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動手動腳的

我六年級下半學期除了傳福音這事很火外,還有一部電影當時也特別火,古惑仔。

古惑仔這一系列電影影響了不少人,尤其讓當時的一些混混找到了賺錢的接近。

我們那兒雖然是落後的鄉村,但還是有混子,不過在古惑仔這電影還沒出來之前那些混子還算老實,不會動不動就勒索別人錢財。可在古惑仔這電影出現之後,那些混子直接就光明正大的讓別人交保護費。

我們街上有一個街霸級別的人物,就是因爲看了古惑仔之後,開始向街上那些做生意的人收取保護費,他收保護費還分級別,街上有店面的,一個月收取20塊,沒有店面的每個月收取5塊。

當時有一個開摩托車的人就拒絕給保護費,那天正好是趕集天,那街霸當場在大街上當着很多人的面把那個開摩托車的人連捅了11刀,最後這個街霸也只是象徵性的賠了點錢而已,沒受到任何制裁。這就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街上的混混收保護費就算了,後來學校有些學生也開始實施了起來,不過我們當地學校裡的學生大部分都是農村的,撈不到什麼油水。

我們那小地方雖然有派出所,但根本沒什麼作用,平時門都是關着的,只有趕集天才會把門打開,包括現在都還是這樣。

小學時期,我最大的仇人就是張燕。不過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小學畢業茶歡會那天,張燕突然來了一個大反轉。

我們畢業茶歡會是考試完之後的第二天在教室裡辦的,買了些糖、瓜子、花生之類的。

剛開始是老師以及學校領導在講臺上演講,完了之後就是同學表演節目。我記得表演節目這個環節是自個願意去就去,事先沒有編排。

可能是畢業了吧,不少同學都比較積極,有說小品的,有講笑話的,有講故事的,有出腦經急轉彎的,還有唱歌的。

我什麼節目也沒表演,說實話,我當時對這個班級沒什麼留戀,而且我覺得畢業對我而言就是一種解脫,主要原因就是因爲班上的同學都知道我做過包皮手術的事。

張燕當時唱了一首歌,但她在唱歌之前還說了一大堆感慨的話,接着又感謝老師什麼什麼的,然後又說什麼她以前做過一些錯誤的事,希望大家能原諒她,還鞠躬說了句對不起。這些說完之後,她就開始唱歌了。

我感覺張燕說的那些道歉的話就是說給我和大嘴巴聽的,但仔細一想,我又覺得張燕沒這麼好。

張燕當時唱的什麼歌我記不得了,但唱得真的很好聽,班上的同學老師都鼓掌叫好,我旁邊的幾個同學還在議論,說沒想到張燕唱歌這麼好聽。

同學們表演完之後,老師就離開了,讓我們自己玩。我們全班同學就在教室裡看電影,放的是一部恐怖片,而且還帶有點小色情。影碟機和電視是老師提供的,錄像帶是一個同學拿來的。

有些女生膽子也小,邊看邊叫,看到那些親熱的畫面時,又不好意思看。

看完電影散夥的時候,有些女生擁抱在一起,一副依依不捨的模樣。

我剛走出教室,就被張燕叫住了,同時她也叫住了大嘴巴。

我問張燕幹什麼,張燕說別緊張,不會找你們麻煩。

張燕把我和大嘴巴叫到走廊盡頭,說我們畢竟同班同學了兩年,以前的事她確實做得不對,希望我和大嘴巴能原諒她,然後還給我們說了一些道歉的話。

我是真沒想到張燕會當面給我們道歉,我看得比較開,張燕說了那些道歉的話之後,我瞬間就把仇恨忘記了,說沒事,以前的事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不過我大嘴巴至始至終沒說一句話,看得出來,張燕對她的傷害,她在當時還是記在心裡的,無法釋懷。想想也能理解,要換着是我被別人當衆脫光了衣服、褲子,我也不可能因爲對方簡單說了幾句道歉的話就立馬原諒了。

