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長的道士便回憶起當天的事情(天師府的道士們每日卯時剛到就起牀,梳頭、洗臉、穿袍、戴冠。上殿燒香鼓敲響,值殿道士給神像供茶、供水、燒香,打掃殿堂衛生。不值殿的道士們打拳、散步、靜坐、練功。
等打掃衛生之後道士們進入齋堂吃早飯,早餐是饅頭小菜和稀飯。卯時進早餐,午時進午餐,酉時進晚餐,道家認爲每日當臨其時正是陰陽交媾之時,此時辰進餐有利於養生保健。
飯後便是清掃院落衛生,開啓廟門,迎接遊人和進香客。年年日日都是如此忙碌着,重複着生活。
而平時都是第一個起牀的道長那天早上卻一直不見蹤影,不等大家做決定,玉虛道士站起來便說“我去道長的雲房看看到底是發生什麼事,順便喊道長過來用早餐。”
“道長,道長…”玉虛道士一次次的敲着門,都是無人反應。突然他聞到股濃濃的血腥味,玉虛道士趕緊拉開點門縫看,看到道長躺在那張紅木牀上,胸口上插着把劍,血流了一地。
嚇得吳道士趕緊踹開門衝進去看到道長眼神呆滯翻白,似乎有着太多怨恨,沒有絲毫修道人的無爲無我的坦然。
玉虛道士看到血淋淋的傷口心裡難受差點就嘔吐出來,他趕緊跑到殿外大喊着“快來人,快來人,道長被人殺死了~~~”
道士們都在齋堂吃早餐,嘰嘰喳喳的聊着天,過一會兒纔有人聽到玉虛道士的喊聲,道士們放下筷子紛紛涌向道長的雲房。
“你快去報官,你們守着雲房別讓任何人進來。”年長的道長吩咐着道士們各自去做事。
不消一個時辰,順茲城的捕快和仵作趕到,仵作粗略的看了看便做下決定《道長在熟睡中讓人偷走他的劍刺中心臟而亡》
捕快就問着道士們“你們有沒有見到什麼可疑的人?”
“昨日有幾人過來求天師符,道長還親自給他們畫了幾道符。”一個道士回憶起來。
“他們是誰?”
“捕快大人。我也不認識其他人,我只知道人是東明山夕陽客棧掌櫃帶來的。”道士繼續說道。
“來人,去把夕陽客棧的掌櫃給我抓過來。”捕快對着手下大聲喊道。
捕快在房裡四處走動東看西看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兇手的蛛絲馬跡,房裡的櫥櫃都被打開裡面的物件都雜亂無章的被扔在地上,看來兇手是來找什麼東西。
可是道士能有什麼寶貝呢,捕快便問着道士們“你們看,少了什麼東西?”
“捕快大人,道士乃修道之人,哪會有什麼金銀珠寶。”道士一本正經的說道。
“可是,兇手分明再找什麼東西。難道是天師留下什麼寶物?”捕快繼續在房間裡踱來踱去。
“天師雲遊四海,我等有幾年未曾謀面。哪有什麼寶物留在天師府裡。”
“大人~~~~”官兵急匆匆的跑過來。
“嗯~~”捕快瞪着慌慌張張的官兵。
“大人,有人看到夕陽客棧的掌櫃駕着馬車和幾個人往順茲城方向逃竄。”
“畏罪潛逃,你趕去告訴秦都頭,讓他帶兵劫住馬車裡的殺人兇手!”捕快也不再查案,匆匆就結案認定掌櫃他們就是殺人兇手。)
末無聞聽到這禁不住向講述事件的道長問道“捕快爲什麼如此草率斷案?”
