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鬼!”
“你看那。”何天坤指着大漠的另端朵朵白雲向他們飄過來,皓月當空,怎麼可能有白雲!
“艾瑪,真的有鬼。”黎驍和慌怕但不知道大漠蒼蒼該逃往何處,只能是急着跺腳亂竄。
末無聞擎起青瓷片,月灑落,青光幽幽,也許是青瓷的威攝,白雲遠遠的在半空拐彎飄向大漠深處。
“那會是什麼東西?”何天坤戰兢兢望着遠去的白雲。
“靈魂,據說大漠深處有靈魂之城,拘禁着千千萬萬的靈魂。”徐野是地質專家,長年累月的在野外作業多少會聽到些戈壁的傳說。
“沒有靈魂人會有不會死?”黎驍邁好奇的問。
“不會死,對了,無聞你說你們見到鞋在走但卻看不見腳的人?”
“不止一次,你也見過?”
“沒有,傳說中的失魂人,有時候軀體會變成透明或者乾脆只剩下人皮面具。”
“爲什麼叫失魂人。”
“他們的魂被妖魔拘禁,他們的軀殼也能過正常人的生活,但是沒有靈魂的人活着也是行屍走肉。”
“老徐,我們應該往哪個方向走。”末無聞望着空蕩蕩的荒漠,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裡應該還是沙漠邊緣,我們沿着來時的路就可以走回去。”徐野觀察地形地貌之後肯定的說。
“找什麼青土,我看我們要命歸黃土。”何天坤一路走一路牢騷滿腹。
“快跑,鬼追過來啦。”黎驍邁驀然回首,那倒掛的背影不知什麼時候飄浮在他們的背後,倒垂的白髮左右晃動,如同一把把閃着冷光的匕首伺機而動。
黎驍和跑起來的時候一不小心絆到塊石頭便踉蹌倒地,倒垂白髮從他身上拂過繼續向前追趕另外的人。
末無聞轉身就是一瓷片劈過去,倒掛的背影閃過,長髮如瀑向他急湍過來。
“大家打他的腳!”黎驍邁撿起石頭就砸,徐野和何天坤也跟上砸過石頭,唯有黎驍和毫無動靜只是茫然的看着他們。
衆志成城,恐怖的背影也不戀戰轉身逃離的時候手上攥着縷白煙,嗖嗖不見蹤影。
“走呀。”黎驍邁拉了拉呆滯的黎驍和。
“你們是誰?”黎驍和莫名其妙的問道。
“他是鬼,他沒有腳!”何天坤骨寒毛豎的尖叫在曠野裡迴盪。
“怎麼可能,剛剛還是有手有腳。”黎驍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千真萬確黎驍和只有鞋沒有腳!
“應該是剛剛的鬼攝走他的靈魂,他變成失魂人,走吧,不然的話天亮還走不出沙漠。”徐野看了黎驍和一眼繼續往前走。
“你們走吧,我要去找回他的靈魂。”黎驍邁噙滿淚水拉住黎驍和的衣袖,黎驍和的手也漸漸消失不見了。
“你怎麼救!還沒走到靈魂之城你就會被沙漠吞噬,先走出去再說。”徐野望着末無聞,希望他能去勸勸勸黎驍邁。
“我不管,他是我兄弟!知不知道!”黎驍邁咆哮着又迅速蹲下來抓着自己的頭髮哭泣。
“我陪你去。”末無聞伸手拉起黎驍邁。
“你們去送死,我們走,老何。”徐野的腳步停頓在何天坤的面前。
平時膽怯的何天坤遲疑片刻出乎意料的說“我跟他們走,沒有他們我會害怕。”
徐野說“那我一個人走。”他舉步向前,可是想想又轉身過來對着他們說“走吧,我怕了你們。”
一行五人向着大漠深處出發,去尋找傳說中的靈魂之城。
黎驍邁得抓緊黎驍和,怕一不小心就會走失。
“有沒有繩索,捆住他的衣服,這樣就不會走失。”徐野的主意倒是不錯,這樣黎驍和就可以跟隨看他們行走。
“我有。”通天繩在人間從末有過功效,如果不是徐影的提醒末無聞差點都遺忘還有通天繩的存在,從包裡掏出的時候,通天繩微微顫抖了一下。
通天繩居然可以緩緩升起,末無聞興奮的說“抓緊通天繩,我們飛過去!”話音剛落,通天繩卻突然萎軟,噗的聲掉落在地。
“在灰界可以飛,爲什麼在人間就不可以。”末無聞拿出青瓷片,通天繩振奮起來但還是不持久依舊癱在地上。
“我來試試。”徐野把僅存的青土顆粒抹在通天繩的頂端,奇蹟出現通天繩刷的升起足足有半米多高。
“你抓緊繩索,不然的話你會摔疼,知不知道。”黎驍和雖然失去靈魂,但是能聽懂黎驍邁說的話,頻頻點頭,用袖子緊緊捲住通天繩。
往前飛,沙漠裡的殘垣斷壁突然傳出悽慘的歌聲,那是失去自由的靈魂在歌唱,難道傳說中的靈魂之城就是堵牆?
離牆就是幾步之遙,末無聞停住飛行將通天繩捲起“我去看看,你們在這等我,誰有手電筒?”
“我有。”徐野從包裡掏出手電筒遞給末無聞說“大家一起去!”
“你拿着,如果見到鬼你就對準鬼用強光照射。“末無聞想起在田野裡抓野兔,只要照着它的眼睛,他便會一動不動等着被獵殺,鬼見不了陽光可能也見不了手電筒照出的強光。
就快到牆的時候,悽慘的歌聲變成悲慘的哭泣聲,地面冒出不計其數倒掛的背影,羣發亂舞。
青瓷祭,淡淡的青光瀰漫開來,徐野趕緊用手電筒的強射着倒掛的背影,每一束光穿透青光的時候都會發生耀眼的光芒擊到倒掛的背影。
呯呯呯,每一束光芒都如一顆子彈,對着背影們射擊,倒在地上的背影們便立即遁土而去。
通通通,殘垣斷壁裂開冒出團團白霧,瞬間四處飄散。
“這些都是被囚禁的靈魂,快讓黎驍和找回他自己的靈魂。”徐野和黎驍邁扶起癟掉的黎驍和。
嗖的聲,一縷白影條忽而至。
“謝謝英雄相救之恩,小女子無以爲報,唯有來世以身相許。”黎驍和驟然站了起來,翹着蘭花指嬌滴滴的道謝。
“快走,這不是你的軀體。”徐野大聲嚇責之後,瞬間黎驍和的身軀便重新癟掉癱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