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一直都在想等一會兒市長來了該怎樣打招呼,根本就沒聽到她的話,她還以爲是出的錢太少,隨即又大聲說道:“兩萬!”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着這裡,顯然是在等着看我的好戲,蘭姐小聲說道:“別搭理她,這種人不值得跟她生氣。”
“三萬!這已經不是個小數目了,足夠你出去辛苦一個月了。”看到我遲遲不迴應,霞姐也感覺有些下不來臺了,畢竟她們這種貪慕虛名的人最在乎的就是面子。看來他是鐵了心把我當成牛郎了,有意要在衆人面前把我奚落一番,順便也讓蘭姐難堪。
想到這裡,我也不免覺得有些生氣,大聲說道:“我出十萬,你趕緊給我閉嘴。”
霞姐顯然沒想到我竟然這麼硬氣,一下子就愣住了,過了五六秒鐘才反應過來,問道:“你說什麼,你有膽再說一遍?”
我整了整衣服,隨即站了起來,一字一頓的說道:“現在我出二十萬,只要你肯閉嘴!”
霞姐那張肥臉被氣的青一塊紫一塊,別提有多難看了,“一個牛郎而已,你有什麼可牛逼的?我就不信你能拿得出二十萬。”
她本來就沒有什麼儀態,神怒之下就更顧及不了這麼許多了,一個腳直接踩在了椅子上。只聽咯吱一聲,我真替那椅子捏了一把冷汗。
我也不跟他廢話,打了一個響指,一旁的侍者就走了過來,我告訴他,請他幫我將車裡的箱子拿來。
我很禮貌的說了一句請,還給了一百塊的小費。
蘭姐小聲問道:“你來參加宴會,帶這麼多現金幹嘛?”
我攤了攤手,說道:“沒辦法,誰讓我錢多呢?”
蘭姐翻了翻白眼,“你何必跟這種人鬥氣?即便是羞辱了她,也沒啥可自豪的,說不定還得惹一身騷。”
我說我不是在羞辱他,而是在做戲。
做戲?即便是聰明如蘭姐,也有些不明所以,我微微一笑,隨即向門口處掃了一眼,蘭姐順着我的目光看去,頓時吃了一驚,隨即小聲問道:“你認識市長?”
我說老熟人了!
我始終都在注意着門口,當霞姐喋喋不休的讓我上臺唱歌的時候,我就注意到門外進來了兩個人,這倆人我認識,正是蔣傑和蔣徵兩兄弟。
當初夏爾淳之所以能夠倒臺,就是這哥倆一手策劃的,當然,我在當中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但也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後來時任常務副市長的蔣傑理所應當的變成了市長。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之後就再也沒有焦急了。
b市的治安非常差,因此一把手的位置也經常更換,往往一年之中就會換好幾屆,蔣傑竟然能做這麼久,顯然也不是個簡單貨色。
一晃半年多的時間就過去了,想必他這種日理萬機的大人物早已經把我忘記了,因此我必須得想個辦法引起他的注意,並且讓他記住我,霞姐正好給了我這個機會!
即便是老辣如蘭姐,被市長這麼悄悄盯着也有些渾身不自在,連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裡了。
我說震驚點,我的女人可不能這麼草包。
蘭姐先是一愣,隨即臉一紅,說道:“呸,你也不害羞,誰是你的女人了?”
我說除了我之外,難道你還有其他男人嗎?一邊說着,我旁若無人的將她摟了過來,旁若無人的在她額頭上吻了一口。
人羣中一下子就炸開了,蘭姐可是王鐸明媒正娶的老婆,這人所共知道,王鐸“沒種”大家心裡也清楚,那麼蘭姐出來偷吃也就很正常了,只是他們萬萬想不到我們竟然這麼堂而皇之的在大庭廣衆之下親熱。
不知道緊張還是驚訝,蘭姐的身子都顫抖了起來。
霞姐一下子可就來勁了,“姦夫淫婦,你們這樣的在舊社會就該浸豬籠。”
既然要引起蔣傑的注意,那我就不會放過一次機會,於是也毫不客氣的說道:“雖然你長得像頭山豬,但浸豬籠這種事情恐怕下輩子也輪不到你。”
霞姐知道自己長得難看,都被我當着這麼多人說出來,還會被氣得夠嗆,旗袍的扣子都被撐開了,就在這個時候,侍者也拉着我的箱子上來了。
霞姐一下子就笑了,“真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錢,區區二十萬,值得用這麼大個箱子來裝嗎?我想裡邊裝的不會是你“工作”時候用的工具吧!我勸你……”
說到這裡,她就頓住了,因爲我已經將旅行包的拉鍊拉開了,裡邊滿滿的全都是鈔票,總計二百六十萬。本來我是想拿這筆錢來賄賂市長的,現在看來是不夠了。
侍者一沓一沓的拿了出來,整齊的擺在了桌子上,一共三層,二百六十萬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在場的人都有,但有幾個會隨身帶着二百多萬的現金?
