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
我垂了眸,心中微微一動。
顧老爺的意思我還沒有摸透,可是此時若換了個普通的女人,都已經心驚膽戰的過了一夜,剛剛得到解救又被懷疑是否已經被糟蹋……無疑是十分恥辱的事情。
但是恥辱不恥辱的另,因爲那事情確實沒發生過,我還真是不怕檢查的。
可是我真正怕的,卻是……
“不要檢查,可不可以?”當着顧老爺的面,我突然重重的抽泣了一下,眨巴掉兩顆晶瑩的淚珠,樣十足的無辜可憐:“您要是不信的話,可以等何染姐醒了之後去問她。”
“白姐。”顧老爺的聲音波瀾不驚:“你沒有和我討價還價的資格。”
他這麼堅持,反倒是讓我有了另外的想法。
我不怕檢查,卻怕他真正想要的是我的dna。
雖警察局裡的dna存檔早在多年前就已經被我買通人毀掉,但是顧老爺手裡不排除有副本的可能。
死掉的那個白鳳凰的dna已經匹配吻合,我若是也一模一樣的話……不知道詭辯自己是白鳳凰遺失在外的雙胞胎妹妹會不會有用……
但是最好的辦法,還是不要冒這個風險。
於是我馬上頗感自尊受損,咬着下脣執拗的看向了顧老爺的方向。
“我不!不就是個顧少夫人,一個根本不在乎我死活的老公,我爲什麼非要他不可!大不了離婚就是!”
“離婚可以。”顧老爺原本是帶着看好戲的想法審視我,萬萬沒想到我竟然這麼輕易就肯離開顧家,這可絕對不像是一個心懷叵測的人能做出的事情了。
那一瞬間他心中必定是疑惑了的,卻並沒有疑惑到完全放心的程度。
他轉而輕笑道:“不過少卿那孩也是的……確實是委屈了你了,離婚之後我會給你一筆錢作爲回報。而相對的,你要麼離開江海,要麼再選擇一個家世不錯的男人儘快結婚,我不希望你去糾纏他,你明白嗎?”
離開江海?那是萬萬不行的!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立刻選了另一種選項:“老爺的第二個選擇,是顧家會做我的背景,讓我去挑着青年才俊相親嗎?”
這個要求稍稍高了些,卻也不是顧老爺難以接受的,令他思考了一秒之後點了點頭:“可以,就你是顧家少爺們的表妹。誰若是娶了你的話,就相當於和顧家有了姻親關係,其中的好處,我不必多了吧。”
的確是不必多了。
諾大的江海中想要靠着顧家這顆大樹的豪門不計其數,要是顧老爺真的肯話算話,我大可將這相親辦的跟皇帝選妃似的都沒什麼不妥。
沒想到有生之年我還有這麼個狐假虎威的機會,令我頃刻間就下了決心:“好,那就麻煩老爺了。”
顧老爺熬了一夜,慢吞吞的打了個哈欠,叫了管家大人進來將我帶走。
幽深的走廊上,我挺不好意思的開口:“今晚真是麻煩老爺了,他就那樣一夜沒睡嗎?”
“是的。”
看來他的的確確是非常的懷疑我了啊。
在意識到了這一點的當晚,我就以表姐的身份在顧家大宅留了宿。
我拿不準顧老爺是爲了把我留下來以觀後效,等着我因爲要被踢出顧家而心神不寧露出破綻,又或者是準備趕在顧少卿從警察局出來之前讓一切塵埃落定。
反正我將計就計的,真的拿着雞毛當令箭,在顧家堂堂正正的過起了表姐應有的好日。
如此泰然自若或者是厚顏無恥,讓包括管家大人在內的一干傭人個個都頃刻間對我刮目相看,兩天之內伺候我的女傭已經不多不少的換了八個——聽都是毅然決然的想要打包袱走人,又被管家大人溫言勸下換了別的工作的。
於是等到第三天的時候,顧老爺終於被我遊手好閒招人煩的紈絝弟模樣氣樂了,當着顧景玉等人的面,直接把管家大人放到我身邊聽我差遣了。
彼時我正挑挑揀揀的吃着銀盤裡空運過來的澳洲牛排,聽了這番安排略感不妥的挑了挑眉頭。
顧景玉更是直接站了起來,對坐在首位上的顧老爺不贊成的勸道:“宮叔在咱們顧家也算是元老級別的人物了,就算是我平日裡見了都如同長輩一般的對待,謹言她……”
“謝三少爺,不過照顧表姐,我是很願意的。”
就在顧景玉發言的同時,管家大人就已經目不斜視的站到了我的身後,躬身爲我切掉了牛排上不喜歡的部位,又細心地切成了方便入口的塊。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般無懈可擊,怪不得是顧老爺這幾十年來頗爲倚重的幾人之一。
