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都頭~”王贍繼續高聲喊着,心想如此的喊聲連聾子都能聽到。
可是劉都頭在客棧外卻似乎沒有聽到王贍的喊聲,反而是對着兵士們大聲吼叫“愣着幹嘛,快給我衝進去,解救知縣大人!”
話音剛落,兵士們便是操着各種武器哇哇哇嚷着衝進來。王贍看到兵士們趕緊揮舞着雙手對着他們喊着“本官在此,根本就沒有被什麼人劫持!”
可是兵士們卻似乎看不到王贍他們照樣是橫衝直撞而來,“大膽,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本官!”王贍氣憤對着迎面而來的士兵大聲吼道。
“小心!”末無聞一把拽住王贍,槍頭,從王贍的眼前劃過,兵士根本就沒有看到王贍。如果不是末無聞拉住他,只怕此時的王贍已倒在血泊之中。
“大家快閃到那棵樹後去,這事有點詭異!”末無聞指着客棧圍牆角的那棵槐樹。
“都頭,沒有看到知縣大人!”兵士搜遍客棧的房間急匆匆的出來稟告。
“掌櫃,你給我過來!”都頭一聲大喝。
“都頭,在在在~”掌櫃趕緊小跑着過來。
“人呢?你說的人呢,知縣大人在哪裡!”
“都頭大人,他們方纔真的在此。我還看到和知縣大人一起來的人拿着把黯灰色的斧頭站在門口,捕快們躺在門外的血泊中。”
都頭的眼神投向掌櫃身邊的兵士,兵士立即說道“都頭,捕快們確實是被砍死的~”
“掌櫃,不要演戲。說!爲何殺捕快,爲何殺知縣大人!”
“都頭大大大人,冤枉吶。不信你問問夥計們,他們都看到知縣大人和兇手在一起。我們衝出客棧的時候就遇上你們,不信你也可以問問客棧附近的百姓們,他們也會有人看到知縣大人和兇手們一起走入客棧。”
“真的,都頭大人。我們看到站在知縣大人的兇手拿着斧頭往客棧外跑出去~”
“可是,人呢?”
“都頭大人,爲何算命先生也是如此在張員外家憑空消失?只因算命先生是妖!那兇手會不會也是~~”涌過來看熱鬧的人羣中有人嚷道。
“據說血是灰的人都是妖。”
“不是,他們說是妖附身於算命先生,而妖后來被法師收什麼瓶子裡。”
“你親眼見到的嗎?誰知道算命先生和法師還有妖是不是一夥的,也許他們都是妖也不一定。”
“知縣大人也消失不見,難道你說知縣大人是妖?”
“知縣大人他們和算命先生一樣突然消失,我覺的很有可能是妖附身。”
“那法師呢?妖怎麼能與法師做朋友~”
“法師?那幾個人以前誰見過,沒有吧,反正我是從來沒有見過。”
“沒見過,可他們滿口的順茲口音,不會是外地人。”
“這才叫奇怪,如果是順茲本地人,哪有沒有人認識他們的道理?除非他們是妖所變的~~”
“我見過法師,法師就是十年前在天師府大戰妖王的大法師!”
“胡說,難道一個人的容顏十年都不改變!我們看到的這個法師是那麼年輕和十年前長得一模一樣,怎麼可能!”
“對對,看來這個法師也是假的法師,是妖扮的法師!”
人羣你一句他一句,嘰嘰喳喳地把都頭的腦袋都聽暈。都頭便是對着兵士催道“快去請道士來除妖!”
