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員外你去《錦雲寺》找柳師師,訛那些和尚筆錢。”算命先生坐在椅子上又端起那個灰不溜秋的茶杯啜起茶來。
“好主意,神算先生。你教我怎麼去要錢,要到的錢我們二一添作五,平分。”此時的算命先生在張員外的眼裡就是無所不能的神仙。
“員外你先封住丫鬟的嘴,讓她別亂說話。然後你就去《錦雲寺》找無淨住持說柳師師到《錦雲寺》拜神燒香人卻消失不見。”
“那個和尚不是讓先生你勒死了?”
“胡說。無淨住持是姦殺柳師師,拋屍滅跡之後又害怕至極,最終畏罪自殺。知道不?”
“對對對,那個死和尚是懸樑自盡。”
“柳師師在《錦雲寺》失蹤,你當然得裝着不知情去向無淨住持要人,不然的話你就威脅那些和尚們說報官。和尚做賊心虛肯定要和你私下了解。放心吧員外,《錦雲寺》香火旺盛,油水多得是~~”
次日的《錦雲寺》的和尚果然如算命先生所說的那樣, 當張員外走入寺廟的剎那便有和尚將他請到丈室。
“張員外,望祈恕罪。昨日員外夫人在本寺不小心墜落井中身亡,阿彌陀佛。”首座和尚合掌對着張員外說道。
“啊~”張員外裝着很痛心很吃驚的樣子,差點就暈闕過去。
“阿彌陀佛。施主息怒~”
“好好的人怎能掉下井去?”張員外緩緩睜開眼,疑惑的眼神看着首座和尚。
“意外。也許是天黑地滑員外夫人不小心掉落入井。”
“那找你們住持過來,賠錢!或者我們見官。”張員外撕下僞裝露出他來《錦雲寺》的真實目的。
“心淨住持聽聞噩耗,心如刀絞不能呼吸而猝死。阿彌陀佛。”
“這麼巧?”
“施主,員外夫人的喪葬費用由本寺承擔。”
“多少?”
“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銀子,你們打發叫花子呀。”張員外心想算命先生算個命就要五十兩。
“那依員外之想?”首座和尚低聲下氣的問道。
“一千兩銀子!”
“這~,員外這不是爲難本僧嗎?一千兩銀子《錦雲寺》賣了也值這麼多錢。”
“那八百兩銀子,不能再少。要不給我銀子,要不我去報官。”
“張員外。本寺所有的銀子都湊在一起也只有五百兩~”首座和尚端上箱銀子。
“好吧。五百兩就五百兩。”張員外按耐不住內心的歡喜扛起扛沉重的箱子就往門外與算命先生會齊坐着馬車回家。
“神算先生,說好的咱倆對半,給給給,還有你替我算命的錢。”張員外心想這算命先生可不是簡單人物,他可不敢將銀子獨吞。
快到《清平客棧》時,算命先生拿起錠銀子說“員外你將銀子送回府,獨自來客找,我有好事找你幫忙。銀子,我就取一錠,聽我的話以後有的是銀子~”
“神算先生,我去去就回。”
“好。”算命先生跳下馬車消失在街巷裡。
天亮之後,張員外如期而至《清平客棧》,看到算命先生便是拱手作揖“神算先生,你說我只要了《錦雲寺》那些和尚五百兩銀子,會不會太少,要不我們今日再去要點?”
“不可不可,適可而止。有人問起柳師師你就說是她回孃家,你再去跟和尚要錢萬一吵鬧把官府引來咋辦?記得那個無淨可是你我殺的,過段時間寺廟的人肯定會將禪房重修,到那時就沒有我們留下的殺人痕跡,不對,是無淨陽壽已盡我們送他一程。你說是不是?張員外~~”
“是是是,人不是我們殺的,我們只是送他歸去。”張員外唯唯諾諾的說着。
“員外呀,想發財的機會有的是。”算命先生說着又是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神算先生,你吩咐就是。”
“其實,我不是什麼神算。”
“對對對,你是神仙。”
“員外想知道我爲什麼知道柳師師與無淨的姦情嗎?”
“神仙你不是拆字算出來的?”張員驚訝的眼神瞄向算命先生。,
“是《錦雲寺》的首座如尚告訴我的,也就是那個給你五百兩銀子的和尚。”
“啊,這,這~~”張員外目瞪口呆的居然說不出話來,原來這一切事情都在算命先生的掌控之中。
“員外無需害怕,如果無淨住持不除,首座和尚又何時才能攀上住持的寶座?首座和尚與我做了個交易,他如願以償的當上住持,而你張員外也是痛快淋漓的除去姦夫娼婦,一切都做得天衣無縫何樂而不爲?”
“嗯。”
“來來來,張員外如今你我商榷如何共同發財的事宜~”
“武家丁也是你買通把我騙,不不不把我帶來《清平客棧》?”
