,如何受得起娘娘這麼厚禮。”
那拉氏不以爲意地道:“再小也是咱們大清皇阿哥,莫說區區兩把長命鎖,就是再重禮他們也收得起,除非謙貴人不願收本宮禮。”
“娘娘賜賞,臣妾高興都來不及,哪有不願之理。”見推辭不過,劉氏只得道:“臣妾代他們謝過娘娘。”
那拉氏手指,其中一個孩子臉上輕輕撫過,溫言道:“皇上可有爲二位阿哥取名。”
“回娘娘話,尚未取名,聽着皇上意思,似想等到滿月那日。”
奶孃抱着孩子下去後,那拉氏輕笑道:“等到那日,本宮該改口叫你謙嬪了。”
“娘娘莫要取笑臣妾了。”劉氏紅着臉道:“皇上擡愛,臣妾一直都覺得受之有愧。”
“這是什麼話,你爲皇家同時誕下兩位阿哥,這份功勞,宮裡無人可及,莫說是一個嬪位,就是妃位,本宮覺得理所當然。”說到此處,她心有餘悸地道:“雖說已經過了這麼些天,可只要一想起謙貴人當時情況,本宮這心就呯呯地跳個不停;唉,爲了這兩個孩子,你真是受了許多苦。”
劉氏搖頭道:“只要能爲皇上開枝散葉,臣妾就算受再多苦也是值得。”
“謙貴人真是懂事,怪不得皇上這麼疼你,連本宮都看着歡喜不已。”欣慰之餘那拉氏又欣慰地道:“之前本宮一直沒來,也是怕你誤會本宮。”
劉氏奇怪地道:“娘娘何出此言?”
那拉氏重重嘆了口氣,“還不是爲了那迎春,本宮實沒想到,她會膽大妄爲到這等程度,不至想害本宮,還想離間本宮與妹妹情誼,至今想起來,本宮依然痛心無比。”
劉氏目光一閃,善解人意地道:“過去事就讓它過去吧,迎春雖是娘娘身邊人,但許多事不是娘娘所能控制。何況真要說起來,臣妾還得謝謝迎春呢,若不是她,臣妾也不知道原來娘娘一直暗中幫助臣妾,若非娘娘,臣妾兩個孩子,未必可以安然生下。”
那拉氏連連點頭,看着劉氏目光越發溫和,“真是個知冷知熱妙人兒,沒枉費本宮這麼疼你。藏紅草京城很少見,本宮也是費了許多勁纔得到。”
劉氏感激涕零地道:“娘娘大恩,臣妾與兩個孩子沒齒難忘,這一輩子都會感念娘娘大恩。”
“本宮知道。”那拉氏點一點頭,輕撫着裙上以繁華金線繡成圖案道:“話又說回來,按理有藏紅草,妹妹這胎兒再怎麼樣也該穩住了,怎會提前那麼多天早產?”
劉氏低頭不語,她心中同樣有這個疑問,所食之物,所焚之香都已經查過,沒有任何可疑之處,唯有沐浴水出了問題,大隻要能是有人其中下了紅花,雖然她不相信那拉氏會這麼好心保住自己胎兒,可是從迎春絹袋裡掉出來確實是有安胎功效藏紅草,這一點是毋庸置疑。
若不是那拉氏,那會是誰當中動手腳呢?還有迎春,她很清楚那拉氏御下手段,按着金姑他們說法,迎春當時狀若瘋狂,一口咬定那拉氏讓她下沐浴水中是紅花,而且還對那拉氏口出狂言,絕對不正常,她甚至感覺迎春是故意掉出那個絹袋,若果真如此,那裡面就大有文章了。
這般想着,她試探地道:“臣妾也奇怪得很,對了,娘娘處置迎春時候,可從她嘴裡問得什麼?”
那拉氏連連搖頭,“本宮帶了她回去後,她就跟瘋了一般,對本宮謾罵不停,根本無法好好說話。”說到此處,她會意過來,一臉詫異地盯着劉氏,“謙貴人這麼問,難道是懷疑迎春受人主使?”
劉氏沒有將話說死,只是道:“臣妾以爲有這個可能,所以纔想問問娘娘可有問出什麼。”
那拉氏凝眸細思片刻,道:“這個本宮倒真沒注意,小寧子,你遣迎春出園時候,她可有什麼異常?”
小寧子一直有些不明白她這麼問意思,直至看至那拉氏朝自己使來眼色方纔會意過來,眼珠子一轉,張口道:“主子這麼一說,奴才倒真是想起一事來。”
“是什麼?”劉氏比那拉氏還要心急。
“回謙貴人話,送迎春出園子時候,奴才因爲內急,離開了一小會兒,待回來時,發現迎春已經不了,奴才找了半天才萬方和安外頭找到她。”
劉氏驚呼道:“萬方和安?”
“不錯,奴才當時也覺得奇怪,當時看她樣子似想進來,後來看到奴才來了,才轉身離開。奴才還曾問過她,來這裡做什麼,迎春說她不小心走迷失了路。”小寧子信口胡謅着,不過他也有幾分能耐,莫須有事被他說得像模像樣,連劉氏也聽不出疑點。
那拉氏暗自點頭,顯然對於小寧子臨機反應很是滿意,面上卻是詫異地道:“竟有這事兒嗎?爲何不告訴本宮?”
小寧子委屈地道:“奴才以爲只是無關緊要事,所以就沒跟主子稟報。不過現細想起來確實有些奇怪,迎春來園子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不可能會迷路,不要說萬方和安離着那麼遠,瞧着倒像是……”
那拉氏輕斥道:“是什麼還不趕緊說,謙貴人面前吞吞吐吐像什麼樣子。”
“是。”小寧子答應一聲,道:“奴才瞧着迎春倒像是故意趁着奴才內急,去萬方和安。”
他話音剛落,那拉氏已經喝斥道:“荒唐,萬方和安是熹妃住處,難道你想說迎春與熹妃有所關聯?本宮不喜歡就是底下人胡言亂語,隨便嚼舌根子。”
“奴才冤枉啊!”小寧子趕緊跪下道:“奴才所知句句屬實,無一字虛言,迎春她……”
那拉氏一臉不悅地打斷他話,“好了,本宮不想再聽你說這些,給本宮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