“師父,怎麼辦?”黎驍和還是一樣,有事找師父。
“我們可以看到他們,他們卻看不到我們,我們變成隱形人。”末無聞看着院子里人來人往,根本就沒有人看到他們的存在,說道。
“師父。即然他們看不見我們,不如我們出客棧再說。”黎驍邁想也不想說道。
“無聞,我們一個一個出去,到衙門裡聚集。”徐野用手敲敲圍牆,手是有感覺的,他們只是變成隱形人。也就是說他們如果撞到刀刃上也會受傷,一個一個人出客棧就不易受傷。
“我先出去,驍邁驍和你們和徐哥照顧好王知縣。”末無聞拿起盤古斧面往着門外大步走去。
“師父,讓我出去探究竟。”黎驍邁趕緊追上去。
“我有這個。”末無聞右手晃了晃手中的盤古斧,左手擋住黎驍邁。
呯的聲,走到客棧敞開着的大門口末無聞感到撞到堵牆差點被摔倒,末無聞遲疑片刻便伸出腳將地上的小礫石往門外踢。
呼的聲礫石如風般的穿過大門打在擠在門口看熱鬧的城民腿上,“哎喲。”那人也不敢多說,客棧裡可都是官兵,他得罪不起。
“看來石頭可以出客棧,爲什麼我就不可以呢?”末無聞邊想邊用青瓷對着大門口劃去,可是青瓷片沒有泛出青芒時只是塊普通的青瓷片,根本就沒有法力。
末無聞搖搖頭左手將青瓷片放入懷中時握着盤古斧的右手順手往後一劃,轟隆聲盤古斧似乎劃破什麼,霎那間籠罩在《清平客棧》上空的烏雲散去。
“兇手又出現了!”大門口的人看到末無聞拿着斧頭站在他們面前,驚悚不己紛紛四處逃竄。
“知縣大人!”劉都頭此時也看到王贍被黎驍邁他們圍繞着,以爲王贍是被他們劫持,便示意衆官兵停下前進的腳步。
“劉都頭,一場誤會,他們是我多年前的朋友。”王贍急急解釋着。
“劉都頭,小心他們是妖!”有官兵剛纔聽到百姓們議論,也是感到非常迷惑如果知縣大人他們一直在圍牆角槐樹旁怎麼剛纔看不到人。
“妖?”劉都頭不由自主往後退半步。
末無聞看到他們不再是隱形人、官兵們圍繞着王贍他們。提着斧頭的末無聞便走向他們,官兵們望着他手中黯灰色在月色下泛着冷光的斧頭,竟然無人敢上前攔阻末無聞。
“知縣大人。依我所看,方纔那團籠罩在客棧上空的烏雲就是妖霧!如今妖霧散去,一切都恢復原狀。”末無聞走到王贍身邊說道。
“劉都頭,讓兵士們把捕快們好好埋葬。”王贍吩咐着臉色蒼白的劉都頭。
“劉都頭,別讓妖蠱惑了。知縣大人如果不是妖,讓他滴血驗證!”
“你們無理取鬧!”末無聞喝斥急着人羣中那個提議的城民。。
“知縣大人。爲了順茲城民衆的安危你就忍耐下肌膚之痛,事後我某某某自當負荊請罪!”人羣中有個壯漢站出來抱揖說道。
“放肆,知縣大人能讓你隨意擺佈!”黎驍邁衝上前對着壯漢來個下馬威。
“那你來滴血爲證,看你是不是妖,敢不敢?道士們馬上就要趕到,看你們如此收場。不滴血,你們是走不出《清平客棧》!”某某某掀拳裸袖鼓動着人羣。
“看!”黎驍邁將手指放到嘴裡咬着,將滴着腥紅血的手指伸到某某某的眼前。
“他們呢,他們怎麼不滴血爲證?”某某某還是犟脾氣不肯罷休。
“來人。把這個造謠中傷,搬脣遞舌的歹徒給我押到大牢去!”王贍一聲官威吼起。
“妖,你們都是妖!”某某某被官兵拽住可還是拼命掙扎着,喊着。
篤篤篤篤,馬蹄聲聲起,兩三個白色長袍,盤着髮髻的道士持桃木劍翻身下馬對着劉都頭嚷道“妖,妖在哪?”
被官兵強行拉走的某某某走過道士身旁,轉過頭側着末無聞他們努着嘴喊道“他們,他們就是妖!”
領頭的道士眼睛瞄向末無聞,驚訝的喊出聲來“大法師,怎麼是你!”
“你是?”末無聞努力在腦海裡搜索着眼前此人。
“大法師。貧道玉清道士,十年前我在天師府見過大法師你的風釆。咦,大法師果然法術高強,十年過後你的容顏絲毫沒有變化。”
“天師府不是不在了嗎?”
“大法師。天師府被毀,天師也不知去處。道兄們走的走散的散,我們幾個師兄弟捨不得順茲的山山水水,找到《玄清觀》便留下來繼續修煉。”
“幸好你認識我們,不然的話我們會讓人誤以爲是妖!”黎驍邁沒好氣的發着牢騷。
“他是大法師,十年前替我們趕跑妖王的法師。”王清道士收起桃木劍對着衆人說道。
“打道回府!”疲憊不堪的王瞻揮揮手有氣無力的說道。
“大法師。要不你們到《玄清觀》住一宿?”能把大法師請到《玄清觀》作客,玉清道士感到蓬蓽生輝。
“法師和我們回府。”王瞻一邊往馬車走一邊說道。
即然連道士都說末無聞他們是法師,當然不可能是妖。圍觀的人羣漸漸散去,順茲城的夜又恢復平靜,空曠的街道上只有風吹着樹葉沙沙作響。
一進順茲城衙門,衆人剛剛退下王贍便是拱手作揖感慨萬千“今日多虧法師們相救,不然的話我王贍真的會被人誤認爲妖,看來我真的要回灰界,我不屬於人世間。”
“大家有沒有覺得很奇怪?”突然,徐野冷不丁冒出句話。
“什麼事?徐哥。”
“你們說,剛剛那個人爲什麼一口咬定我們是妖,讓我們滴血爲證?如果他只是猜測的話,不會如此執着,驍邁都滴血讓他看了,他還是要看我們每個人的血。難道他知道王知縣是灰界人?”
“啊!”王贍本來就蒼白的臉愈發白皙。
“對,徐哥說得對。可是這事的幕後黑手到底是誰呢~~”末無聞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