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那禿頂大叔一副左右爲難,卻還是堅決不願表態的意思。
星空娛樂是顧景玉的產業,那家娛樂公司背後也有顧家的人在支撐。
到了顧景玉和顧少卿這輩,顧家一共是有五個少爺的,除了一個留學國外的之外,國內還剩下四個。
顧少卿忙於錦亭無暇他顧,顧景玉沒道理對自己出手,顧安生也不像是有這樣心機的人,那麼……剩下的人選也就只有一個了。
那個名字在顧景玉的脣齒之間盤桓許久,還是沒有出口來。
而我從未見過那個男人,所以也自然無從置喙。
顧景玉頗爲懊惱的拍了一把方向盤,下一秒就已經恢復了那花花公的面貌,對着我挑了挑眉頭:“怎麼辦啊謹言,我是把你送回我五弟那裡,還是跟着我一起去吃晚飯?”
“他今晚不會回來的。”我心知肚明的攤了攤手:“我還是在你這將就將就吧。”
“那……去我家?”顧景玉罕見的遲疑了一下,將目光轉回前方不再看我:“我父母出去旅行還沒回來,去不去你自己決定。”
也就是,輪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時候了啊!
我眼神閃亮的思考了一下,覺得自己並不是會被隨意撲倒的弱質少女,顧景玉也不是隨便撲倒別人的變態色魔。
既然這樣,還有什麼可決定的?
我窩在座椅上爽快的揮了揮手:“去吧去吧,不過事先好,我可是不會做飯的哦。”
“放心,本來也沒指望你。”顧景玉不輕不重的瞥了我一眼,若無其事的發動了跑車,並且在即將到達的時候再次開口:“你和我五弟在鬧彆扭嗎?”
我有點訝異像他這種神經大條的傢伙竟然還有心細如髮的性格,頗爲驚訝的看了他一眼之後輕笑着回答:“也不算是,只不過上次聽了你的警告,我覺得自己這條命還是很重要的,既然除了我之外就沒人重視了,我也只好身體力行的重視起來了。”
我的回答模棱兩可,顧景玉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跑車熄火。
顧景玉的別墅從遠處看燈火通明,尤其是客廳中巨大的水晶吊燈,在黃昏中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我有些出神的欣賞着,顧景玉的神色卻鄭重了不少,推開車門對我道:“麻煩的人來了,一會兒你少多看,那可不是個好對付的傢伙。”
能得到顧景玉這樣評價的人,我還沒等見面,心中就已經多了三分好奇。
只不過既然顧景玉的父母都沒在的話,那傢伙完全算是闖空門進去的吧,這麼理所當然的性格,能好相處纔不可思議。
顧景玉沿着臺階來到門前,深吸一口氣後,推開了大門。
雕花的大門根本沒鎖,大廳中歐式風格的白色沙發上正背對我們坐着一個挺拔俊秀的身影。
聽到了我們開門的聲音,沙發上的男人應聲回頭。
與顧家所有男人如出一轍的英俊,只是臉色過於蒼白了些,他自顧自的端着杯紅酒慢慢品嚐,或許是染了酒液的緣故,薄脣是異樣的鮮紅,一身薄薄的米色風衣將他襯托的隨性灑脫,好像他出現在這裡已經習以爲常,我和顧景玉纔是走錯了門的那兩個。
目中無人的態度,堪稱囂張的氣場。
我半藏在顧景玉的身後悄悄打量,陡然間明白了顧景玉爲什麼會不喜歡這個堂兄弟。
與一貫嚴謹冷漠的顧少卿不同,顧景玉起碼錶面上算是個不羈的浪,而這位突然出現的男人,在某些方面的確與顧景玉有相似之處。
是他看人時候略帶嘲諷的眼神,還是脣角輕慢的笑容……
我定定的盯着那男人冥思苦想,一時半刻找不出覺得他們相似的原因。
顧景玉沒好氣的率先開口:“顧夕夜,誰讓你進來的?”
“弟弟,太薄情了吧。”被稱之爲顧夕夜的俊朗男人放下酒杯,做出一副西捧心的模樣楚楚可憐:“我可是爲了顧家在最無趣的危險地帶呆了足足半年呢,這就是你歡迎堂哥的方式嗎?”
顧景玉二話不的翻了個白眼,走上前去提起桌上的酒瓶看了一眼:“哈,82年的拉菲!你這傢伙回來就是爲了喝我的珍藏的嗎!”
顧夕夜則是乾脆無視了他這句話,探頭睜大了眼睛向我看來。
那一瞬間,他看我的表情微微一怔,不過很快就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對顧景玉誇張的嘆息道:“天啊,爲什麼所有的美女都看得上你這呢?”
