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逃家(上)

帝王沒有提山上祭天的事情衆人也不好開口問,於是所有人都試圖從唯一跟着帝王上山的大皇子扶蘇嘴裡探聽出個什麼。只是這回大王子的口風特別嚴,任你怎麼誘惑就是不說一個字。

秦王泰山祭天之行因神秘而引得衆說紛紜,一個關於‘秦王不得天授’的說法慢慢傳開,有好事者更是親自偷上泰山之頂一探究竟,結果卻見極頂玉皇廟門前八米處多出了一座高六米。快一米二,厚一米,有百斤中重的形制古樸,石質淡黃光潔,通體無一字的石碑。

無人上山,這巨大的石碑到底是什麼時候什麼人立上去的又引起衆人猜測。秦王還未祭天之際根本就沒有這無字碑,然秦王祭完天的當日就下山去祭地。沒有久留,也沒安排人上山,所以這無字碑定是上天幫秦王所立,因此不少心裡還不服氣嬴政一統天下的人也不敢再造次生事。

石碑是何人立上,又爲何上面一字沒有,這事也只有嬴政和那山上遇見的男子他們知道,不過兩人都不會出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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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來時的聲勢浩蕩,行路緩慢,回程時隊伍速度大大加快。沒再沿路欣賞風景巡視,這次回咸陽只用了兩個半月,弄得一羣沒趕過路的文臣和嬌生慣養的皇子各個苦不堪言。

這一路上嬴政和扶蘇誰也沒有再提山上之事,就好似他們從未上過山一般,但有些東西卻是變得不一樣了。

原本打算隱藏對兒子不恥**一輩子的嬴政自泰山極頂下來之後就越發的壓制不住心中癡望,替身已經不能緩解和抑制他的魔障。特別是每當晚上與兒子睡在一起時嬴政更加難耐,無論是心裡還是生理。

而自打扶蘇有了初步的‘危機’意識後整天也是惴惴不安,爲了自己心底那點事戰戰兢兢。晚上睡覺時連身都不敢翻,就怕怎麼樣後被他爹發現。

兒子對爹有那啥的想法別說是在古代,就是在現代被人知道也沒好,非得被輿論的口水淹死不可。每天扶蘇都會躲到角落裡不停的告誡自己人家嬴政對他的好是爹對兒子的好,絕對沒有其它意思,自己千萬不能往歪了想。

於是他們二人一個忍不住示好,一個警告自己別多想。一個因自己剛一熱情就把人嚇跑而糾結,一個爲自己越來越瞎想甚至會去懷疑他爹‘動機不純’而苦悶。

兩人在路上都小心翼翼地不讓對方發現自己的心思,但理智告訴他們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指定出事。於是一回到咸陽皇宮扶蘇就提出搬出寢宮,理由是自己越來越壯牀榻越來越擠。

聽見扶蘇要搬走雖然不願意但嬴政面上還是欣然同意,命趙高把扶蘇的東西都送到早就準備好的宮殿。會點頭同意扶蘇有自己的住處嬴政除了顧忌外,還因爲朝上再次有人提起讓大皇子扶蘇搬出寢宮的事。

從扶蘇生下沒多久就被嬴政抱進寢宮帶在身邊起就有不少老臣上書表明宗法不能亂,請嬴政把大王子送出寢宮。但嬴政是何人,他想做得事情沒有人阻止得了,硬是把兒子留在身邊。

看不過去?以死明志?請便,沒人攔着。

每次有人提出讓扶蘇搬出寢宮嬴政就能找出一大堆理由,軟硬皆施讓此事作罷。

商鞅變法之後提出君臣有別,父子有別。王子不可與君父同席而坐,同榻而息,同車而行,目的是提醒衆王子他們先是臣子再是兒子,先忠君再盡孝。按秦法算打從扶蘇生下來的那天起他就一直在違法。

在被罰抄《秦律》的那些日子裡無聊時扶蘇總會想史書上的‘扶蘇’說不定就是因爲受了這中觀念的‘迫害’,纔會想都不想就揮劍抹脖自盡。

古人是聰明,可泛起傻來也絕對不含糊,如同那些玩**的人一樣中毒太深,誰勸都沒用。

然搬出寢宮的第一個晚上扶蘇就在屬於他自己的牀榻上失了眠。怎麼也睡不着,哪怕是他在院子裡跑了五、六圈。最後沒有辦法,扶蘇只好摟着自己枕頭和被子在黑夜裡躥回寢宮,爬上睡了十七年的牀榻呼呼大睡起來,

當同樣因失眠而去外面‘運動’的嬴政拖着精神的身子疲憊的心回到寢宮,就見牀上鼓起了一座小山。整個皇宮能自由出入這裡的只有一個人,看見牀上人嬴政所有負面情緒統統消失,馬上更衣上牀鑽進被窩裡。

感到身邊有人躺下,把頭縮在被窩裡的扶蘇探出頭忙辯解道:“那牀榻太硬,躺着不舒服。”絕不承認自己失眠。“爹你大半夜不睡覺幹嘛去了。”

