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了這個份上,沈茉莉自認已經沒有接着留下來的必要了。
她留了句讓我深思熟慮的威脅,就拿着她那十幾萬的包包,如同來時一樣趾高氣揚的走了。
聽着別墅大門一開一合,我頹然倒在了沙發上,瞪大眼睛望着天花板上匠心獨具的奢華浮雕。
明明早就習慣了來去一人的日,卻忽然覺得這別墅實在是太大了一點,連呼吸都清冷的讓人覺得寂寞。
顧少卿那邊的情況我不得而知,但他連續三日夜不歸宿倒是事實。
正當我思考着要不要打個電話騷擾他一下,順便看看能不能打聽出點消息來的時候,我的手機卻與我心有靈犀的搶先亮了起來。
歡樂的節奏流淌在死氣沉沉的房間中,並不是我給顧少卿特別設置的鈴聲。
愛答不理的掃了一眼來電顯示,我嘿然一笑,接起了電話:“師妹,別來無恙啊。”
“託白姐的福,我和師哥的婚禮一切都準備的非常順利。”
她大概是有意氣我,笑意盈盈的:“我和師哥已經拍好了婚紗照了,一會兒就傳給你看看。明天婚禮在上午九點開始,白姐既然是我師哥的老朋友了,我就沒有發請柬,而是親自打電話給你,還請早點到場纔好。”
“唔……”支支吾吾的應了一句,我面上終於忍不住露出苦笑來:“師妹,你都已經贏了我了,幹嘛還要對我這樣殘酷不如我託人捎個大紅包過去,你就高擡貴手的放了我吧,怎麼樣”
“白謹言,你應該明白,我是想對你趕盡殺絕的。”師妹一點都不萌萌噠的冷笑了一下:“其實我根本不在意你會不會來,只是我想讓師哥看到你,對你徹底死心罷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
我哀嘆着掛斷了手機,換了個姿勢頭朝下的躺在沙發上,想不明白我究竟是什麼時候做了這麼多招人恨的事。
沈茉莉自以爲捏着我的尾巴來威脅我也就算了,師妹還如此的不想讓我好過。
怪不得人生如此艱難。
原來我身邊的都是些壞人啊,壞人!
不過這倒是幫我決定了打給顧少卿的想法。
電話很快被人接通。
“謹言,怎麼了”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看不出來是在顧家遭受冷遇了的樣。
可惜要是這麼容易就能看清他的處境,他也就不是顧少卿了。
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尖,我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將自己那微妙的擔憂表達出口。
“我……”頓了頓,我抿着脣繼續道:“聽顧老爺他……”
“少爺,季姐回來了。”
另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凝重,讓我眼角一抽馬上把剩下的話全都嚥了回去。
怪不得顧少卿連續三日夜不歸宿。
原來是季姐的溫柔鄉太過迷人,才讓他壓根忘了還有住處這一回事吧!
一瞬間懷疑其沈茉莉所的也未必就是真的,讓我十分感謝對方的提醒才讓我沒有出什麼噁心巴拉的蠢話來。
除卻這層曖昧不清的關係以外,我和顧少卿本來也該算是站在對立面上的敵人才對。
可我卻頭腦發熱的想着關心一下敵人的近況。
美色誤事,太誤事了……
“老爺怎麼了”顧少卿似乎對着話的人比了個安靜的手勢,專注的傾聽着我的話語。
而我卻言盡於此,沒有什麼好的了。
顧少卿卻並不爲我的沉默表示不耐,反倒稍稍加重了語氣:“謹言”
“啊,沒什麼。”
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我極不正經的笑:“親愛的,主要是我想你了,想聽聽你的聲音。”
“只是這樣就足夠了”
他並沒有被我迷惑,卻也並沒有追問下去,語氣似笑非笑的深情着:“要是你想玩一點新鮮的,只要你付得起代價,我也可以陪你……試一試。”
如果不是我薰心產生錯覺,他這最後的三個字……十分的意味深長。
以至於我捏着手機倒抽了一口冷氣,心有靈犀的想到了電話py之類羞恥又刺激的玩法。
怪不得錦亭的生意百年如一日的火爆,原來是這其中的玩法還不足爲外人道。
正當我垂涎三尺的想着要付出什麼代價的時候,顧少卿就已經善解人意的回答了我:“只要你告訴我,去見許茜茜的真正原因是什麼就可以了。”
可惜,偏偏是我不能的秘密。