“也許因爲我不像你一樣是個瘋。”
顧景玉毫不客氣的冷嘲熱諷,信步往廚房走去,同時大聲問我:“謹言,晚上要吃什麼……算了,有什麼你就吃什麼吧。”
等到顧景玉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廚房內,剛剛還一副怡然自得的顧夕夜瞬間站起身來,幾乎是一步就邁到了我的身前。
比起之前人畜無害的表情,此刻的他則是讓人情不自禁的感到了危險。
我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看了一眼顧景玉的方向,還是選擇壓低聲音道:“你想幹嘛?”
“我想幹嘛?”顧夕夜饒有趣味的捏住了我的肩頭,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我的表情,遺憾的勾了勾脣角:“白姐,很可惜,看來你已經忘記了我呢。”
天生的警戒心在這一刻瘋狂鳴響,每一條神經都在提醒我遠離這個傢伙。
顧景玉沒有叫我的全名,他卻知道我姓白。
要麼就是在回到顧家之前已經打聽清楚。
要麼,就是他真的曾經認識我。
比起前者來,後者自然更加可怕,在身爲白鳳凰的時候,我曾經與三教九流的人沒少來往,卻不記得什麼時候接觸過這樣危險的男人。
和顧少卿韜光養晦的危險比起來,顧夕夜則是個顯而易見的亡命之徒。
怪不得顧老爺將顧家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分給了他處理,知人善用,看來也是顧老爺的優點之一。
“怎麼了,你在想些什麼?”顧夕夜見我遲遲不語,更加感興趣的捏緊了我的肩膀:“他叫你謹言,那麼我該叫你什麼呢,是白謹言姐,還是……”
最後一句話,他強硬的附在了我的耳邊,下巴將我的肩膀硌得很痛,他卻一臉享受的模樣,猩紅的脣輕輕開合:“白鳳凰姐呢……”
那一剎那,我的神情平淡無波,恰到好處的給了他一個疑惑的目光。
既然他將白鳳凰三個字留到最後才,就證明他曾經見過的,應該是身爲白鳳凰的我沒錯了。
“顧夕夜先生,我聽不懂你在什麼?”
我皺着眉頭往後繼續退了一步,他卻如影隨形的跟了上來,笑容詭秘的看我:“怎麼辦,鳥兒不肯承認呢,非得要我拿出證據來纔可以嗎?”
他話裡的篤定叫我心中一慌,可越是這樣我表現的也更加的無懈可擊,直接皺起了眉頭道:“我不知道你什麼,你弄疼我了,鬆手!”
“我不鬆開的話,你能怎麼樣呢?”顧夕夜身上酒精的味道侵入了我的感官,從這個角度看,他神色桀驁的令人一見難忘。
我應該是曾經見過他的,否則他看我的第一眼不會愣住,我也不會覺得他有些眼熟。
可究竟是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
肩上的疼痛叫我不自覺的皺緊了眉頭,顧夕夜的食指卻在這個時候壓了上來,不輕不重的撫摸了我的眉間:“還記得嗎,我過你不適合皺眉的表情,看來你也一起忘記了呢。”
作爲一個已經被我忘記了的男人,他對我的瞭解實在是多的令人吃驚。
可是無論他胡八道些什麼,我都表現的視若無睹,這會兒用看瘋的眼神審視了他一下,有些微妙的低聲道:“我不知道你是把我當成了誰,可是能讓你這麼在意的,是對你有重要意義的女人吧?你就這樣忘記了她真的好嗎?”
一邊着,我一邊柔弱的擡起了腦袋,眼神乾淨清純的跟礦泉水似的,努力想要看透對方的內心。
哪怕我自認演技已經十分,哪怕是在拍電影的時候我都沒有如此用心,卻仍然沒有成功的忽悠過去。
顧夕夜卡在我肩膀上的手一絲一毫都沒有放鬆,很感興趣的冷笑着低語:“看來白家滅亡之後,連你也名存實亡了呢,有意思,這樣的你,爲什麼還要出現在顧家?”
該死的自自話的男人——
我還沒等再次否認,就聽到了顧景玉的聲音不遠不近的傳來:“顧夕夜,我難道還要留你吃晚飯嗎?”
這回不用我動手,顧夕夜倒是先迅速恢復了原狀,坐回沙發上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慵懶的對着顧景玉擺手道:“堂弟這麼熱情的挽留我,我不吃豈不是不給面,更別提還有這麼美的姐作陪,我當然要捨命陪君了……你沒在菜裡下毒吧?”
他問的隨意,顧景玉的臉色卻真的一瞬間難看了起來,硬邦邦的回答:“那你就不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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