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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人都道徐福一門各個神通廣大,法力無邊,位列仙班。可徐福知道他們一門上下只是凡人,從商紂師祖創門至今真正得道者也只有兩人。
他們一門之所以被外界傳得神乎其神無外乎是因爲他們懂得一些養生長壽之術、醫術以及一些不未人知的小戲法,這才使得世人對他們有了誤解,而這種誤解也使得他們一門迅速壯大起來。
觀星之術、算命之術有,可真正得道其中精髓的人卻少之又少。隨着時間洪流的前進,逐漸門派上下很難再有真心修行和研讀醫術之人,更多人則是利用那些小戲法招搖撞騙。後來更因此事門中上下爲發生過激烈爭執,最終導致門派分裂,一分爲四。
其一苦研神術,以望修仙得道;其二研習醫術,行遊天下;其三利用所學佔觀之術入世,行走朝堂獲得權力;其四便是學些不入流的手段轉身弄鬼,欺世盜名。
而徐福則是此門幾百年來唯一一個習得門上所有學術的人,除了在深山中修研外有時也下山行醫。直到幾年前他無意中夜觀天象竟發現自己命中有一劫,而此劫將殃及全門於是徐福忙着尋找解決之道。在十七年前的某一天他突然算到能助自己避劫之人在秦國現身,而秦國也帝氣正盛,可惜的卻是他一直沒有辦法算出到底是誰纔是能助他躲過劫難的人。
直至兩天前徐福占卜時發現又有一具有帝王氣的人出現東南邊,心中大感不安。天下不可能有兩個同時具有帝王之氣的人,否則天下定當不安,就如同諸國如林時。即便是如太子在登機前帝氣也不明顯,雖然剛剛那突現的帝氣一閃而過,可還是令徐福心中升起不安。
更令徐福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切都跟大皇子扶蘇有這密切關係,因此這才急忙上書嬴政言明自己要見大皇子,他想弄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爲何這扶蘇會與這事有關。
……
自徐福進宮以來有無數人想要見他一面卻都被拒之門外,他無事也從不踏出所住殿寢一步,這次主動言明請扶蘇到他那兒可謂是在朝野上下引起軒然大波。
扶蘇在這秦皇宮裡從來都不缺少話題,而且一次更甚一次,然這次的話題卻令所有人的嘴巴張得更大了。天下人或許不知道,但宮中上下無人不知大皇子扶蘇最討厭的就是玄術、鬼神之說,打一開始就對身爲國師一職的徐福抱有很強的敵意,因而對於這次兩人的首次碰面所有人都十分好奇。
好奇國師爲何要見大皇子,好奇他們會說什麼,好奇他們會不會發生衝突,好奇……
總之宮中上下前後都對此番二人的之事十分關注,就連嬴政也一再警告徐福不許他在兒子面前亂說話,更加警告徐福不要招惹他的兒子,因爲他蘇兒的脾氣是很暴的,到時動起手,別說自己沒事前通知。
而此刻更加激動的還有扶蘇殿內的所有宮人,他們各個興奮無比,在他們眼中徐福就是半個神仙,他們大皇子能得到這人的關注簡直就是天助。只要有國師支持大皇子,就是再有什麼人想對他們的主子不利事前也都要掂量清楚。
怕扶蘇掉鏈子殿中上下一接到消息就忙活起來,甚至還趕製出件新衣打算讓扶蘇穿着去。他們更是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寫在紙上偷偷塞給一向沒架子好脾氣的扶蘇,打算請他在有機會時請國師幫他們瞧瞧。
天沒亮就被人拖起來收拾的扶蘇眯着雙眼靠在翰繁的身上,任瑤娘給他漱口擦臉穿衣服,不是他不想自己動手,而是扶蘇真是太困了。
從主動出門招東西咬開始扶蘇就沒好好睡過一個覺,他不但要和蜇人的蟲子們做鬥爭,還要嚴防專門咬人的嬴政爹,以至於說是出門放鬆神經的扶蘇在這些日子裡更加精神疲勞,萎靡不振。
如今徐福又跳出來湊熱鬧令扶蘇很是無力相抗。
“殿下謹記當面一定要收起對國師的不喜和厭惡,他是得道高人雖不會計較這些小事,可難免其他人不會以此做文章。”幫扶蘇穿上鞋子瑤娘示意翰繁把人架到梳妝案前爲這還沒睡醒的人梳頭更衣。“聽見沒有殿下。”
胡亂的點點頭,扶蘇睏乏的看着銅鏡中沒有睡醒的自己問道:“我怎麼覺得他是殿下我是奴,平日上朝也不見你們這麼主動幫我收拾。”掃了一眼掛在不遠處的衣服,扶蘇打了個哈氣。“還做了新衣,不至於吧!要不要焚香沐浴外加禁食三天再去拜見偉大國師大人,嗯?”