皺着眉頭嘆了口氣,我十分沮喪的同他含淚拜拜。
站起身來環視一下四周,也許是顧少卿的若無其事讓我徹底放了心。
所以我慢條斯理的打了個哈欠,滾回臥室裡一個人睡覺去了。
趴在我和他共同的大牀上,我提着鼻尖嗅了嗅,好像隱隱約約還能聞到顧少卿身上那特殊的冷香。
一夜無夢。
次日一早,我精神抖擻的站在了落地鏡前,將兩套豔紅和淺紫的禮服交替的在身前比劃,猜測着穿哪一件纔不會淪爲師妹的陪襯。
可想而知,師妹那清純俏皮的模樣配上雪白純潔的婚紗,一定是婚禮上最亮眼的一道風景。
我雖輸給她卻輸的心甘情願,唯獨美貌不能被她白白的比過去。
思量再三,我還是選擇了那套淺紫的禮服。
裸肩的設計和借鑑於燕尾服樣的裙襬相得益彰,既襯托出了我甘拜下風的謙虛,又彰顯了我無時無刻都很強烈的存在感,拒絕去婚禮上充當壁花。
不太熟練的用那些瓶瓶罐罐雕琢出了一個還算過得去的妝容,我眉眼飛揚的對着鏡拋了個飛吻,神色幾番變換後,輕輕巧巧的掩飾掉了鏡中人眉目間的痛楚和不甘。
從我第一次見到秦當歸的時候起,我就以爲他會是我的命中註定。
誰想到時隔多年,他的婚禮上的確有我沒錯,卻只不過是充當陪襯。
шшш●ttka n●¢o
輕薄的脣角勾出一抹自嘲,我哼着跑調的曲走出了別墅,叫來了等在門外的轎車。
……
清暉道人唯一的愛女結婚,排場自然不到哪裡去。
走到酒店門口出示了一下師妹昨晚打給我的通話記錄,我提前早到了一個時。
“白姐吧您請。”
師妹早就已經和迎賓的管家打過了招呼,放我順順利利的進入了大廳。
典雅高貴的灰色成爲婚禮現場的主要用色,無數粉白色的玫瑰綻放在華麗低調的綢緞上,配着巨大落地窗外一望無邊的美麗海景,讓我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很好,比我夢想中的婚禮雖然少了點刺激,卻也足可見其用心。
正當我打算隨便找個地方落座,混到一塊蛋糕嚐嚐就轉身走人的時候,手機嘀嘀一響。
打開來看,是師妹傳給我的信息:“白姐,請你來等候室一下。”
等候室
的是新娘新郎在見面之前,爲了保留神秘感而欲蓋彌彰的那個房間
“她不會真的要我做什麼伴娘吧……在這麼下去心我會翻臉的哦。”
嘟囔着抿了抿脣,我最終還是決定滿足師妹在這一天將我踩在腳下的心願,能嫁給心愛的師哥絕對代表着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天,索性我就犧牲我,來讓這一天更加的值得回憶好了。
心中感慨着自己真是個好人,我感動的唏噓着找人問清了地點,朝着等候室去了。
奢華的走廊兩旁,白色的房門上掛着等候室的字樣。
無所謂的敲了敲房門,我不等裡面的人迴應,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反正來這裡也是要被白眼的,懂不懂禮貌也並非是被白眼的主要原因。
出人意料的,等候室裡空空蕩蕩的,連半個人影都瞧不見。
奇怪,師妹和她的伴娘團呢
莫名其妙的向前走了兩步,在確定師妹只是耍着我玩之後,我興趣缺缺的轉過了身。
原本這個鬧劇該到此爲止,可眼角的餘光卻鬼使神差的瞥到了梳妝檯上擺放着的,一樣我曾經十分熟悉的東西。
那東西安安靜靜的待在那裡,讓我定睛看了許久,終究還是忍不住邁開了步,垂眸將那東西握在了手心。
翻來覆去的打量兩眼,答案昭然若揭。
這種熟悉的質感和大,以及後蓋處稍稍磕碰了的痕跡,果然是少女時期曾經跟了我兩年的手機。
在那個還沒有wifi的時代,這部手機已經算是最新潮的了。
但功能上和其他的也沒什麼不同,能在那個年代裡賣出天價,也不過就是外殼華麗而璀璨,除了一些貨真價實的碎鑽點綴以外,通體都是很少女的粉紅色,讓現在的我頗爲尷尬的咳了咳。
探頭探腦的望了望四周,我確定再無第二個人存在這附近了,才試探的打開了手機的開關。
Wшw✿ t tkan✿ c o
出人意料的,有點陌生了的開機音樂順利響起,擺明了它這些年來過的比我這個主人還要養尊處優,被人珍惜。
隨着櫻的桌面出現在眼前,一大串提示音爭先恐後的響了起來。
“主人,您有一百三十世封未讀短信,六十二條語音信箱,請問是否需要立即查閱”
g
. . 首 發更q新更快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