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奧又是誰?”胡國華問道。
“安東尼奧是Porcellana 旅店創始人的曾孫,錢多的可以從耳朵裡漫出來。而眼前的照片卻是個潦倒的吉普賽人,雖然長得很像安東尼奧。”披薩店老闆馬里奧仔細端詳着照片問道“難道你們有什麼麻煩?我認識吉普賽的部落首領,什麼事他都能一句話搞定。”
“沒什麼大事,就是他們想訛詐我的朋友,就是城南那個sushi餐廳的老闆。”胡國華把真正的目的隱藏起來,撿了個很好的理由回覆馬里奧。
“放心,胡,這事包在我身上。”馬里奧拍了拍胡國華的肩膀問道“爲什麼不讓你的朋友們來酒吧喝一杯呢,我請客。”
“謝謝,謝謝!我們還有事。”其實胡國華知道意大利人,特別是酒鬼的品性,胡亂許諾但是一轉身就會忘了自己說的是什麼,胡國華根本不指望馬里奧能幫上什麼忙。
胡國華買了幾瓶飲料替馬里奧付了杯酒走出酒吧對着末無聞說:“你在披薩店看到的那個人原來是porcellana旅店創始人的曾孫。”
“那個鬼老頭說青瓷片是他的。”末無聞儘量很平靜的對胡國華說道,怕驚嚇着他。
“啊,難道你做夢夢到的事情都是真的?”胡國華現在可是真的相信末無聞沒有說謊。
“鬼老頭還說我們追蹤那個吉普賽人就能發現秘密,不過秘密是什麼我不知道,他沒說清楚。”末無聞還是沒理清思路,鬼老頭說瓷片不在他那裡,而吉普賽人一路跟蹤他們,會不會是瓷片就在吉普賽人手中,吉普賽人畢竟都是以盜竊爲生。
“胡先生,我聽說吉普賽人都是住在城郊的房車裡,我們能找到那個吉普賽人居住的營地嗎?”末無聞有個冒險計劃,如果青瓷片真在吉普賽人的聚集地,那麼就直闖營地憑藉青瓷片的共鳴找到青瓷搶回來。
“你會不會是想去那吧,你瘋了,他們是羣什麼人你知不知道!不𣎴不…”胡國華頻頻搖頭堅決不同意末無聞的方案。
在外人生地不熟,如果沒有胡國華的支持,行動只能放棄。末無聞又提出個主意“我覺得那個東方瓷器公司的老闆根本沒有去什麼英國,他是知道瓷器在誰的手中。”
“嗯,這個主意可行。”胡國華也知道那老闆說出國也只是推辭。
“胡先生,那麼我們晚上就去他的辦公室看看有什麼線索。”
“這,這是犯法的事情呀。”
“我們只是去調查事情真相,而不是偷竊。再說是我們行動與你無關,萬一出事也是我們的事情。放心吧我們不會出問題。”末無聞努力的說服胡國華。
胡國華思考片刻答覆着“那天黑之後我送你們去吧,記得小心點別讓人發現。”
“無聞,要不我們退房住到米蘭去,那旅店太詭異,住着總覺得不踏實。”何天坤可不願天天晚上都讓那個鬼魂弄得睡不好覺。
“對對對師父我們還是換旅店。”黎驍邁的想法和何天坤一模一樣。
既然大家都如此決定,末無聞便決定搬到米蘭去住,反正有車子來這也是很方便。到了旅店胡國華上前與那老太太說退房,那老太太也沒說什麼只是對着末無聞微微一笑。微笑是很平常的微笑,但是末無聞卻覺得有鍼芒刺身的感覺,很不舒服。
大家上樓的時候樓梯口也沒有出現那個鬼老頭。一切都正常他們去房裡拿起行李箱,走出房門的時候末無聞還特意把電視機的插頭拔掉,也許這樣那個鬼老頭就不會出現。
關上房門他們沿着樓梯往下走,走着走着提着行李箱走在最前的黎驍邁突然大聲喊叫“怎麼前面的樓梯消失不見了!”
末無聞趕緊跑上前去查看,的確是半截樓梯懸在半空中,煙霧繚繞根本看不清楚樓下的情況。末無聞靈機一動,順手舉起拐角處的那盆花猛的往樓下扔去,心想可以根據落地傳來的聲音可以聽出距離地面是遠是近。
可是花盆扔下去卻如扔到無底深淵,一秒兩秒三秒……過去,什麼聲音都沒有傳來。胡國華哪見過這樣的情景,霎那間臉便刷刷的發白,雙腳顫抖起來嘴不停的叨着“有鬼,有鬼…”
明明是大白天,而此時光線卻越來越暗,他們從樓梯望去四處模糊根本看不清什麼,只有從樓上房間隱隱約約傳來絲橘黃色的燈光,既然下不了樓那麼只能撤回房間。
末無聞觀察過從旅店房間的窗戶到人行道也就是四五米的距離,歐洲的傳統建築一般都是玻璃窗外再加上扇遮風避雨的木窗,並沒有柵條封住,爬下去並不是難事。
他們立即跑到二樓的時候,樓梯口的燈光便驟然熄滅,一絲光線從不知被誰打開的房門傳來。末無聞跑上前看到其實光線的來源就是房間裡電視機冒着的雪花點,而本來是窗戶的地方卻憑空砌出道牆。
電視機繼續冒着嗤嗤嗤的聲響,而此時末無聞的青瓷片也開始嗡嗡作響。
“你們想走,我想是不太可能。”鬼老頭不知從哪裡冒出在大家的眼前,對着末無聞說“你把電視機關了就能困住我?”