“奏簡積攢的太多所以回來晚了。”嬴政也絕不會承認自己失眠。

“哦,那快睡吧!”扶蘇背過身拉上被子矇住頭。

“好。”也背過身的嬴政偷偷一笑,終於能踏實的閉上眼睛。

……

大皇子扶蘇終於搬出寢宮卻又直接搬進秦國曆任太子所居住的宮殿,這事在朝上再次掀起軒然大波。讓人住進太子專屬的宮殿可又不下旨冊封太子,衆人猜不透這帝王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見自己又被推到風頭浪尖之上扶蘇大感自己還真不是一般的受人關注,一點小事都能引起這麼大的反應。

過了幾天,就在衆人還在激烈討論要不要進言請嬴政立太子時,一道足以搶去太子之事風頭的旨意昭告天下。

秦王嬴政封天下聞名的方士徐福爲大秦的國師。

在扶蘇的眼中所謂的方士也不過是懂了一點點化學和物理知識並能活學活用,還把這些知識應用到丹藥煉製和騙人的領域中。

再高級一點的方士除了以上理論還會一些天文和地理的知識,讓自己顯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在科技不發達的古代這樣的人簡直就是神仙。

而在衆多方士裡最有名氣的就要屬在歷史記錄中把秦王嬴政忽悠到至死都相信有長生不老之藥的徐福。也是這人個把勤勤懇懇矜矜業業處理朝政的嬴政拐帶得不務正業,就知道勞民傷財的尋找長生藥。

徐福受封的前幾天扶蘇叫來李斯向他打聽這人,沒想竟得知徐福不但專業知識頂呱呱,更是通曉醫理,天文,航海等知識。據說他因同情弱勢團體,有顆慈悲心,又經常幫助窮苦百姓,因此在南方沿海一帶民衆中名望很高。

如果說嬴政封徐福爲國師可以理解爲統治天下所需,但從不接受諸侯任何官職的徐福竟接受嬴政的冊封就讓人想不明白了。

可不管怎麼樣扶蘇就是沒有辦法對這個在泰山上‘設扣’偷窺人家秘密的神棍頭子有一點好感。翻遍史書和電視劇就沒有一個國師是好人,不是用所謂的仙丹毒死了皇帝,就是想乘機篡權。

向來講究以和爲貴的扶蘇如今一聽見‘徐福’二字就掩不住討厭和排斥,以至於整個朝堂都知道皇長子扶蘇與國師不合,冊封當日都以稱病爲由不出席。

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見扶蘇與徐福不合,後宮不少皇子都趁機送去珍寶想要拉攏他日後對付扶蘇。

靠在牀榻上扶蘇給魯花打下手磨零件。因爲魯花所造的弩和投石機在統一戰場發揮了巨大作用,提高了秦軍的戰鬥力,因而嬴政破例封大字不識幾個的魯花爲‘博士’。

在務實的嬴政眼中一個魯花強過十幾個就知道捧着史書張口‘祖宗’閉口‘聖賢’的窮酸書生博士。

放下手裡的刻刀魯花湊上前對扶蘇說道:“外面說你不但不給國師面子還不給皇上面子,竟然連國師的受封大典都沒去,他們知道個屁,你別往心裡去。”

“我有那麼小心眼嗎!”拿着錐子朝魯花的拍屁股上刺了一下。

“你還說你不小心眼。”揉揉被扎疼的屁股魯花委屈的看着扶蘇。

指着自己放在桌案上左腳,扶蘇磨牙道:“要不是你研究的那破東西中途散架我至於摔腫了腳讓人編排,明知道我人氣太高是非纏繞。信不信我多往你這跑兩趟他們就該說咱倆有姦情,你以色侍人了!”

被扶蘇的話語嚇到,魯花連忙收拾東西跑到牆角與‘是非體’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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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在不經意下給了徐福難堪誰最開心?那非嬴政莫屬。

先是在泰山茅屋被人暗算詐出心底的秘密,後又被人以此要挾讓他在皇室的成員裡找人,從未吃過這樣虧的嬴政怎能嚥下這口氣。

一回到咸陽嬴政就封徐福做了國師,讓他一邊給自己修陵寢一邊利用自身的聲望處理那些不死心想要反秦的暴民,不過這些還是不能讓嬴政解氣。

雖然不知爲何兒子從未見過徐福卻對此人有這麼大的反感,甚至到了不做掩飾的地步,但嬴政默許了扶蘇的行爲,任他和魯花派人在徐福面前把他們一派名揚天下的‘仙術’從現了一遍。

想起徐福那張欠揍的臉上閃過把戲被戳穿的驚訝和困惑,嬴政心裡那叫一個爽。

按理說徐福再年輕也五十開外,但他的樣貌卻是中年模樣。也許‘仙術’是假,但延年益壽之法卻有可能是真的。

“大皇子果然非凡,百年來無人能識破的‘仙術’就被他輕易看破,徐福敬佩。”端起茶壺爲嬴政斟上一杯。

“哼。”爲兒子感到驕傲的嬴政得意的接過杯子喝了一口,發現這杯中的茶不但無苦澀之味反而還齒過留香,比宮中的御茶強上百倍。“這是何物?”

