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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管幹什麼用,反正皇帝的寢宮裡都有的密道,而且四通八達。
太子相當於半個皇帝,所以他住的地方也因該有密道,問題只在於他知不知道。
扶蘇不是太子,可他住在太子住得地方,因此看多了野史小說的扶蘇堅信自己的房間內一定有密道。
在搬進這裡的第一天他就展開了自認充滿激情的探險,一整天下來還真讓扶蘇在犄角旮旯出找到兩處密道。一個在書房,一個在寢室。
一場轟轟烈烈,誓死抵抗的貞操保衛戰扶蘇足足堅持抗爭近一個月,也就是說可憐的嬴政爹已經被強制禁慾許久。不用腳趾頭也不用腳後跟去想,有點眼力的人也知道今晚嬴政一定會攜帶他萬惡的蘿蔔偷襲扶蘇的小花。
今日扶蘇在晚宴上可謂是揚眉吐氣了一大把,雖沒有諸葛亮舌戰羣儒般精彩,卻也順利把堂堂當朝丞相氣得中風,落下個生活不能自理癱在牀上的殘疾。即使他只是動動了嘴皮子沒做什麼力氣活,但扶蘇倍感勞累用腦過度,需要好好休息。
於是一回到寢宮他就讓翰繁再擡進一張桌案與寢室裡原有的桌案落在一起堆在牆角,最後還特意挑了些大件的青銅器壓上去,接着又把房門插嚴實,這才哼着小曲跳上牀睡大覺。
只是抱着一顆擔驚受怕心的扶蘇又怎麼能睡得踏實睡得着,結果上半夜他不停在牀上翻來翻去,每隔一盞茶的時間就望向被堵得掩飾的密道口。
折騰了半天,杵着頭趴在被窩裡扶蘇索性一邊盯着牆角一邊等待噓噓的感覺,就在這時安靜了許久的牆角處終於發出動靜,‘咯子咯子’直響。
這動靜令扶蘇馬上精神起來,裹着被子踏着鞋就跑上前爬到桌案上坐好,“呦吼!你是誰?”把腦袋湊上前貼在牆上喊道。
“我是你爹!”站在牆裡的嬴政只能把密道門推開一道只夠伸出手的縫隙。“扶蘇你給我起開!”不得不說密道被堵又被兒子抓個正着令嬴政覺得很沒有面子,可大秦帝王是什麼人?他是那種即便自己被人當場抓個現行也能面不改色把責任推卸掉。
“我不起,我不起!”從桌上跳下來扶蘇光着腳跑到牀榻邊抱起枕頭扯了張褥子後又屁顛跑回來,把桌案當做牀榻鋪好行頭躺了上去,頭朝着暗門口。“被窩真暖和。”
用力踹了腳暗門,碰了個大釘子吃了閉門羹的嬴政心情很不順,靠在門邊說道:“今天你可是出夠風頭了,從明日開始誰還敢小瞧你扶蘇!”嬴政哼哼道。
趴在枕頭上扶蘇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嚴實:“哪裡的話,沒爹撐腰兒子今天哪敢說這麼多話,不過那王綰是蹬鼻子上臉給根杆子就順着往上爬,我這不是看不過去才教訓他的嗎!咱大秦這是費了多少人力物力,積攢了多少代先祖的心血纔有了今天的成就,怎能爲了他一己之私……”
“行了,你以爲我會信。”打斷滔滔不絕口水橫飛的扶蘇,被小風吹得有些冷的嬴政緊緊身上的衣服,切齒道:“你那點小心思我會不知道,還不就是怕那一天事情被人揭露我會犧牲你。你想爲自己做準備,想到時有足夠的權利讓人動不了你,對不對?”