“那天,確實只有你們來過天師府。”年長的道士停頓一下說着。
“我們來過並不代表我們殺人,兇手怎麼會是光明正大的進天師府,當然是做賊似的溜進天師府。天師府真的什麼都沒有少?”末無聞疑惑的眼神看着道士。
“這個…”道士支支吾吾不再說下去,猶豫片刻便問着“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怎麼說呢。末無聞總不能說自己是天師千年之後的轉世,道士不是以爲他是瘋子就是他在耍道士們。可是如何才能消除道士們的疑慮,末無聞決定賭一把拿出青瓷片就說是天師派他來保護天師府,雖然很荒唐但也許是唯一的辦法讓道士們相信自己。
“你們看這是什麼東西。”末無聞舉起青瓷片在棺材邊桌上的燭光映照下閃着淡淡的青芒。
“原來真的是你殺的道長。”年長的道士看到青瓷便是拔劍就刺過來,末無聞急身閃退揮着青瓷片對着道士喊道“停停停,聽我說。”
道士們並不理會照樣將劍刺過來,末無聞躲過抓起長凳掄過去呯的聲道士的劍被擊落,掉在棺木邊緣瞬間哐鐺落地。黎驍邁我黎驍和也是趕緊操起長凳站在末日無聞的身後。
“這裡可是道長的靈堂,怎麼可以打打殺殺。”末無聞放下長凳對着重新拾起劍的道士說道。
“不要妖言惑衆,人不是你殺的,青瓷從何而來!”道士持着劍繼續對着末無聞說道。
“看清楚,青瓷片可不是天師瓶的碎片,不信你們過來看這瓷片的邊緣都是那麼陳舊,完全不像是天師瓶剛剛摔碎的顏色。”末無聞將青瓷片放在棺木邊的那張桌子上。
道士急忙衝上前拿着青瓷片仔細端詳,疑問着末無聞“那,這青瓷片從哪裡來的。”
“天師說天機不可泄露,天師讓我們來幫助你們降妖除魔。”末無聞故作玄虛的說道,實話他也不知道道長此事是否與妖有關,反正事己到此只能是一步一步走下去。
“天師?”道士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難道他們真的與天師有關係。
可是此時道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啊”的叫出聲來。不由得道士不信末無聞真的是天師派來幫助他們的,剛剛還躺在他手中的青瓷片居然緩緩升起飄過去落在末無聞的手中。
“不是你們,那麼天師瓶是誰盜走?”道士的語氣明顯緩解下來。
“天師瓶被盜!”黎驍邁尖叫着。
“是誰在我們之前盜走天師瓶?難道是妖,是妖的話應該他們會去打開龍窯,救出妖始天尊回到灰界。可是千年之後妖始天尊還是關在鎖妖井之下,那麼就是說即使是妖搶走天師瓶結果也是沒有打開龍窯。如果不是妖,又會是誰?”末無聞陷入沉思片刻對着年長的道士說道“你確定天師瓶被盜?”
“你看!”道士指着被挪動的櫥櫃對着末無聞說道,只見櫥櫃後的牆面的暗門被打開,一個刻着《壬癸水》的小木盒敞開着裡面空無一物。
“這個就是裝天師瓶的盒子,那年剛剛鑄好天師瓶的時候我親眼看見天師他把天師瓶安置在盒裡。”道士非常肯定的說着。
可是此刻卻有個疑惑涌上末無聞的心頭,爲什麼盜賊爲什麼只取走天師瓶而留下木盒,難道是特意如此操作怕別人不知道天師瓶被人盜走?不符合常理,末無聞覺得此事有蹊蹺,事實的真相撲朔迷離有待調查。
“道長,你們繼續做法事超度道長的亡魂。”末無聞想好好靜下心想想事情的來龍去脈。
“師父,師父。”黎驍邁在末無聞的身後輕輕說道。
“什麼事?”末無聞轉身也是輕聲說着。
“師父,我們一天都沒有吃東西,讓這些道士給點東西吃。”黎驍邁說到吃頓時說話也是有氣無力。
“原來是這事呀,你不說我還感覺不到餓,讓你說的我也是餓的不行不行的。”末無聞便走向年長的道士身邊說道“道長,我們一路趕過來飢餓準當,是否能給我們點吃的東西。”
“小事一樁。法師,讓玉塵道士帶你們去齋房吃點東西。”道士走過去和在棺木邊誦經的小道士嘀咕幾句。
那個玉塵道士便帶着他們去齋房。端上桌子鹹菜毛豆包子,南瓜餅,素燒千頁豆腐,薺菜豆腐湯等等衆多美食,黎驍邁和黎驍和可是顧不上禮儀狼吞虎嚥的吃起來。末無聞卻是放下筷子說“吃完我們去夕陽客棧看看那裡是什麼情況,我們從順茲城的牢裡逃出來,不知道官兵們有沒有趕到東明山。”
末無聞話音剛落,急匆匆地跑過來個道士扔過來個大包袱喘着粗氣說道“慧清道人請諸位法師換上道士裝,天師府外來了很多官兵。”
末無聞他們趕緊換上道士的便服扛着鋤頭等農具跟着道士去菜園子裡去勞作,不一會兒功夫官兵們那涌入天師府看了看沒什麼動靜便退到靈堂問着慧清道人也就是那個年長的道士“有沒有看到逃犯出現在東明山?”
“沒有,官大人。諸位道友在爲道長超渡,怎麼會有逃犯在此?”
“昨晚上在順茲府的監獄裡有山魈出沒,劫走那幾個殺死道長的兇手。有人看到他們駕着馬車往東明山逃竄。道長如有消息馬上通知我們,知情不報就是助紂爲虐與兇手同罪!道長,你可明白?”副都頭略帶着凶煞的眼神瞪着道士們祝道。
“一定一定,如果是殺道長的兇手來天師府,我們肯定讓他有來無還!”慧清道人裝着氣憤的不得了,橫眉怒目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