他切完了牛排再次對我躬了躬身,眉目如常的確看不到什麼不滿的意思。
可越是這樣我就越覺得從脊樑骨裡冒出寒氣來,寧願相信是顧老爺看我不順眼,才刻意這樣的整治我。
果不其然,還沒等我發表一下個人意見,顧老爺就接了顧景玉的話茬,不冷不熱的笑道:“無妨,你體貼宮管家自然是好事,只是表姐難得來顧家一回,住不了幾天又要嫁人,讓她在婚禮前享受享受也是可以接受的。”
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恨不得把我早點踹出顧家。
顧景玉眼神複雜的往我這邊瞥了一眼,垂下眸不再多言了。
午飯過後,諾大的顧家大宅裡開始有了蓬勃的生機,我近日身份特殊,走到哪裡都有人打着服侍的名義監視,就連私人電話都打不了一個,只好與顧景玉在走廊上擦肩而過時用眼神迅速交流一番,如此才能不落人話柄。
比如今天午餐散場的時候,我就拼命地對他擠了擠眼睛,意思是問問顧少卿什麼時候脫身。
他先是迷惑不解的偷瞄我,半晌後好像鼻尖很癢一樣蹭了蹭,微妙的搖了搖頭。
機會只有一瞬間。
我還沒等琢磨明白呢,宮叔的聲音就恭敬得體如同背後靈似得在我身後響起:“三少爺可能是犯了花粉症了,表姐不用在意也沒關係。”
我無言以對的望了他一眼,他回給我一個分外神秘的微笑,看了看腕錶上的時間又一次開口道:“表姐,這邊請吧。”
這句話一完,他就很是身先士卒的走到我前面帶路去了。
顧老爺答應我的事情果然沒有反悔,爲了彰顯我這個表姐的身份堂堂正正,甚至不惜開闢了大宅內的一處會客廳,充當了我相親的場所。
這會兒我帶着顧老爺面前第一紅人——宮大管家閃亮登場,一打眼就瞧見了努力把自己擠進單人的皮沙發裡,儘可能顯得巧玲瓏的大胖。
根據早一步送到我手上的資料來看,這位胖少爺的身家肯定是不能與寧安安何染等人相比的,我不知道顧老爺對外是怎麼宣傳我這個表姐的,不過八成是一表八千里的那一種,所以娶了我能帶來多大的好處,委實是個挺叫人不好拿捏的結局。
所以參加這種賭博一樣相親的,大多數都是那些豪門紈絝或者在家裡可有可無的,我之所以這麼是因爲直到現在我還沒見過一個符合我眼光的青年才俊,這可是我相親的第三天了。
那圓滾滾的胖正從口袋裡掏出一條暗香襲人的手帕,急忙忙的在天庭飽滿的額頭上抹了一個來回,特製的西裝扣緊的彷彿下一秒就要崩開,有點拘謹的站起身來對着我笑了笑:“白姐果然漂亮的名不虛傳。”
那是自然。
我假裝謙和的掩口嬌笑了一下,一團和氣的在他對面落座了。
別的暫且不,單從外表上看,我們兩個人也算是不合適極了。
他只是坐在那裡,就輕輕鬆鬆的遮住了我所有的陽光,並且憑他的噸位來,我很怕他一個激動就過來壓死我,也許這就是顧老爺要讓我們相親的真正用意也不定。
自打我坐下之後,場面就一時陷入了冷場。
好在我不是一個人來的,他也不是。
此刻站在我們身後的管家彼此對視了一下,客客氣氣的都勾了抹笑,而後順理成章的由身份較高的宮大管家先開了口:“我們表姐在顧家是很受寵的,倘若表姐同意了的話,你們胡氏集團手上那個棘手的case,將會是表姐的嫁妝。”
對面的管家也是一副精明幹練的模樣,聞聽此言雙眼一亮:“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我家少爺平日裡除了……有一點賭馬的愛好之外,別的都還算正派,也是s大畢業的高材生。”
賭馬算不算是愛好我不大清楚,不過看眼前的胖一副縱慾過度的模樣,令我含笑追問了一句:“不知道孫少爺對馬經有沒有什麼瞭解啊?”
這一句話算是捅了馬蜂窩了。
接下來的半個時,我頭大如斗的聽着胖喋喋不休如數家珍的給我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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