被人戳中心事扶蘇拉起被子縮了縮頭,小聲回答:“也不全是……我就是也想爲咱倆的事情進點力……哎呀,好了好了!我承認你說的原因也有了。”圍着被子爬起身盤腿坐好,扶蘇很不好意思的扭着被角。“你別說得這麼直白好不好……”小聲道。
“你……就這麼不信任我?”嬴政的語氣帶着一絲落寞。
“不是!”聽嬴政這樣說扶蘇馬上爬過去鄭重道:“我承認我是想到了萬不得已時也能出把力,未雨綢繆總沒錯。再說人家都打到家門口了,你兒子我要不反擊回去朝上朝下還不都當我是土鱉了。”
“土鱉?”
“就是烏龜王八的意思。”
“哦。”
隔着一面牆的父子兩人一時沉默下來,倒不是兩人沒有話說只是他們突然發現這樣呆着其實也不錯,蠻有感覺的。
想起身下的桌案上還擺着盛點心的盤子,於是扶蘇伸手掏出盤子拿了一塊叼在嘴裡,接着把手裡的盤子遞到石門的門縫邊讓嬴政也吃塊墊墊肚子。
看見點心嬴政這纔想起自己一晚上沒吃什麼東西。帶着一肚子回到宮他就翻出積壓下來的奏簡批閱忙到深夜,接着又急忙沐浴更衣揮散守夜的人,這才由寢宮的密道跑到這裡。伸手拿了塊點心咬了口嬴政問:“你今天搬倒王綰絕了‘分封制’有沒有想過這會令那些有居心的皇子聯合起來對付你。”
“有,當然有。”用手接着點心掉下的碎沫扶蘇邊嚼邊點頭。“你那些兒子都指望着行完及冠禮領塊封地出去謀劃未來,我這回可是做了把惡人他們還不得恨死我!”
“那你想怎麼應對?”吃着點心嬴政問。
“沒想好。”
“……”
半天沒聽見嬴政爹開口說話扶蘇尋思自己是不是在無意中傷了他親爹,於是朝着牆裡小心問:“爹……你沒事吧?”
解決掉手裡的高點嬴政拍拍手都掉上面的渣滓,略顯無力的回答道:“我沒事。”對於兒子這樣的粗神經嬴政已經一再領教過。整整十七年他這寶貝兒子都沒有被宮中的陰暗污染,而一直保持顆純潔的‘赤子之心’,嬴政都不知他這兒子是怎麼養出來。
雖然他一直竭力阻止一些過於血腥陰暗的事情不出現在兒子的身邊,可有些必要的宮中生存法則自己還是適時的讓他瞧出來,可很明顯這些事情全都白做,因爲沒起到任何作用。
聽見嬴政說沒事證明他還活着,扶蘇這才放下心。“其實現在不怕他們有動作,最怕的是他們沒動作,他們老老實實沒有小動作那我要怎麼抓他們的把柄,有時打草驚蛇也是必要的。”
打草驚蛇?嬴政仔細琢磨了會兒,怎麼想都覺得這四個字倒是滿形象的,這是嬴政才注意到扶蘇有時蹦出的四個字的詞組倒是挺短小精煉的。“既然你有自己的主意那就按你的想法去做,不過我還是要提醒句,逼急了小心他們用最直接的方法對付你。
嬴政口中的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古往今來最流行,也是最方便的一項——刺殺。人死了就不用再想着辦法鬥,即節省時間又一勞永逸,多好。
覺得嬴政說得很有搭理,這一點自己還真險些忽視了。他這宮中是有最好的侍衛,可他們再厲害也沒有刺客們專業,就拿無縫也能插根針,想盡辦法剷除目標的執着態度就令人防不勝防。
自己不能一輩子都躲在這宮裡不出去,可話又說回來即便在宮裡也不安全。
想到兒子從小一直跟着自己住所以身邊除了武功高點的翰繁外還真沒其他人可用,而翰繁終歸是內侍有些事情辦起來也不方便,於是嬴政對扶蘇說道:“要不這樣,明天我讓尉繚挑幾個功夫不錯又忠心的死士過來給你做貼身侍衛,以後有事你身邊也能有個人使喚。”
聽有人這樣的狠人要被送來自己這裡,一向尊重技術人才的扶蘇當然樂意,不過轉念一想他還是帶有高度懷疑的問:“你弄這麼個人過來……不會是想搞無間道吧?”越想扶蘇越覺得這事的可能性極高。
“什麼是無間道?”其實就是不問嬴政也知道這不是什麼好詞。
“就是明着是我的人其實是你的人。”
“你直接說細作不就得了。”用手推了推石門嬴政開口說道:“把桌案擡下去讓我進去。”
“那可不行!”一聽嬴政還要進來扶蘇馬上拒絕,他知道只要今天放嬴政爹進來那自己的小花絕對不保,而且下場極慘。“明早……還得上朝……”
“我什麼都不做就摟着你睡!”