“山中野物,比不得宮中精貴之物。”

嬴政不好欺負徐福亦然,兩個人誰也不吃虧,但嬴政現在反還抓住了徐福的把柄。父子之事無憑無據任你如何宣揚也不過是白忙一場,最多到時武力鎮壓。相反如果方士一派的把戲被戳穿那可就不得了,嬴政不信徐福敢擔當起使被愚民當做神仙拜的門派在自己手中弄成人人喊打的騙子幫。

只是徐福也不簡單,即使沒有要挾的籌碼但也知道如何各取所需。“我十分喜歡大皇子,不知陛下可否讓他做我的弟子。”

“不能!”嬴政冷笑道。

仿是早就知道嬴政不會同意徐福也不在意。“不管陛下信不信,從面相上看兩位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即便同爲男子。只可惜你二人是父子關係,相同的血緣是斬不斷的除非從來一世,可惜啊,可惜啊……”見嬴政臉色難看徐福還是不打算放過他,從懷裡掏出一個龜殼當着嬴政面佔了一卦。

“這一卦我爲陛下佔了十七年,但每一次都是同一個結果,陛下可知卦象顯得是什麼?”

嬴政看着徐福不說話,但全身氣得發抖。

“‘欲濟未濟欲求強求心無一定一車兩頭’,其實事情成與不成在於陛下自己,心中意念不堅搖擺不定則諸事成空,還望陛下考慮清楚,不然誤人誤己。”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徐福接着說道:“大皇子雖未及冠但也到了納妃的年紀,陛下還要拖下去嗎?用什麼理由?能拖多久?何時纔是盡頭。”

喝着茶看着怒火朝天的嬴政甩袖離開,待人走遠後徐福放下手裡的杯子又佔了一卦接着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看來得快些找到那人了。”低聲道。

在徐福那兒受了一肚子火的嬴政一臉陰沉回到寢宮,見桌案上擺放着一摞的畫卷於是對趙高問道:“這是什麼?”拿去一卷打開見是女子的畫像,。

“啓稟陛下這是下面呈上的氏族未婚女子的畫像,是要給……給……大皇子選妃的……”趙高小心說道。

把手裡的畫卷丟在地上嬴政在榻邊坐下。替扶蘇選妃是嬴政一直刻意迴避的事情,他知道如果選了妃那兒子就不再是自己一個人的,更是多了一個比自己還要與兒子親近的女人。“大皇子可看過了。”

“看……看過了……”

“怎麼說。”

“大皇子問……一次可以……納幾個……”說完趙高死的心都有了,忙跪在地上。

猛地站起身嬴政一腳踢翻桌案,摔門離去,嚇得趙高一屁股坐在地上。

……

當嬴政推開扶蘇的房門衝進屋子時扶蘇剛洗完澡回來正圍着一條布巾準備穿衣服。

“嚇我一跳!”轉回身扶蘇拿過褲子穿上。

甩甩頭嬴政走上前拿起榻上的裡衣遞給兒子“你要納妃?”帶着一身酒氣問道。

“嗯?”沒料到嬴政一上來就爲自己這個,扶蘇接過衣服穿上後道:“是啊,雖然早了一點,但負責司禮的官員說如果我不先納妃那其他皇子也不能納,所以……”

“所以你要納妃!”

“不然呢?難不成要因爲我一個所有皇子都不娶妻了。”扶蘇覺得今天嬴政很奇怪,說是擔心自己選不好妃子又不像。雖然扶蘇也覺得自己這時就找女人早了點,但畢竟入鄉隨俗,況且扶蘇覺得自己需要個女人‘治病’,不然他總是時不時瞎想。

想到自己心中難以向任何人言明的心思,想到這段日子來自己的掙扎,想到剛剛徐福所說的卦象,嬴政動作快做思緒把扶蘇撲到在牀榻上。“我決不允許你娶任何一個女人,你是我的!”低頭堵住扶蘇因吃驚而長大的嘴。

做春夢,知道自己那點見不得光的小心思是一回事,但被一個面露兇狠的男人吻住,而這男人又是自己‘那啥’時的對象就是另外一回事。瞪大眼睛腦中一片空白扶蘇擡起膝蓋直接往疏於防備的嬴政胯下狠狠一撞,接着推開一臉痛苦的人翻身滾到地上。

“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去叫人……”扯過牀榻上的衣服穿好扶蘇飛奔出門。

可往太醫院方向跑了一半他突然站住腳回望了一眼自己的住處,撒腿往反方向的宮門跑去。

從被強吻到站在咸陽街頭,扶蘇到現在還有點發懵,不明白他爹這突然是怎麼了。

“姬兒?是你嗎……虞姬?”

轉過頭看着站在自己身後由驚喜變成失望的人,扶蘇頓感今日一定是他的倒黴日,再是不敢也不想回家的某人頓時生出一個點子,於是……

“姐夫!”扶蘇一把摟住親手給他戴上定情信物的項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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