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好像活着只是一天一天的複製着前一天的吃喝拉撒。這樣的日子安逸卻讓人覺得不知足。
每天都在重複着一樣的故事,唯一的不同就是情節上的‘波’動。對於芳離每天最有戰鬥力的事情就是:與嶽月作鬥爭其樂無窮。
本來一切相安無事,芳離本來就是心裡有着稱霸世界的心,拳頭卻比棉‘花’都軟綿綿的小綿羊。自然她是不會主動去招惹事端,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嶽月總是在挑戰芳離的忍耐。
好不容易消停了幾天,嶽月又揭竿而起了。果然偃旗息鼓不是嶽月這種人的作風。
今天嶽月在宿舍‘門’口堵住了芳離,芳離剛開始嚇了一跳。但是一看見是嶽月,即使心裡砰砰的跳,也還是要裝出一副硬氣的樣子。
“你幹嘛呀?”芳離白眼了一下,一臉厭煩的說道。
“我當然是有事找你,下面我說的話,不管我們關係怎樣,我希望你能相信我。”嶽月說話的態度如鐵一樣堅硬,好像瞬間要將芳離冰凍一下。
芳離回了下神,瀰漫的看着嶽月,不知道是不是嶽月又要暗地裡搞什麼‘花’樣,自己還是小心一點好。
嶽月看了一下四周沒有什麼人,就說道,“我勸你趁早離芳離莫嘯遠點,否則別說是我們家,就是田惠芯也絕不會放過你。爲了你這條小命,你也應該好好保重。我不知道你的底細,但是即使你家有點閒錢也不足以抗衡莫家的。”
嶽月說話的樣子,讓芳離反感極了。嶽月的語氣話裡話外都是瞧不起自己,這讓一向也是養尊處優的芳離情何以堪。
“我該謝謝你的提醒麼?你這是在威脅我!我纔不怕呢!”芳離的腰板‘挺’得很直,理直氣壯的說道。
芳離不理睬嶽月,但是嶽月還是對着昂立的背影說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的卻就是想拆散你和莫嘯,但是今天我說的話都是爲你好。莫家不是誰都高攀的起,攀不起的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價。”說完後嶽月尖銳的高跟鞋聲音消散在芳離的耳朵裡。
這樣嚴重的話語,讓芳離的心裡一陣戰慄,腳步也不由的退了一步。雖說她和嶽月是水火不容,但是今天嶽月說話的語氣和以往很不同,眼裡有一些堅定又有一些隱忍。
其實想想田惠芯來找過自己,後來也沒有在找過自己,哪裡會有那麼可怕,芳離安慰着自己。雖然莫家家大業大。但是也不能隻手遮天吧!自己家裡在這個城市也算的上是數一數二,雖然爸爸要求自己行事低調,可是到時候爆出自己的身份自己也不可能在身份上低莫嘯一等。
好歹自己的身份也是很多人高攀不起的。芳離絲毫不覺得自己和莫嘯之間會有關於家世和身份的阻礙。
但是聽嶽月的口氣也不像是空‘穴’來風,芳離心有所想總是心不在焉,莫嘯走進了自習室都沒有發現。
“想什麼呢?”莫嘯做在芳離的身邊問道。
“沒什麼。只是想你媽媽到底是不喜歡我什麼,是因爲我爸爸的關係麼?”芳離手裡不斷用力握着黑‘色’的筆,心裡總有一種莫名的恐慌。
“怎麼會。你爸爸有權有勢的,多少人仰慕啊!我們家要是有了你爸爸的支持幹什麼想必都會如魚得水。”莫嘯沒有告訴芳離她從來沒有向家裡說過芳離的身份。因爲他怕爸爸知道了芳離的身份後,又會因爲利益的紛爭讓芳離爲難。
“那是因爲什麼,嶽月是哪裡比我好,因爲她家有錢麼?”芳離不依不饒的問道,她真的想知道所謂他們這樣的富貴豪‘門’裡面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可怕。
芳離的爸爸一直都有告訴她離那些富家的公子、小姐們遠點。更是不同意她和他們有牽扯。爸爸說豪‘門’是豪‘門’是非多,不是她一個單純的‘女’孩子可以承受的。而且芳離的爸爸這麼多年‘摸’爬滾打,小心翼翼就是爲了能夠裡明哲保身。當然不希望涉入到那些商場裡的爾虞我詐。
從小芳離的爸爸沈梓賀就把芳離保護的很好,住在不是最高級卻最保密的小區裡。這麼多年芳離基本沒有和爸爸同出同入過,除了最好的朋友以外,一般人也就以爲芳離是一個普通家庭,只不過這幾年做點生意賺了點小錢。
莫嘯看着芳離一直神情恍惚。拉過芳離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爸爸絕對不是想讓我娶嶽月。她只是想用我拖住嶽天麟。嶽天麟又想要用嶽月牽住我,但這是不可能的,除非嶽月是你。”
“這麼說,是你媽媽覺得我爸爸不是貪官,所以沒有利用價值了。”芳離的心裡突然很苦澀,如果要用家世還取得自己幸福那麼她寧願孤老終生。
不管是芳離,夢溪還是蘇夏、幕曉,她們經歷的還太少。他們不能容忍從小到大憧憬的愛情,長大後變成了撿錢的‘交’易,權利的驅使。
莫嘯繼續說道,“芳離,你別這麼想,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誰也沒資格管。什麼‘門’當戶對的,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這就是‘門’當戶對。”
莫嘯深邃的眼神中,芳離似乎可以看得見一團團燃燒的火焰,就要燒盡她心裡的荒草。
回到宿舍芳離靜靜的躺在‘牀’上,她覺得和安俊黎之間就像是一條相‘交’線,美好的相遇相‘交’過後註定要漸行漸遠。
和莫嘯之間雖然沒有刻骨銘心的感受,一直有一種無關愛情的的距離感。可是這種感覺就像是平行線,可以一直走到好遠沒有盡頭,沒有人會先離開。
蘇夏說,“你想過將來要嫁給莫嘯麼?”