“嗯。我這樣子做就是要讓員外你嘗試下我的計劃是如何的滴水不漏。”
“佩服佩服。”
“我,還是算命先生。張員外你得找兩人與我演戲,讓所有人都認爲我是神算而且會替人化劫難。當然,這難可不是白白給人化的,一次就要五十兩銀子~”
“神算先生好主意,我這就去準備。”張員外見錢眼開,有錢賺他什麼事都可以做。)
啪的聲,王贍拍着驚堂木打斷張員外的思緒。
“那算命先生是何方人士?”王贍大聲問道。
“知縣大人,這,小的真不知情。”
“來人,將張員外押入大牢!”
“知縣大人,算命先生真的從未提起他的來歷。我問過幾次他也不作答,我也不敢再問下去。”
“帶下!”王贍喝退衆人便急急去後院與末無聞商討。
“王知縣。依然我所看張員外的確是不知算命先生的底細,按着張員外見利忘義的本性如果知道的話早就把算命先生的事抖出來了。”
“法師,我們這就去《清平客棧》算命先生住處!”王贍起身便走,而天色卻漸漸近黃昏,斜陽伴隨着他們到達《清平客棧》時漸漸西落。
《清平客棧》掌櫃早己聽聞算命先生被燒死,看到王贍帶着羣人來馬上就上來邀功“知縣大人,算命先生的房間我早就鎖上不讓任何人進入。”
掌櫃急忙打開門,王贍的腳步剛剛邁入房他的心似乎被什麼揪住差點讓他摔倒。末無聞眼急手快一把抓住王贍說“王知縣,沒事吧。”
“沒事沒事,只是有點眩暈,也許是昨日染上風寒。”王贍的眼睛卻是直直的看着桌子上的那個灰不溜秋的茶杯。
末無聞順着王贍的眼神望去,看那個茶杯也是爲之一驚:茶杯的灰色與他在灰界裡看到茶杯的灰色居然是一模一樣的灰,而且形狀也是一模一樣。照道理灰界的製陶技術應該是從宋朝傳過去,眼前的這個茶杯應該是在人間燒製而成,可是燒製茶杯的灰界土又從何而來呢?
末無聞記得他從灰界穿越到人間的時候什麼衣服呀日常用品連石頭都會化爲烏有,只有煉妖壺,通天繩等上古神器不會化掉。末無聞心想也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眼前的灰界土也是神土穿越到人間也不會變成粉末,還有種可能就是張天師有什麼法術可以讓灰界穿越過來的人與物保持原貌。
“法師。茶杯給我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有種久違卻很親切的感覺。”王贍讓捕外和閒雜人等都退出房間輕聲對着末無聞說。
“王知縣。茶杯是來自灰界的灰土燒製而成,是你家鄉的味道。”
“啊!”王贍的手立刻伸向茶杯捧着猛嗅。
嗡嗡嗡,末無聞懷裡的青瓷顫抖起來微微泛起青芒。客房也隨之搖晃,呯的聲大門被狠狠關上。
“啊啊啊~~”從門外傳來聲聲慘叫,似乎是捕外們的慘叫聲。
末無聞衝向門口準備將門拉開,可是門穩絲不動,似乎門被從外鎖住。
“妖!”黎驍邁自然反應就是妖來了,妖總是在青瓷響起的時候出現。如今夜幕來臨,陰氣漸濃也是妖開始猖狂的時辰。
末無聞想也不想掏出盤古斧對着木門狠狠砍過去,咔嚓聲木門被劈成碎木到處橫飛。等末無聞衝出去之時看到門外捕外們橫七豎八躺在血泊中,可是從他們身上卻看不到任何刀傷劍傷的傷痕傷口,血好像是從捕外們的身體裡迸出來似的。
咚咚咚,掌櫃聽到聲聲慘呼呼也是匆匆帶着夥計們趕過來看究竟。掌櫃看到末無聞手裡拿着斧頭而捕外們倒地身亡,立即往客棧外逃竄大聲喊叫着“不好了,殺人了,知縣大人被劫持了!”
“我沒被劫持!”王贍也是大聲對着掌櫃的背影喊道,可是掌櫃早己逃出客棧根本就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空蕩的院子裡只剩下王贍和末無聞他們幾個人,而此時末無聞手中的青瓷片不再泛青芒,不再顫抖,不再嗡嗡作響。
“看來如果剛纔有妖的話,妖也已經離開《清平客棧》。”末無聞收起青瓷片別好盤古斧說道。
篤篤篤馬蹄聲,咚咚咚腳步聲,客棧剎那間便是人聲嘈雜。“劫匪們給我聽好,放下武器,放出知縣大人!”一個洪量的喊聲從客棧圍牆外傳來。
“劉都頭,是場誤會。”王贍走向客棧門對外喊着,可是王贍還沒走到門口便是急急往後退。
箭,一枝枝的箭,風馳電掣般的從門外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