瞧扶蘇說得酸溜溜瑤娘捂嘴笑了起來:“我的殿下,人家國師也沒做什麼。你瞧你,好似他欠你錢似得,既然這麼不願意那你還給國師準備見面禮。”
穿好衣服扶蘇走到桌邊端起早飯吃了一口,邊嚼邊道:“我這不是爲了堵外面人的嘴嗎,免得他們說我沒有禮數,面子活而已。”
檢查了一遍要帶過去給徐福的東西,蓋上盒蓋翰繁問道:“主子這東西是什麼?”從領命拿着圖去找魯花做東西開始翰繁就一直好奇這東西是什麼,只是一直沒好意思問。如今見着東西的實體瞧圓圓的鐵盤上面刻着一圈圈的字,裡面還有一根一頭黑一頭紅不停搖晃的針頭,不知着東西是做什麼用的。
“這東西叫‘羅盤’看風水用的,對你我來說他就個廢物,但對他們方士來說確是吃飯的傢伙事兒。”放下碗扶蘇對翰繁鉤鉤手指笑道:“禮不在重,在有用,咩哈哈哈……咳咳咳……咳咳……”
因爲太得意洋洋,扶蘇被嘴裡沒來得及嚥下去的米粒給噎住,咳得眼淚鼻涕嘩嘩直流,結果弄得屋子裡的衆人亂成一片。
當嬴政未免兒子與徐福一言不合發生衝突,特意在早朝前轉過來看眼扶蘇叮囑他,結果就見院子裡的人忙進忙出。
“這是怎麼了!”趙高連忙站出來大聲喊道。
這一嗓子下去衆人才注意到嬴政站在滿口,“皇上!”馬上放下手裡的活都跪了下去。
越過跪在地上磕頭的人嬴政疾步走進寢室,只見他那兒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不停咳嗽。“怎麼了!怎麼了!快宣御醫!”
“等……等等……”扶蘇聽見嬴政爹的命令忙擡起頭。上次便秘的事情已經很丟人現眼了,現在要是還因爲一個米粒而興師動衆那他扶蘇就不用混了。“誰去找御醫……我宰了他!”扶蘇說得兇狠卻沒啥氣勢,不過聽他這樣說趙高還是忙命人把衝出去找御醫的小太監攔回來。
問清事情緣由嬴政沉着臉把屋裡的宮人都趕出去,關上門走上前照着兒子梳好的頭髮的腦袋就是一頓狂戳。“吃個飯也不老實,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你當你那嗓子眼兒是水桶!你怎麼吃個飯也不老實!”越戳越不解恨,嬴政照着扶蘇的耳朵就是一擰。
“哎呦!見不得人了,快鬆手!”揮開嬴政爹的手扶蘇揉着自己可憐的耳朵,哀怨道:“竟然這麼捏,我究竟是不是你親兒子!”
“你要不是我親生的能容你這樣。”在扶蘇的鼻子上一掐嬴政衣袖一甩轉身走到桌邊坐下。“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揉着被戳痛的地方扶蘇憤恨的走到桌邊,瞧瞧窗外的時辰上前踢了嬴政一腳問道:“不用去上朝?”
“有話跟你說。”把扶蘇拉下坐好,嬴政開口道:“咱倆的事還需要徐福,所以弄僵了也不好。他的話可是能堵住一大羣人的口,看看現在無人再上書讓你納妃就知暫時他還有用。”
“繼續。”扶蘇有些知道嬴政要和自己說的是什麼。
“別管他今天找你說什麼,不愛聽就一耳進一耳出,別在他那動嘴。”嬴政不怕兒子動手就怕兒子動嘴。
扶蘇那嘴阿諛奉承時甜的好似蜜罐裡泡出來,可惡毒起來也能氣死人,一句髒話不帶也能把胸襟小的人氣暈氣殘了。
“行了,這點胸襟要是還沒有我扶蘇還是男人嗎!”扶蘇對嬴政和瑤娘他們對自己不放心千叮萬囑的行爲很是嗤鼻,很明顯是自己被小瞧了。
眼瞧早朝的時間快到了嬴政起身在扶蘇嘴上親了一口,彈彈衣服出門,接着命人轉告扶蘇讓他在見完徐福回來後就過去陪自己用午膳。
用衣袖擦擦嘴,扶蘇端起碗蹲在桌邊就着鹹菜把小半碗涼掉的白粥呼呼吃光,拍拍屁股也出門,去見徐福。
……
早朝時間已到卻遲遲不見一國之君上朝,大殿上竊竊私語之聲慢慢大起來。
王綰倒下李斯起來,跪坐在文官之首李斯嘴上不語,心中卻有合計。
“丞相大人您怎麼看這國師指名要見大皇子之事?而這陛下遲遲不到又是否與此事有關?會不會出事?”