“想過呀,要不我還能嫁給誰,我可不能一朵‘花’等到枯萎了還嫁不出去。”芳離邊說邊起身澆灌着窗臺上的月季‘花’。
“那”蘇夏‘欲’言又止了,空氣中只有清幽的‘花’香在流動,卻好像有什麼東西冷了下來。
“蘇夏,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我更擔心你,你和魏明遠不應該這樣,你們是彼此喜歡的。”
“他都有‘女’朋友了還說這個幹嘛!”蘇夏冷笑了一聲,從蘇夏的爸爸媽媽離婚以來,蘇夏的笑容就總是冰冷的像是深海的鹽水,苦澀的要析出別人眼裡的淚。
“要是沒有呢,你還會有其他的理由推脫,你就是逃避愛情,你總是在逃。”芳離走到蘇夏的面前,直視着蘇夏。
“是,我在逃,可是我一邊拼命地逃,一邊卻在回頭觀望的時候愛上了那個人,可是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蘇夏挽起袖子,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蘇夏開始盯着窗臺上的‘花’,把葉子攥在自己的手裡。“愛情簡直就是比生老病死都要正常的事情,等到愛情的小‘花’枯萎了能借以安身立命的恐怕只有友情。”
“蘇夏,你真的是太恐慌了,雖然你看起來比我們都要堅強冷酷的多。但是你的多愁善感已經讓你不相信太多的東西了。”幕曉輕聲的說道。
芳離和幕曉分別坐在蘇夏的旁邊,芳離說道。“蘇夏,我不敢說有一份真正的愛情讓我真正的快樂,但是我起碼覺得我的生命因此完整。愛情就是即使他怎樣傷害我,現在我想起他還是那個穿着球鞋,運動短‘褲’,白‘色’T恤在校園裡騎着單車橫衝直撞的王子。”
幕曉低頭想了想,也跟着說道,“雖然我有一次失敗的愛情,但是我依然感謝它曾經給了我勇氣,讓我一個人萬水千山的去奔赴愛情。即使現在我們還是一拍兩散,碎了一地的羽‘毛’各自飛去。但是在我心裡永遠保存那份最真摯的衝動,它就是我的青‘春’。”
夢溪突然從‘門’外進來,又隨手關上了‘門’。她走進蘇夏說道。
“不去爭取,你永遠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最對的人。現在你覺得時間還長,可是有的時候錯過了,就是一輩子。不要等到你們各自守着兒‘女’,或者白髮蒼蒼的時候後悔當時錯過了愛情。”“我只問你蘇夏,如果現在魏明遠沒有‘女’朋友,你會答應她麼?”
蘇夏背後身去,不肯回答。
“你是猶豫還是難以啓齒,一份愛情不值得你放手一搏麼?”芳離緊迫的追問着蘇夏,但是蘇夏只是用無聲繼續抗拒着。
蘇夏一直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坐在‘牀’邊。她不肯親口承認一度被自己否認的感情真的存在。她放不下心裡的傷痛,也放不下自己的驕傲。
蘇夏咬緊了自己的嘴‘脣’,芳離真是擔心她會傷害了自己。夢溪和幕曉還有曾經的杜若他們都是好姐妹,可是芳離必須自‘私’的說,她最心疼的是蘇夏。
芳離總是覺得蘇夏就是自己的身體裡面那另一個自己。她和蘇夏就好像一個是正面一個是反面一樣,彼此可以安慰理解對方。
蘇夏雖然刀槍不入,甚至是百毒不侵,但那都是表象,她只是用冷漠掩蓋了她心中的是是非非。她也並不是對很多事不以爲意,只是在心底劃一道傷痕,用痛掩飾在乎,然後等到傷口癒合便不再允許別人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