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他們離開了平臺了,我們要不然下去休息下?”叔孫陵實在想休息下,現在每一步他心裡都不是那麼有自信。
上官清搖了搖頭:“沒必要吧?再說,這下可比上還更難,你看看另外那幾個人,恐怕等我們下去的時候,他們差不多也到平臺了,到時候要是沒有搶到,反而麻煩了。還不如一鼓作氣地爬到下一個臺階,那樣我們也可以逼着北堂牧歌他們只有一個休息位置。”
知道上官清說得有道理,叔孫陵也只能咬緊牙關往上爬。
但是上官清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兩個人因爲體力上下降的厲害,其實處於再而衰的狀態,而北堂牧歌他們纔是真正的一鼓作氣的狀態。
所以,到第四個平臺在望的時候,雙方竟然又呈現了競爭的態勢。
“秋怡、小汖,你們加油,我們速度再加快點。爭取在他們之前把第四個平臺拿下來了,我看那叔孫陵有些扛不住了,說不定能逼得他力竭摔落下去。”北堂牧歌不但眼睛毒,心思也挺毒的。
這就是北堂牧歌,人不犯她,她樂善好施,人若犯她,她睚眥必報!
公羊汖和端木秋怡聽到這個建議,眼睛都變得賊亮賊亮的,然後鼓起餘力,迅速跟上。
上官清和叔孫陵也意識到了危險。
“上官清,我是快沒力氣了,你一定要搶在他們之前搶下一個位置,那樣我們輪流休息下也好。”叔孫陵表情怨毒地說道,此刻他手腳都在顫抖,一千五百米的攀爬還沒有休息,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好的!”上官清喉口發出一聲悶吼,整個人再次,朝上衝去。
可是上官清怎麼也沒想到,他剛衝出幾步,就碰到一處很麻煩的地方。
最近的一個入手點有將近兩米的位置,這個位置很尷尬,探身是摸不到的,只能躍步上去。
看着北堂牧歌他們越來越快的節奏,上官清眸光一沉,也沒有再猶豫,足下一沉,要借力上躍。
可是上官清怎麼也沒想到,左腳本來很結實的那一小塊踏足點,在猛力下踏時竟然跨掉了。
力量一下沒有借到,上官清心道不好,他的手離目光還有尺許,身子就無力上揚了。
“啊……”
上官清絕望地揮舞着雙臂,想要抓住什麼救命稻草,可是沒用,這一塊都沒有可以很好抓握的地方,只能發出悲催地呼救聲,整個人徹底失去了平衡,跌落山崖。
“太棒了,那個傢伙摔下去了。”公羊汖忍不住想要拍手稱歎了,可是人在崖壁上,差點一不小心也栽落下去。
“你小子小心點,別也踩空了。”北堂牧歌也很高興看到這一幕。
公羊汖當下怪笑了下:“嗯,嗯……這可大意不得,一失足,那就是千古恨了。”
上官清的運氣真的很不好,其實以他的實力他就算第四個平臺也不休息,一樣還有餘力往上爬。
但是因爲叔孫陵的要求,加上北堂牧歌他們帶來的壓力,讓他有些急迫了,急迫間也就有些大意沒有多試一下左足踏足點的可承受力度。
眼睜睜看着上官清跌落山崖,雖然不擔心他會摔死,可是叔孫陵整張臉都黑了。
不僅僅是兔死狐悲的心情,還因爲這說明上官清探出的這條路有很大的風險,他現在體力嚴重透支,根本不可能能爬上去。
叔孫陵只能又往下退一點,從另外一個方向往上爬。可那樣的話,等他爬到第四個平臺,那裡肯定早就被北堂牧歌佔掉了。
叔孫陵突然有些後悔昨天跟北堂牧歌他們去搶那前三名額的,如果沒去搶,那麼他們今天的考覈根本不會碰上北堂牧歌這個變態,那麼他們不管遇到多大的麻煩,基本上都能穩穩地拿下來。
可是現在,上官清都跌下去了,而他也遇上了巨大的麻煩。
他還有一線希望,那就是等北堂牧歌他們在第四個平臺上休息滿了,往上爬的時候,他再凳臺。
於是叔孫陵咬牙堅持着,他把自己的攀爬節奏放得不疾不徐,努力節約氣力。
可是叔孫陵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北堂牧歌竟然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般,竟然帶着公羊汖和端木秋怡就在第四個平臺旁邊呆着,也不上平臺。
“該死,他們要幹什麼?”叔孫陵眼珠子都綠了。
他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沒錯,北堂牧歌就是要耗死叔孫陵,反正她們體力足夠,趴在崖壁上不動耗費的體力也不多。
再說,下面的人起碼還要一兩柱香時間才能上來,北堂牧歌甚至還巴不得他們快點上來,她的目的只針對叔孫陵。
即便知道北堂牧歌的目的,叔孫陵還是咬牙切齒地爬到了第四個平臺附近。
然後北堂牧歌他們三人自然是好整以暇地先行一步爬上了平臺。
“北堂牧歌,你們讓個位置給我!”叔孫陵手腳的顫抖旁人都能看出來了,他希冀地看向北堂牧歌。
“你在開玩笑麼?”北堂牧歌冷笑:“我們好不容易纔爬上來,讓給你?”