看着瞠目結舌的霞姐,我輕輕一笑,隨即拿出兩沓直接扔到了她的臉上,“沒有錢就不要出來裝逼,浸豬籠沒你的份,出來炫耀你更不夠資格。”
沒等她出言反駁,我便將剩下的錢輕輕向前一推,說道:“司儀先生,剩下的二百四十萬我全捐了,麻煩你點一點。”
這一下當真是平地起炸雷,人羣中頓時驚呼一片,他們萬萬想不到我年紀輕輕竟然隨身攜帶這這麼多的現金,更想不到我竟然將這些錢全都捐了出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大門方向傳來了一陣掌聲,“不錯,英雄出少年,更難得這少年還心懷天下,惦記着窮苦地區的兒童們。”一邊數着,蔣傑兄弟已經走了過來,主動伸出了手。
跟市長大人握手,我心中還是有點激動的,上一次我們握手,夏爾淳就下臺了,不知道這次握手會不會發生什麼大事記。
精明、強幹這就是蔣傑的代名詞,我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即便是將火鳳ktv賣掉,我也要牢牢抱住這根大腿。
我正想着該說些什麼,蔣傑說道:“小兄弟,好久不見了!”
此言一出,人羣中一下子就又炸開了,紛紛在猜測我是什麼來歷,竟然跟市長稱兄道弟,霞姐早已經被嚇得不知所措,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
穩了穩心神,我說的確好久不見,上一次我們合作很愉快,我很期待下次的合作。
蔣傑微微一笑,但並沒有說些什麼。
緊接着他便開始與其他人寒暄,精明幹練的風姿一覽無遺。
上次我花三十三萬買了校長一隻眼睛,很值得,這次我花二百四十萬買了市長一個微笑,同樣很值。
募捐結束後,正主終於出現了,吳永昂攜着以爲妙齡女郎從門外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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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永昂還是那副大腹便便的模樣,本來就稀疏的頭髮也一絲不苟的梳在了腦後,那位女郎二十歲出頭的年紀,身穿一身白色的禮服,小露香肩,打扮的珠光寶氣,腳下踩着一雙銀白色的高跟鞋。
這個女孩算不上天姿國色,但給人的感覺很舒服,而且是那種很耐看的,越看就越是漂亮,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分明感覺到她一進來雙眼就沒有離開過我。
漂亮女孩總是招人待見的,我也覺得她有些眼熟,卻沒想起在哪裡見過她。
就在他們二人進來的時候,蘭姐抓着我胳膊的手突然緊了一下,似乎是在剋制着什麼,我偷偷瞄了她一眼,只見蘭姐雖然仍是保持着笑容,但眼睛之中分明帶着一絲殺意。
難不成她竟然是接着宴會爲名,來刺殺吳永昂替吳永軒清理出一塊絆腳石嗎?
想到這裡,我就不禁出了一身冷汗,雖然我早就料到她絕對不是來參加宴會這麼簡單,但萬萬想不到她竟然有這個打算!
要知道,這裡可是吳永昂的地盤,即便是她真的能殺掉吳永昂,那我們倆也決對無法活着走出去。
我還不能死,至少在救出夏穎之前不能死!
但是很快我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因爲蘭姐不是在盯着吳永昂,而是在看着他的女兒。
蘭姐的身手我見識過,她雖然不是野狗的對手,但要想對付一個小女孩,簡直就如同探囊取物一樣簡單,我對這不能讓她這樣做。
想罷,我不留痕跡的拉住了她的胳膊,將她直接拉到了門外,蘭姐還在試圖掙扎,我卻已經使出了全力,我眼睛不經意的一撇,竟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手上已經多了一把寒光朔朔的短刀。
她果然是有備而來!
她究竟爲什麼會跟這個女孩兒有這麼大的仇怨?我已經來不及多想了,只能使出全力拉住她,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在我身後說道:“你們兩個還真是恩愛啊!”
他特意在“恩愛”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而且這聲音我也很熟悉,真是王鐸!
我回頭一看,果然見到王鐸正拿着一個禮盒,冷笑着盯着我們。
我不知道他回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有沒有見到剛纔我親吻蘭姐那一幕,這下可算是被“當場捉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