“誰信!”一說完這話扶蘇連忙捂住嘴,一激動他把心裡的話都說了出來。不用想也知道嬴政爹現在的臉色有多難看有多恐怖,“哎呀今天話說得太多了,還累啊,睡覺了!”把被子蒙上頭打起呼嚕。
被拒之門外的嬴政氣得在原地轉了好幾圈,最後發誓絕對不會輕饒了扶蘇這才闔上密室的們轉身往回走。
見嬴政真的走了,沒了後顧之憂的扶蘇直接躺在桌案上就睡過去。
當第二日翰繁費力的撞開門時就見扶蘇躺在最上面一層的桌子上呼呼大睡,一條腿還懸空搭在桌子外晃悠,被子全都捂在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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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這次的威可是沒有白髮,他讓朝上後宮都注意到這秦國的大王子從來都不是一個任人拿捏的軟饅頭,更讓所有看明白他扶蘇是沒有背景沒外戚,但他有得卻遠遠比外戚更有資本。
他有朝中年輕力量的支持,他有軍中將士的擁護,他更有無人可比擬的護航人——大秦帝國的君王。
光是這三點他就已經拋下其他競爭者一大截,不,應該說其實他一開始就沒有競爭者,那些惦記王位的人都不過是自我感覺良好,把自己當做一回事自認夠資格能和扶蘇一較高下者。
走到自己的小桌旁坐好扶蘇絲毫不在意下面一道道探索的目光,他這的樣子令衆人覺得昨天好似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而那咄咄逼人,招招把人逼入絕境的人根本就不是現在上座那一臉溫和,偷偷打哈氣的人一樣。
和殿下衆大臣一起給嬴政叩完禮扶蘇便老實的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動不動。瞪着魚泡眼一聲不吭的挺直腰背,簡直達到目不轉睛的程度。
在下面人瞧來扶蘇是在聚精會神的聽衆人的稟報,可坐在上座離他最近的嬴政和站在一旁趙高卻瞧得清楚。這人哪裡是瞪大眼睛雙目有神,他根本就是在眼皮上用墨汁塗了兩個黑圈當做眼珠,達到掩人耳目好繼續睡覺的作用。
氣得想翻桌子的嬴政忍了忍,給趙高遞過去個眼神讓他過去幫扶蘇遮擋一下,畢竟這在朝上當衆睡覺不是小罪,被人發現可是糊弄不過去的事情。
嬴政第一次覺得這大殿階梯數多距離下面遠也是有好處的,起碼一些丟人的事情很好遮掩。
朝上沒有什麼大事,翻來調去就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把這些事拿到朝上說那嬴政寧願回去再多睡會。掃過下面文臣跪坐的一邊,嬴政突然開口問道:“怎麼不見丞相?”
