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人的聲音末無聞感到很熟悉。但是卻想不起是誰?青衫人雖然出手震飛慧清道士的劍,但是頭上戴着斗笠,斑白的長髮依舊遮住臉龐,以至於末無聞認不出青衫人到底是誰。
青衫人也不再言語嗖的一下便飛出靈堂,道士們也追趕不上眼睜睜看着青衫人飛出天師府,消失的無影無蹤。
棺材裡躺的不是道長卻是個假人,這到底是什麼回事?末無聞望着慧清道士的眼睛,希望能從他那裡得到答案。
可是慧清道士卻如被凝固成石像,呆滯的眼神望着散滿地的黃沙。心想怎麼會是這樣子,他是親眼看到道士們將道長的遺體擡入棺材,而如今卻是腹部裝滿沙的假人。是誰將道長的遺體偷樑換柱,還是道長根本就沒有死,這一切都是道長親自策劃,可是如果是這樣那麼做道長又是爲了什麼?
慧清道長看到末無聞疑惑的眼神也是明白他的意思,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怎麼會這樣、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是這樣。”
“道長,爲什麼棺木蓋着。”黎驍邁記得印象中棺材都是開敞着讓人奠祭,入土之前才封棺。
“我們道家超渡七七四十九天整,當然不能用檀香避味,只能用雪山法。”彗清道士對着黎驍邁說着,但是眼睛卻是盯着棺木,希望能找出點蛛絲馬跡。
“雪山法?”
“難道法師都沒教你?”慧清道士有點奇怪的看着黎驍邁。
“我們不是道士,道長。我們只除妖衛道。”黎驍邁找出個理由來搪塞過去,只怕再說下去會讓慧清道士懷疑他們的身份。
“雪山法可以讓屍體在埋葬前不腐不臭。首先得要咒水,就是取淨水半碗書各種令諱於其中,邊書諱邊唸咒。咒水畢,然後將碗中的水彈到死者身上,把碗蓋上幾張紙錢碗中剩餘的水放於棺材腳下,燃三支香燃着。最後將米撒在棺材裡,蓋上棺材不可再打開。不管多久屍體絕對不會有臭味或者有水流出。”慧清道士解釋着。
“施雪山法的道士是誰?”末無聞心想他們應該知道事情的真相。
“玉陽真人,剛剛還在這裡,咦人哪去了。”慧清道士轉身尋找着玉陽真人。
“玉陽真人說是肚子不舒服,去方便。”人羣裡傳來個道士的聲音。
“你去找找玉陽真人,就說有事,讓他速速過來。”慧清道士趕緊吩咐着個小道士。
片刻之後小道士便過來說“慧清師兄。天師府的每個角落我都找過,沒有找到玉陽真人。”
“又是失蹤,發現道長死亡的玉虛道士,親眼目睹道長被蓋棺們玉陽真人都是先後失蹤,這些人和道長的“死”到底有什麼關聯?”末無聞心想天師府就那麼大,也沒人見到玉陽真人走出天師府,這那麼憑空消失不見。但是如果道士藏在天師府,各個房間都搜尋過根本就沒有道士的影子。只有一種可能道士們藏在天師府的某個暗室裡。
“道長。”末無聞還是尊稱慧清道士爲道長。
“嗯?”慧清道士望着末無聞哼了一下。
“天師府的暗室你知在哪?道長。”
“法師。據我所知天師府並無什麼暗室。”慧清道士想都不想幹脆利落的回答着。
一切線索都斷了,天也快黑了。末無聞他們便準備回夕陽客棧休息再說。
“慧清師兄,慧清師兄,那人又來了~~~”一個道士跌跌撞撞跑過來,差點撞到殿前的那尊石獅。
道士們還沒有反應過來,青衫人已經飄落在天師殿前,對着末無聞說道“大巫師,十年不見,可好?”
大巫師的稱謂末無聞記得只有蕭溶月和蕭鐵喊他大巫師,而眼前青衫人的身手,不用說就是蕭鐵!
“蕭溶月呢?”末無聞爲了證實是不是蕭鐵,便是故意問着。
“她很好。”蕭鐵也是小心翼翼回答的滴水不漏。
“道士們與你有仇?”