末無聞袋裡的青瓷開始震動,青芒也從口袋裡透露出來。鬼老頭霎那間往後退半步,驚愕的說着“你,你,你是誰…”
“我應該問你你是誰.”末無聞看到鬼老頭驚恐青瓷立刻心情緩解,不再懼怕他。
“你怎麼會有青瓷,青瓷明明在…”鬼老頭差點說漏嘴。
“青瓷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是天師的。”末無聞伸到口袋裡手緊握着青瓷準備掏出來看看鬼老頭有什麼反應。
“不管誰的,今天你不留下青瓷你們是出不了旅店。”哪知道鬼老頭說完便嗖的一下鑽入電視機屏幕。
此時青瓷在袋裡震動劇烈,末無聞剛剛掏出青瓷只見瑩瑩綠光在房內閃起,擋着窗戶的磚牆漸漸褪去。光線從窗戶照射進來,所有的陰霾都散盡。走廊也不再灰暗,似乎一切都變得正常。
“師父,樓梯又出現了。”黎驍邁驚叫着。
末無聞趕緊跑過去眼前的樓梯一直通到旅店前廳,而樓梯拐彎處那盆明明讓末無聞扔下摟的花依然置放在角落。
滿懷着疑惑他們還是迅速下了樓,年邁的老闆娘對着胡國華嘀咕幾句結完賬便倚着辦公桌微笑的對他們說再見。
噗的聲,燈光熄滅。末無聞迅速向着門的方向衝去希望能拉開門出去,可是他握着把手卻像是握在塊冰上,凍得他立刻鬆開手,
等他們回首看去,老闆娘早就不知去向,連剛剛他們走下的樓梯也消失不見。溫度越來越低,胡國華開始哆嗦着說“怎麼好像是冰庫呢?”
“我說過你們是逃不出旅店的,把你的瓷片留下你們可以走。等到把我的瓷片找回來,我會給你們報酬。不然的話,你們就長眠在冰塊裡。”鬼老頭的聲音不知從哪個角落裡飄出來。
末無聞心想剛剛他在樓上祭出青瓷,灰暗褪去,旅店恢復正常。而如今的情況是不是祭出青瓷也能散去難以忍耐的酷寒。
末無聞手剛剛伸入口袋,鬼老頭的聲音響起“別費力氣,你試試青瓷在冰冷的地方有沒有作用。”
果然青瓷祭出毫無光澤,而旅店前廳的溫度越來越低,如果還不想方設法逃出去他們將會被凍成冰棍。
“如果把我們凍死,誰給你們找到那塊青瓷。”黎驍邁情急下大聲喊叫。
黎驍邁的話音剛落,屋內溫度便立即回暖。鬼老頭的聲音又飄起來“你們把瓷片放在桌上,留一個人下來,找到瓷片來換人。”
“我留下,讓他們去找青瓷片。”末無聞立刻就接上話。
“你不行,換一個。”
“去哪找青瓷。”鬼老頭到底藏在什麼地方,只聞身不見人。末無聞一邊應復着鬼老頭一邊四處觀看,終於他看到辦公桌附近的茶几上擺放着個酒杯像極了鬼老頭從不離手的那個酒杯。
“威尼斯。快,快把你的瓷片放在桌上,那個靠近大門的人留下。不然的話我會讓你們再嚐嚐寒冷的滋味。”
“我?”黎驍和驚惶的問道。
“就是你。”鬼老大頭很堅決的說着。
這會末無聞聽從聲音是從茶几那個方向傳來,他實然衝過去一腳將酒杯踢飛嘩啦落地。奇蹟出現,佈滿旅店的陰霾散去,陽光從天窗照射進來,旅店不再有冰冷的感覺,而鬼老頭也失去蹤跡再也沒有出現過。
而那年邁的老闆娘聽到杯子碎地聲,急急從後門走出來。對她來說似乎剛剛一切事都沒有發生,只是拿着掃帚過來對着胡國華嘰裡呱啦的說。神情恍惚的胡國華頻頻點頭贊同,然後轉過身對大家說“她說打破個杯子沒有關係,祝大家旅途愉快。”
大家哪有心思聽她嘮叨,末無聞健步上前拉開門提着行李箱逃出旅店。陽光明媚,街道還是冷冷清清沒有幾個行人路過。
胡國華氣喘吁吁逃出旅店第一件反應就是“你們要找什麼瓷片你們去找,我是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