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無可戀的嘆了口氣,一步一步的走到寧安安身前蹲下,審視了她的傷勢。
本以爲在這麼厚的地毯上不會出什麼問題,現在看來是我將事情想得簡單了。
寧安安的慘叫聲已經變了音調,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從我這個角度來看,她纖細的膝蓋有了點錯位的意思,疼的厲害也是正常的。
“要我幫你打120嗎?”蹲在她身邊,我挺頭痛的又嘆了口氣,覺得這一生的嘆氣大概都要用在今天了。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寧安安到了這個時候仍然死鴨嘴硬,眼神渴望的看了一眼我的手機,又怒氣衝衝的對我射出仇恨的目光:“是你把我推下來的!”
這樣無端端的指控令我很是無言以對。
於是在寧安安飽含期待的目光之中,我慢動作的將手機放好,乾脆利落的站起身來,左右扭頭的找了一會兒才發現寧安安那被丟在行李箱上的揹包:“是嗎,那作爲罪魁禍首,我肯定不能善良的幫你擺脫痛苦,所以你就想辦法爬到那邊自己求助吧。”
我一臉認真的表情嚇得寧安安瑟縮了一下,咬着脣怒道:“白謹言!你簡直不是人!”
“你得對。”我挑了挑眉頭,看她毫無悔改之意,擡腿邁過她往二樓去了。
寧安安無語凝噎的倒在那裡,恨恨的嘟囔:“去死吧!”
“我死了的話,你就要活活疼死在這裡也不準哦?”靠在樓梯的欄杆上,我的睡衣因爲寧安安的慘狀而一掃而空,這會兒饒有趣味的居高臨下盯着她欲哭無淚的表情:“你也知道我不討顧少卿的喜歡,他下一次什麼時候回來還是未知數。”
寧安安咬牙切齒的想要擡眼瞪我,可剛剛有所動作就率先慘叫一聲。
“怎麼樣,還是準備英勇就義嗎?”我慢悠悠的開始把玩手機,似笑非笑的同她道:“假如你肯在醫生來的時候不反咬我一口,我就幫幫你,怎麼樣?”
別管這個寧安安是不是個不長腦的花瓶,好歹也是市長千金的身份,我和她老爹之間還有不少舊賬沒算,要是因爲區區一個寧安安引起了對方注意的話,那才叫真的得不償失。
寧安安聽了我的提議,咬緊牙關思索片刻,一臉不情願的微微點頭。
我在心中鬆了口氣,表面上卻表現的風淡雲輕,掏出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
十五分鐘之後,救護車聲音嘹亮的開了過來。
寧安安經歷了足足十五分鐘的疼痛,叫喊的聲音都從最開始的繞樑三日改成了哼哼唧唧,一副馬上會缺水而死的模樣,暫時學會了怎麼和傷腿和平共處,慘兮兮的倒在地毯上一動不動。
我依照前言坐在樓梯上刷了十五分鐘的微博,重點查看了沈茉莉最近的日程之後,發現一封艾特了我的私信。
這很奇怪,因爲我的微博每天都在照常更新,可沒有一個字是我自己的意思。
這一點無論是顧少卿還是顧景玉都清楚得很,而擁有我微博好友的,除了他們之外還會有誰?
思量着點開了那封私信,還來不及看內容,末尾的署名就已經令我足夠吃驚。
例如我在這微博上是個大V的真實身份,後者也是同樣。
沈茉莉這三個字在最下方清清楚楚,叫我眨了好幾次眼睛才確信自己並沒看錯。
樓下,醫護人員急匆匆的推門而入,先是目瞪口呆的看了我一眼,隨後才趕緊組織人手爲寧安安做了應急處理,將其擡到了擔架上。
也就只有寧安安這樣的花容月貌,才能在這麼慘兮兮的時候依舊威力不減,起碼我是清楚地看到了擡擔架的兩個哥臉色微紅,躲閃着不敢去看寧安安的美貌。
領隊的醫生莫名其妙的揣測了一下我和寧安安之間的關係,擡頭看着我問:“這位姐,你要和救護車一起去嗎?”
