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件事情拓拔荊臉上有了小小的不自在,尷尬地笑了一笑,“說起來慚愧,本來應該把他們全都抓住的,可以其中一個人的武功高強,我一個大意,讓他溜走了!剩下的全都被抓住了,送往刑部大牢了!”
喬婉隱隱記得那些黑衣人中有一個身形特別熟悉,雖然一直沒有聽見他說話,但是那些黑衣人似乎都唯他馬首是瞻,應該就是白姑香堂的總堂主陸庭軒沒錯了,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唉,真是折騰什麼呢?一身的功夫,滿腔的抱負,做一些應該做的事情多好,何必自尋死路呢!”突然想起自己身中奇毒,不由得驚詫地打量着自己身體,活動了一下手腳。
“放心吧,婉小姐,您的毒我們主子已經給您解了,您只要多調養調養就會沒事的!”心蘭善解人意地告訴喬婉說。
沒想到喬婉更加驚訝了,“解了?拓拔大哥你也能解這種毒?這可是段公子家特製的毒藥啊,你是怎麼……”
“看來婉小姐還不知道我家主人在江湖上的綽號呢吧?”心蘭掩嘴輕輕一笑,繼續說道,“人稱百毒公子,無毒不解!”
“百毒公子”這個稱號喬婉隱約記得三公子曾經提起過,當時並沒有在意,但是清楚地記得他們三個提起來都一臉的敬畏,不由得對拓拔荊的身份更加好奇起來,“拓拔大哥,你到底是什麼人?”
拓拔荊似乎早就料到喬婉會有這麼一問,故意賣關子地說:“該知道的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了!婉妹你現在還是想想自己的境地比較好吧?”
“是啊,那些黑衣人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叫我喬堂主,想必朝中大臣又該對皇上進諫了吧!”喬婉苦笑了一下,“皇上似乎並不懷疑我。但是那些大臣不會善罷甘休的,一定不會容許我這麼一個反賊留在宮中,要想盡辦法剷除,來保全清宮的安全吧!”
拓拔荊微微一笑,“看來婉妹什麼都清楚呢,是我多慮了!我看你還是暫時不要回宮的好,回去便會成爲衆矢之地。雖然你救了小阿哥和皇上,但是那些大臣是不會念你這份情的!你還是在我這裡多待上幾天。等風聲過去了,你身體也調養好了。再回去也不遲!”
“嗯,那就麻煩拓拔大哥了!”喬婉點了點頭。
拓拔荊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說客氣話,我們可是結拜過的!我還有事情要辦,你先休息吧,有什麼事情就跟心蘭說。她會照顧周全的!”
“好,大哥去忙吧!”送走了拓拔荊,喬婉把發生的事情在腦袋裡理了一遍,發現自己真是出力不討好類型的,如果沒有拓拔荊相救,估計她早就掛了吧?如果她是個男人,估計這時候已經加官進爵。。。成爲衆人傳誦的大英雄,搞不好那些權臣大官還會屁顛屁顛地來巴結。無奈自己是個女子,錯誤會被無限擴大,功勞就被一筆勾銷,真是不公平啊!
“婉小姐。您要不要出去走一走?”心蘭見喬婉百無聊賴地樣子,於是提議地問。
喬婉也覺得憋悶得難受,正想出去走走,於是在心蘭的幫助下穿戴整齊,一起走出門來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她還是不由得吃了一驚。
這個府邸比河間府地那處還要大上許多。完全一派花園住宅的樣子。到處都是迴廊亭榭,假山池水。名花貴樹,饒是她這種見識多廣的現代女子也忍不住暗暗咋舌了。
“婉小姐,我們帶您去主子的花園看一看吧!”心蘭頗有深意地笑了一笑,跟喬婉建議說,“我們主子可是誰也不讓進去的,不過您是例外!”
喬婉點了點頭,“好啊,我也想見識一下拓拔大哥親自設計的花園……”正說着呢,她突然停下了腳步,盯着一處別院裡面地人愣愣地看了半天,問道,“心蘭,這裡面住着的姑娘是誰?”
心蘭回頭往裡面看了一眼,笑了,“哦,您是說住在那裡的姑娘啊,沒誰,只不過是我們主子出去玩的時候撿回來的罷了!主子見她渾身殘疾很是可憐,便把她帶了回來……哎,婉小姐,您幹嘛去啊?”
不等心蘭說完,喬婉已經急步往小別院衝了過去,心蘭不知道發什麼了什麼事情,連忙跟了過去。
小別院的院子裡坐着一個一身粉衣的姑娘,表情癡癡傻傻地,目光呆滯,微微地仰着臉,似乎在看天,又似乎什麼也沒看,就那麼靜靜地、一動也不動地坐着,就像一尊雕像。偶爾有風輕輕地撫弄着她的頭髮和衣角,反而顯得她的人更加沉靜了!
喬婉停住腳步,有些不忍心打擾她,定定地看了她半晌,才輕輕地走過去,“你……你還認得我麼?”
那女子沒有反應,甚至連動也沒動一下。
“你真的認不出我來了?我是喬婉啊,喬婉!”喬婉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稍稍地提高了些許聲音,再次問道,“你聽得見的吧?跟我說句話啊!”
“婉小姐,您別費勁了,她一般是聽不見地!”心蘭見喬婉焦急的樣子,告訴她說,“我們發現她的時候,她正趴在街角要飯,不會走路,不會說話,連舌頭都不知道被誰……割掉了……”
喬婉聽了大吃一驚,“你說什麼?她的舌頭被割掉了?”
“是啊,她真的好可憐啊!”心蘭微微地別過頭去,一臉的不忍心,“婉小姐您認識她?”
喬婉點了點頭,“是,我不會認錯地,一定是她!算是我地一位故人了吧,當初我見到她的時候她還只是雙腿不好,沒想到短短地一年多,她竟然變成了這樣……”
“這真是巧了,原來是婉小姐的故人,我們都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都叫她傻姑呢!”心蘭看了她一眼,嘆了一口氣說,“主人把她帶回來之後她就這樣呆呆傻傻地坐着,誰也不理誰也不看,我們都懷疑她這裡有問題啊!”她指了指腦袋。
喬婉仔細地打量了她一下,她已經瘦得皮包骨頭了,雖說容貌還在,卻完全沒有了當初的風采,看她的樣子已然油盡燈枯,離死只差半步了。不知道她還在癡癡地望着什麼,興許心裡還有什麼期盼吧。
“她不叫傻姑,她的名字是香芸!”喬婉面色沉重地看着那粉衣的女子,“是個苦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