“好不容易?你們是故意的。”叔孫陵怒視着北堂牧歌,然後忍不住看向一旁飄在空中的執事:“前輩,你不管一下麼?他們居心叵測,就是針對我!”
那個人憐憫地看了眼叔孫陵,地說道:“他們並沒有違規。”
“該死!”叔孫陵狂躁不已。
那個執事臉色一冷:“你說什麼?”
“啊……不,我不是說您。”叔孫陵臉色大變,他怨恨地看向北堂牧歌三人:“我在說他們!”
那執事臉色微緩,冷哼一聲,更懶得管叔孫陵。
叔孫陵感覺到自己已經到強弩之末了,想到他要跟上官清一樣功虧一簣,不由表情猙獰地看向北堂牧歌:“你不要太過分!”
“我過分?昨天你們搶我們直入名額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今天的考覈會碰上這些事。”北堂牧歌冷笑。
“就是,叔孫陵,要是你們不搶牧歌小姐的名額,她就不會參加這第二輪考覈。”端木秋怡笑道:“怪就怪你們自己!”
“我家少爺說過,自作孽,不可活!”公羊汖咧嘴笑道:“叔孫陵、還是不要堅持了,你太累了,瞧瞧你,都要抖落一地頭皮屑了。”
叔孫陵本來就是堅持不住了,又被這樣冷嘲熱諷了,心情一激動,收下一哆嗦,再也堅持不住,摔落了下去。
就在旁邊的那個執事冷眼瞥了他一眼,也懶得出手,反正下面還有好幾個人,摔不死他。
“太解氣了!”公羊汖哈哈大笑着:“牧歌小姐,你真是太厲害了。”
“是啊,牧歌小姐,這算是報仇了。”端木秋怡也豔羨地看着北堂牧歌,像人家,又美麗、又聰明又能幹,她要是能趕上北堂牧歌七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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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牧歌心頭也頗爲痛快,從昨天開始,她一直憋着這口氣,現在可算是舒了開來。
不過從幾天的考覈來看,老天也在幫她,上官清和叔孫陵實在是運氣欠佳。
“好了,氣出了就是,我們還有一千米,休息好了,繼續往上。可別輕忽,要不然樂極生悲就沒趣了。”北堂牧歌收斂了下心神,提醒着。
公羊汖和端木秋怡此刻對北堂牧歌十分信服,自然是連連點頭。
最後一千米,三人只是在第五個平臺稍作休息,然後就一鼓作氣地爬上頂端。
那是一處彷彿刀削斧劈出來的山腰平臺,兩側有蜿蜒上行地石道,平臺上面由鐵索和石樑架起了一處石門,上面寫着“南劍門”。
當爬上平臺,站穩身形的那一刻,公羊汖和端木秋怡兩人不由忘情地抱在一起歡呼着。
他們實在太興奮了,以二人的實力要想完成這第二輪考驗實在是太難了。如果沒有北堂牧歌,他們能成功的機率絕對不超過兩成。
可是現在,他們竟然成功了,也就意味着他們一下就成爲內門弟子。
這內門弟子跟外門弟子的區別可不小,很多外門弟子奮鬥十年都還沒能成爲內門弟子,因爲內門弟子的考覈是對天賦也有要求的。
像公羊汖和端木秋怡的天賦,或許在學府中算很好的,可是放到宗門來說就很一般很一般的。
可只要成爲內門弟子,不做什麼出格的事,就不至於降級,而且以後慢慢打熬資歷,還有可能成爲精英弟子。
一旦成爲劍閣的精英弟子,就算不在宗門任職,日後申請回到地方靜修,那絕對也是一方強人,光耀門楣。
可以說,作爲一個地方世家的附屬家族出身,公羊汖如果能走到這一步,也算是人生巔峰了。
所以說,北堂牧歌可謂是他生命中的貴人。
蒼山學府的氣運顯然是不錯的,除了北堂牧歌三人外,另外四個蒼山學府的弟子中,竟然還有三人都完成了第二輪考驗,只有一個失敗了。
也就是說蒼山學府十五個參加考覈的學子,竟然有八個人成爲了內門弟子,這比預期的三成高出了將近一倍。
加上之前軒轅無敏他們四個人,那就是十二個人。
這對於蒼山學府來說,絕對是一次大豐收,畢竟以往每一屆都只有三到五個人成爲內門弟子。
這其實也要感謝北堂牧歌,因爲她之前那種友善的態度,讓另外三個蒼山學府的學子多少受了幾個其他學府的學子的友情回饋,都獲得了換着休息一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