看眼身邊問自己話的同僚李斯淡笑不語,要在朝堂上站住腳就必須擦亮眼睛不能看錯事站錯邊,不然身家性命都得賠進去。難道就人看出這不問世事的國師大人從頭至尾都是陛下的人,既然如此他又怎會對大皇子不利。
正想到此李斯突感一道視線盯着自己,擡眼望去只見坐在對面的王翦正含笑的望着自己,李斯馬上還禮一拜,正想說什麼時趙高高喊‘陛下駕到’的聲音在殿外響了起來。
……
推開門,小童疾步走到正在打坐的徐福身後低語了幾句,就見徐福睜開眼睛:“來了?”
“來了。”
“好好侍候,我馬上過去。”
“是。”
待小童退下,徐福回到屋中換了衣衫這才往前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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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桌邊無聊的用手指沾着茶水寫字,聽進有腳步聲扶蘇擡起頭就見當時在泰山有過一面之緣的小童走進來恭敬的站在門口,眼睛卻偷偷往自己瞄。
“過來!”扶蘇朝小童招招手笑道。
本不想上前可又想知道扶蘇在做什麼,於是小童扭扭捏捏矛盾的走上前,伸過頭見扶蘇用茶水寫字馬上氣漲紅了連,大叫道:“你……你知道……你知道這茶有多貴重嗎!平日裡師尊都捨不得喝,而你居然……居然……用來寫字!”
看眼自己乾的事扶蘇笑了起來,媽媽教導我們說:在外面不要亂喝東西,誰知道里面有沒有亂放東西。
“我不喝茶。”扶蘇笑道。
“你……浪費!”小童搶過桌上的杯子抱在懷裡。
長這麼大人人都說他是窮人命,堂堂大秦皇子從小連顆米粒都不浪費。今天第一次聽有人說他浪費這可把扶蘇樂得不得了。“我愛人說我浪費了你再說些,再說些!”
“瘋子……瘋子……”瞪了眼正在得意大笑扶蘇,抱着茶杯小童怒氣衝衝抱了出去。
“殿下這不好吧?”瑤娘低聲道。她怎麼覺得這小童都是徐福身邊的人,扶蘇這樣做等於拂了徐福的面子,還沒見面兩人就先交惡。
“安了,安了!他要是這點氣量都沒有還做什麼修道之人,與那些坑蒙拐騙的神棍還有什麼區別。再說我有欺負那小童嘛?我可什麼都沒做。”
“哈哈,大皇子說的,是我這小童不懂禮數怠慢了,還望皇子贖罪。”正在扶蘇教育瑤娘之際,一道聽着還真那麼有點方外之氣的聲音傳來,弄得還挺像一回事。
用手遮住照射進屋裡有些刺眼光線,扶蘇望去看不太清人臉,只能確定這是一個穿着青袍臉上無毛的中年男子。這人映着其身後的太陽光從門外邊說邊笑的走進來,弄得跟ET從UFO裡的光束下走出一般,挺慎人的。
這時‘從太陽上來的男人’八個大字出現在扶蘇眼前,讓他忍不住偷笑起來。
可哪知隨着進門的徐福一步步走近,扶蘇臉上的笑卻越發笑不出來,甚至還險些僵住。平時能海、陸、空一起運轉的嘴巴此時張得老大竟說不出一個字。
“國師徐福拜見大皇子扶蘇殿下,殿下金安。”沒有行叩拜的大禮但徐福卻極有禮貌的朝扶蘇彎腰叩禮,接着又對朝他行禮的瑤娘微微點頭,笑意不明。“殿下?在下可是有何不妥?”
眼睛一閉一睜,甩甩頭就地扶蘇踹起,在瑤孃的驚呼聲中躍過桌案蹦到徐福面前,把人仔仔細細的瞧了一邊,謹慎問道:“你認識個叫‘伏徐’的嗎?”
微笑着搖搖頭,徐福退後一步與扶蘇拉開距離笑道:“不認識,殿下可否方便告訴在下這人是誰?”
徐福臉上的笑讓扶蘇覺得很虛僞,一點也不‘飄渺’。於是免去俗禮,直接開口:“他是我爸!”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連寫文和寫報告弄到凌晨四點多才睡覺,接着又在公司忙了一整天,晚上回到家裡連飯都沒吃就直接上牀睡覺,實在沒有精神寫文。也沒力氣開電腦上告訴大家一聲,在這裡牆角向大家道歉。
先歇會兒,待會兒繼續寫,更得可能較晚,號召明天大家再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