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聽到屋子裡傳出的聲音,其他人倒是沒什麼感覺,惟獨那個劉禿子怔怔地愣了片刻之後,突然之間,一聲淒厲的慘叫:媽啊,鬼呀!接着就驚恐地抱頭向外逃去了,似乎見到什麼極爲恐怖的東西一般。
可是,劉禿子還沒跑出兩步遠,就已經被人攔住了。
原來,九泉老人程主一自從進了院子之後,就一直冷眼看着。當他見到劉禿子的情狀,自然是早已從中猜出了大概,知道這件事情應該是與他相關,於是,當下,當劉禿子想要逃走的時候,老人家一使眼色,他的徒弟小球,就已經一把衝上前,將劉禿子攔腰抱住,給攔下來了。
放,放開我!劉禿子驚得一張臉煞白,拼命地掙脫,想要逃走。
哼,你還想走?聽到劉禿子的這個話,程主一上前看了看他道:告訴你吧,現在你就乖乖等官府的人來吧。到時候,你再走也不遲!
官,官府?聽到程主一的話,劉禿子立時蔫吧了,自己先自心虛了。
捆上!程主一一聲令下,大球和小球一起把劉禿子給五花大綁捆了起來,接着,老人家就派人去抱官去了。
官府的人到來之前的這段時間裡,劉禿子就被捆起來,放在了院子裡。
這個時候,一直神經兮兮的程苦月反而是恢復了正常,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嘻嘻,這小苦月出了屋子之後,手裡還提着一把帶血的柴刀,但是那眼神和麪上的表情卻明顯很靈動,不再像先前那樣詭異了。
小傢伙沒有再去砍劉禿子,反而是對他嘻嘻一笑,這下,可把劉禿子給嚇壞了。
他大張着一雙眼睛,突然啊呀!一聲怪叫,接着,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苦月,過大爺爺這邊來。程主一搬了個小凳子,蹲在檐下的雪地裡抽着旱菸袋,見到程苦月,不覺對他招了招手。
大爺爺,程苦月聽到叫喚,連忙丟掉手裡的柴刀,跑到了他面前,偎在他膝頭,情狀很親暱。
苦月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你前面這些到底怎麼回事?老人家看着一臉精靈的程苦月問道。
我裝的啊,沒想到,小傢伙的一句話,差點沒把老人家氣死。敢情,自從他早上拿着一隻斷手回來之後,他一切的舉動都是自己裝出來的啊,這還真是讓人有些想不到。程主一活了七八十年了,一把年紀了,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古怪的小孩子。
爲什麼要這麼做呢?老人家雖然心裡很疑惑,但是卻並沒有真生氣,只是愈發覺得這個程苦月非同一般,於是就繼續詢問他原因。
見到程主一併沒有生氣,而且神情很和藹,小傢伙程苦月這才斷斷續續地將事情的緣由說了出來。
這一切都要從他掉進冰窟窿之後說起。
據說,當時,程苦月掉進冰窟窿之後,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他夢到自己變成了一個女人,一個豆蔻年華的纖纖少女。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在一條很荒涼的山間小路上走着,前方有一個黑影牽着她的手,拖着她一路磕磕絆絆地向前走着,然後,就進了一處院子,見到了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劉禿子。
夢裡,劉禿子一眼見到少女,就開始流下了口水,然後他給了那個黑影一些錢,就把少女強行抱進了屋子裡。
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是可以想象了。劉禿子強行把少女給玷污了。少女自然是千般萬般不願意,想要反抗,想要逃走。劉禿子哪裡肯幹?於是,又是打又是罵,最後還用繩子把少女給綁了起來,每天只給吃一頓飯,就這麼扔在牀上,連拉尿的時間都不給自由。
少女艱難地忍受着,奄奄一息,感覺生命就像是一根從樑上懸下的蛛絲,隨時都會被風吹斷。
終於有一天,事情得到了轉機。
劉禿子那晚喝醉了酒,回家之後,把她解開了,抱着她強行做了一番那種苟且之事,爾後,劉禿子翻身呼呼大睡了起來。
少女就趁着這個時間,吃了一些東西,恢復了一點力氣,然後就驚慌失措地從劉禿子的院子裡逃了出來。
從院子逃出來之後,少女跑啊跑啊,一直往前跑,停都不敢停,最後跑到沒力氣了,甚至在地上爬着向前走,一切的目的,都是爲了逃出那劉禿子的魔爪,掙脫那恐怖的牢籠。
最後,少女終於逃到了一個地方。那地方高牆大院,夢裡的感覺很熟悉,似乎是曾經呆過的地方。而且,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程苦月感覺那少女對那高牆大院裡面的一個人充滿了心儀和嚮往。
少女敲開了院子的大門,一個黑影開門迎了出來,見到她,竟是沒有任何的欣喜,反而是一愣,接着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假裝溫情地將她迎了進去,然後把她領到了後院的柴房裡面,給她吃的喝的,然後趁她不注意,突然之間,不知道是使用什麼東西,在她後腦勺上敲了一下,然後少女就昏了過去。
當少女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劉禿子的牀上,似乎她之前的逃跑都是夢境一般,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唯一留下的烙印,就是她的後腦勺上還有一處灼灼的痛處。
嘿嘿,劉禿子看着醒來的少女,齜牙冷笑着,一邊在她的身上發泄着獸慾,一邊擡起蒲扇般的大巴掌,對着她的臉左右開光,用力地抽了起來。
我叫你跑,我叫你跑!劉禿子一邊打,一邊罵,伴隨着巴掌抽在少女的臉上所發出了啪啪啪!聲響,整個房間裡,混雜着一曲怪異的交響樂,而在這一片喧鬧之中,少女心如死灰,她靜靜地躺着,任憑軀體遭受着蹂躪,任憑尊嚴遭受着踐踏,整個人如同木頭一般,失去了任何的反應能力。
血絲,從嘴角流下來,整個面龐都腫脹麻木了,整個人都被折磨地不成樣子了,但是,誠然如此,少女的一雙眼睛卻一直都兇狠地張開着,而且直視着那個醜陋兇殘的禽獸,沒有絲毫的退縮和避讓,任由他的巴掌打得震天響,那眼神就是那樣的倔強,連眨都不眨一下,似乎是對命運的抗爭一般,就那麼如同兩道利劍一般,刺向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