王綰中風癱在牀上一事朝上有不少與曾經他交好的大臣已經得知,不過他們都不好出面爲帝王解惑。畢竟上面要消權的意圖已經很明顯,這時他們首要做的就是與王綰劃清界限,不拉幫結夥,免得遭殃。
如果王綰沒有癱在牀上連話都講不全,那麼此刻也許還真有出來爲他說上兩句好話的人。畢竟凡事無絕對,王綰在朝中又有不少關係,翻身上位也不是不可能。可如今不是這種狀況,他是兩朝元老能怎樣,他是四皇子外翁又則樣,一個連話都說不清大小便不能自理的人已經不可能再站回到朝堂上,他的時代已經結束。
樹倒猢猻散,牆倒衆人推,人走茶涼等等這些說得都是這官場的現實,在官場哪有真正的朋友,到時不睬你一腳雪上加霜已經很不錯了。
“回陛下,王丞相昨日中風,如今已癱瘓在牀不能上朝了!”身爲太醫院之首的夏無且站出來朝嬴政言明。他是太醫,這事由他來做再合適不過。
“哦?癱了?何時會好?”嬴政故作擔憂問。
“這……恕臣直言,這丞相的病恐怕是好不利索。”夏無且磕完頭繼續道:“啓稟陛下就是他日丞相痊癒在再不得操勞,需要靜養。”
沉思了一會兒嬴政略有痛心道:“王丞相兩朝爲官,爲大秦勞心勞累多時,如今癱瘓在牀朕實屬過意不去。如朕早些允他歸田頤養天年或許就不會令他病得如此嚴重。”那將只會更加嚴重。“趙高,傳朕旨意把宮中最好的藥材送往丞相府,讓丞相不必再擔憂朝中之事,好好靜養。”三兩下嬴政就這樣輕鬆的拿了王綰的丞相之職。“即日起廷尉李斯升爲丞相……”接着嬴政馬上趁機做了一番調換,把以前與王綰交好和有利益關係的官員都調離權力的中心,明升暗降。
一直處於恍惚中的李斯到現在還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一夜之後就做了當朝丞相,一時間激動得不知如何言表。直到有人推他,李斯這才慌忙上前聽封。
叩禮謝恩後,李斯終於明白昨日大皇子扶蘇爲何恭喜自己。只是他很好奇這事他是怎麼提前知道這官員調升的事情,除非這事是他和皇上一起商量定出的。
李斯此刻越來越覺得自己該緊緊抓住扶蘇這根代表着富貴與無限前途的繩子。
嬴政此舉當然會令很多人不甘心,特別是那些在官場浮沉多年來人,他們看得出這是皇上在爲大皇子謀劃。他們這些與後宮有牽連,有皇子的外戚絕對不會誠心輔助扶蘇,說不定到時還會拖後腿,因而嬴政把李斯一類沒有背景,只得靠才幹和得到君王寵信才能上位的一批官員交給扶蘇。
皇上的態度已經這樣明顯,其他皇子別說繼位就是連觸碰朝堂事物的機會可能都沒有。想要支持自家皇子奮力一搏的官員決定好好謀劃再作打算,而那些見風使舵的官員則一窩蜂的傾向扶蘇。
君臣關係再好也比不得姻親關係,如今扶蘇未婚,身邊連個通房的御女都沒有,於是一些人又開始挖空心思尋早同族裡有沒有合適的女子送進宮裡。
可這些人的心思怎能逃得過嬴政的雙眼,早先嬴政是打算利用此招爲兒子培養勢力,但如今他們的關係不一般了,他決不允許這些人往兒子的牀上送女人,因此他早已想好對策。
看眼還在睡的扶蘇,嬴政開口道:“再過兩月大皇子便年滿十八按祖制該舉行及冠禮,此事朕以交與國師親自負責,衆卿……”嬴政說到中途便見殿外有一童子走上來,便令人讓他進來。
小童子走上大殿恭恭敬敬的朝上座的嬴政一拜,然後又朝扶蘇一拜,纔開口道:“小童奉師尊之命前來回稟陛下,昨夜師尊夜觀星象時家發現大皇子命格奇特,乃衆星擁護之命格,大皇子不但是大秦的福星也將影響大秦運勢。所以師尊希望陛下爲大秦國運也爲大皇子着想,十年之內不得令大皇子近女色,將來爲妻爲妾者更要嚴算命格,不然不只會令大皇子有血光之災,大秦也有亡國之運。”
一直都認爲徐福就是個騙子但這次他卻騙得深得自己心意,嬴政覺得這徐福還真不是一般的懂事,頓時龍心大悅。
而因徐福一席話還在睡夢中的扶蘇正式與女人無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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