張燕離開後,我就問大嘴巴剛纔怎麼不說話,大嘴巴小聲說了句,不想說。

我也沒再多問,然後就回家了。

暑假的時候,我最常去的就是遊戲廳,不過我知道經常會有人在遊戲廳裡面要幣要錢,所以我平時去遊戲廳要麼帶一塊錢,要麼就只帶五毛。

那時候五毛錢兩個遊戲幣,一塊錢五個遊戲幣。

遊戲廳裡又多了幾臺機子,拳皇是大家比較鍾愛的,不過我還是最愛玩恐龍快打。

那天去遊戲廳,裡面人不是很多,有個寸頭男生當時在玩恐龍快打,我看到遊戲畫面的時候,特別興奮,因爲那畫面很陌生,直白一點就是我從來沒見過那一關。

過了會兒,寸頭就開始打那關的boss了,不過最後還是死在了boss手上。

我當時情緒就上來了,對寸頭說繼續玩啊,寸頭看了我一眼,說玩毛,浪費幣,這是倒數第二關了。

我趕緊掏了一枚幣出來遞給寸頭,說來,快接着玩。

一般人要是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會把幣接過去,但這寸頭挺高傲的,根本就不接我遞過去的遊戲幣,還說了句,不玩,最後一關了沒意思,然後就不鳥我了,轉身看別人玩拳皇去了。

玩過街機的人應該都知道,如果遊戲裡的人物死了,只要在規定時間內再次灌幣進去,就能接着當前的關卡繼續玩。

我趕緊把遊戲幣塞進了機子裡,想看看最後一關的到底是怎麼樣的,結果boss血都沒怎麼掉,我幾條命就全死了。

我又繼續灌幣,沒幾下一條命又沒了,那寸頭估計是看不下去了,就問我:要不要我幫你玩?

我趕緊讓開位置讓他玩,那寸頭是真的厲害,一條命沒死就把那boss打死了,打完最後一關的時候也只死了一條命。

我當時就特別崇拜寸頭。

我和寸頭聊了起來,得知他是另外一個鄉的,不過平時趕集還是以我們這個鄉爲主,主要是離得近。

寸頭打完恐龍快打又待了會兒就離開了,我繼續在遊戲廳裡泡着。

拳皇當時有人在玩,邊上的街霸沒人玩,我就準備玩玩街霸,結果剛把幣塞進去,還沒開始玩,有個人就拍了拍我肩膀,問我有幣沒,借他們幾個。

我扭過頭一看,拍我那人看上去年齡比我大,應該是初中生,留着一箇中分頭,

他身邊還站了好幾個同齡年齡的人,一個個吊兒郎當的模樣,身子一抖一抖的。

我也老實,把剩下的兩個幣摸了出來拿給了那中分男。

中分男很不滿意,說就兩個幣?我警告你別給我裝!

我說真的就只有兩個幣。這時候中分男旁邊一個男生看遊戲開始了,把我推到一邊,直接玩了起來。

中分男二話不說,開始搜我身。搜完之後就罵了句,真你媽窮,你這麼窮玩你麻痹的遊戲啊?

我不敢還嘴,只在心裡罵,你他媽窮的搶錢,還有臉說老子窮,傻批玩意。

玩遊戲那孫子嘴也賤,瞪了我一眼,說還不滾,待在這兒想捱打嗎?

我心裡很不舒服,搶了我的幣,玩着我的遊戲我也就忍了,我他媽現在站在裡面看看也被罵。

我語氣有點衝,說我看下怎麼了啊,又沒影響到你什麼。

中分男一腳踹在我腿上,說看你媽賣批,回家看你媽去。

我當時也是豁出去了,我說我媽死了,要不我回你家,看你媽去?

中分男戳了戳我,說你他媽剛說什麼,有種再說一句試試。

中分男旁邊的幾個男生也開始爆着粗口,還動手動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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