“不要。”我想也不想直接拒絕,仔仔細細的着沈茉莉發給我的信息,百忙之中抽空提醒:“那個粉紅色的包是她的,幫她拿好讓她自己付錢。”
青年醫生還從沒見過我這麼薄情寡義的朋友,尷尬的拎起了寧安安的包,帶着大隊人馬迅速撤離了現場。
我眼看着寧安安這麼個災星豎着進來橫着出去,心有慼慼的將視線轉移回了屏幕。
沈茉莉發給我私信,果然是有原因的。
從她討厭我的程度不難看出,發出這樣一封私信,她的內心肯定也備受煎熬。
裡面的內容只有區區幾行字,語焉不詳的提及了一個地址,還什麼只要我還對娛樂圈感興趣,對最佳女配角感興趣,就一定要及時趕到。
比起餡餅來,怎麼看都更像是個陷阱。
我將那地址在心中反覆的讀了幾遍,還沒搞清楚沈茉莉的用意。
不過日期就在今天……
我坐在樓梯上沉思片刻,三十分鐘之後,已經站在了麗豪酒店門前。
門童老遠就看到了我,從懷中掏出照片稍作參考之後熱情的迎了上來:“請問您是白姐?”
心中有些驚訝沈茉莉竟然細心到了這個程度,不過倒也湊巧讓我在隔壁旁觀的計劃胎死腹中,哪怕門童沒有拿着照片我都可以強行否認,但現在即便否認也沒有意義了……
“我是。”
門童並不意外我這樣回答,躬身後退了一步做出邀請的姿勢:“沈姐正在七樓等您。”
七樓花開富貴包廂門前。
我謝絕了門童替我開門的舉動,不慌不忙的看着後者乘坐電梯離開,之後才心翼翼的上前一步,貼着房門聽了聽聲音。
走廊上來往路過的客人見此紛紛對我露出了會心的微笑,顯然是認爲我正在神出鬼沒的進行着不爲外人道的工作,其中一個喝的半醉的青年還笑眯眯的湊過來和我一同做了個屏氣凝神的姿勢,跟着搖頭嘆道:“你也是個漂亮女人,不如就隨他去吧,……你看看我怎麼樣?”
“很不怎麼樣。”我磨牙嚯嚯的恨不得咬他一口,包廂內的人聽到聲音,果然出來開了門。
眼下的場面十分尷尬,讓那青年臉色通紅的在我和沈茉莉之間看了個來回,腳底抹油的消失不見。
沈茉莉也是場面上的人物,輕而易舉的察覺到了我之前的所作所爲,此刻就方方的退後一步,讓我可以輕易的越過她環視整個包廂:“除了你我之外,沒有其他人了。”
“人是沒有,可是監聽設備嘛……”我意有所指的往包廂內的設施上瞄了瞄。
沈茉莉沒想到我會如此心,雍容華貴的笑容有了一瞬間的僵硬,跟着冷下聲音道:“既然白姐這麼提防我,倒不如你來指定個地方如何?”
她一邊着,一邊臉色難看的握緊了包廂的門把手。
想必是自從她榮升影后,敢於當面不給她面的,我還是第一個。
不過話都到了這份上,我也只是笑了笑,就從善如流的進了包廂,選了個不近不遠的位置坐好。
沈茉莉在我身後輕輕的關上了門,神情蕭索的落座,眼神陰鬱的率先開口:“白姐認爲,我找你來是爲了什麼?”
我是認定了這裡肯定存在什麼監聽設備的,所以不該的話絕對少。
“你不回答我也沒有關係,但是最佳女配角這個獎項,對我來非常重要。”沈茉莉並不糾結於我的謹慎,好像很肯定我會答應一樣,緩緩勾了勾脣角:“你明白嗎?”
我莫名其妙的對上了她的視線。
對於沈茉莉的話,老實我確實不明白,並且不知道爲什麼非要明白不可。
她見我一臉茫然,保養得當的眉間擠出幾道褶皺,語氣陰沉的轉移了目光:“我本來只是在電影方面特別擅長,只是如今既然往電視劇的方面發展,我就必須要得到一個衆人認可的獎項。”
這話不用她我也明白,所以這顯然不是重點。
假如她約我出來是爲了威逼利誘的話,她這由淺及深的講解確實是通俗易懂,我也就老老實實的等着她下一句就亮出絕招來,讓我見識一下她究竟憑什麼以爲我會怕了她。
沈茉莉直接了當的看了我一眼,神色扭曲的繼續道:“我知道你已經嫁入顧家了,對不對?”
“你知道,還敢約我出來見面?”我分外不解的眨了下眼睛,某個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你有話直。”
“你對我話,不應該是這個態度。”沈茉莉夢遊一樣的露出了個微笑,咄咄逼人的望着我一字一句:“你嫁的人是顧少卿吧?你沒有聽過,現在的顧夫人可不是他的親媽嗎?”
來了!
沈茉莉話裡的意思讓我很艱難的嚥了下口水,別管我和顧少卿是敵是友,這樣的女人都足夠讓人噁心。
只是話回來,顧少卿和我的婚事雖然算是隱秘,江海卻總有一些有身份的人曾經耳聞,這沈茉莉大也是個曾經的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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