“沒有。”蕭鐵依舊不摘下斗笠,但是手中卻己握着柄劍。
“爲什麼要殺道士。”
“我沒殺人,道長也沒死。不過如果今晚他不出來的話,我就隔個時辰殺一個人。大巫師,這沒你的事,你們可以走了。門,在那邊…”蕭鐵舉起劍指向大門的方向。
“法師。我們走吧,我們-~”掌櫃看到王進瞪他的眼神便將餘下的話嚥下去。
蕭溶月和蕭鐵十年前阻止建龍窯,幸虧東明神獸擊傷蕭鐵龍窯也得以保全。而如今又要大鬧天師府,不知道他們與天師有什麼仇怨。如果跟蕭鐵硬拼,末無聞知道就是他們這幾個人一起上也肯定不是蕭鐵的對手,末無聞只能是默默期盼着青瓷或者煉妖壺能起法力,可是兩件法器躺在他手中卻如死魚一樣毫無反應。
“說,道長在哪裡?”蕭鐵的劍指向慧清道士。
“道長?”慧清道士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要裝傻,道長根本就沒有死。棺裡的是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可真不知道道長在哪裡。”慧清道士也是實話實說,自己敬重的道長居然假死騙他,不管什麼原因他都感覺到不舒服。
“既然什麼都不知道,留你也沒用。”蕭鐵漫不經心的說着,但指着慧清道士的劍尖卻騰起濃濃的煞氣,突然間劍光微微一顫如閃電般的刺向慧清道士。
白點從小到大,越來越快。刺到慧清道士眼前的劍尖泛出的光芒如陽光那麼耀眼,慧清道士覺得自己在劫難逃,便是閉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臨。
情勢危急容不得末無聞多想,據着青瓷片的手便高高舉起對着蕭鐵手中的劍劈去。青芒閃耀,一道綠光嗖的擊去如堵青牆擋住蕭鐵刺往慧清道士的劍。
哐鐺聲響,被驚嚇睜開眼睛的慧清道士看到道淡青色的幕帳擋在身前,慶幸的是自己卻是毫髮未傷。青芒散去,青衫人也不見去向,慧清道士看到手裡還握着青瓷片的末無聞明白是法師出手救的他,便急忙上前行拱手禮“法師,多謝相救。”
“蕭鐵呢?”末無聞轉身問着黎驍邁,眨眼之間人就無影蹤,蕭鐵的武功的確是高深莫測。
“師父,青芒散起的時候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散去的時候他早就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你說蕭鐵他找道長幹嘛?”黎驍邁也是感到莫名其妙。
“慧清師兄,青衫人又來了~~”道士從門口逃竄而來。
戴着斗笠的蕭鐵又重新出現在大殿前,不過行走的步伐略顯疲憊。手中已經沒有了劍的蕭鐵喘口氣對着末無聞說着“大巫師,是非之地請你早早離開。天師府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說完之後蕭鐵便是一步一步往着天師府外走去,即使蕭鐵手無寸鐵但是道士們也是不敢輕舉妄動,眼睜睜看着蕭鐵的背影漸漸消失。
“師父。我們是不是真的救錯人,我也覺的這天師府裡瀰漫着詭異的氣息。”黎驍邁看到蕭鐵不怕危險特意過來就是和他們說句話,蕭鐵的話應該值得相信。
“法師。他說的沒錯,此事是有蹊蹺。我也相信道長並沒有死,藏在天師府裡的某個角落,但是道長這樣做又是什麼意圖?”慧清道士此刻也是相信“敵人”(蕭鐵)的話,道長是裝死。
“這個意圖呀,除非找到道長或者是他的同夥才能問個究竟。”
“對,玉陽真人見到道長棺材合上,他應該知道實情。據師弟們向住在天師府附近的村民瞭解到在青衫人來之前沒有看到有任何人從天師府出來,看來玉陽真人可能還在天師府,要不再找找?”慧清道士和個匆匆前來的道士嘀嘀咕咕陣後說道。
“玉陽真人是去茅廁的時候消失,我們是不是去那查查?”
夜幕低垂,道士們便打着火把前往天師府最偏僻的茅廁走去。“看,這裡有道袍的碎片,玉陽真人是爬樹越牆而出。”道士指着掛在樹枝上塊布料說道,慧清道士接過布料看了看說“確實是我們天師府裡的道袍。”
末無聞也是舉着火把在樹旁仔細察看片刻,說道“如果這道袍的碎布確實玉陽真人留在樹枝上的話,他應該還在天師府內並沒有從樹上跳出天師府。”
“法師。怎麼說?”
“道長。你看,這行腳印是玉陽真人往樹方向跑的方向,腳印非常模糊幾乎沒有留下痕跡。再看這雙腳印是和樹反方向落地的腳印,而且陷入地表,應該是從樹上跳下來落地時留下的腳印。玉陽真人故意弄出他逃出天師府的假像,道長你讓人去圍牆外察看有沒有玉陽真人跳落時落下的腳印。”末無聞分析的頭頭是道,讓慧清道士不得不相信末無聞的話。
片刻之後舉着火把的道士跑着過來稟告“師兄。法師說的沒錯,牆外可真的找不到一個腳印。”
看來玉陽真人真的在天師府內,可是在哪呢?玉陽真人留下的腳步到了天師府內用青磚鋪成的路上便再也沒有留下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