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中有一人開口說:“不要錢,劫色,你捨得給嗎?”
他嘴裡像是含了什麼東西,聲音混混雜雜的。其他人跟着冷吼吼的笑了起來,好像嘴裡也都含了什麼東西,讓音質產生了變化。
周曉蓉在我懷裡一掙,怒斥道:“你們這些禽獸……”
可話沒說完,對方已道:“美女你別激動,開個玩笑而已。我們對你不感興趣,你可以走了,夏冬留下。”
我一愣,這他媽是專門針對我的?
周曉蓉卻是堅決搖頭道:“不,我要和夏冬在一起。我在這裡,你們休想傷害他。”
我聽得鬱悶,週二叔讓咱好好照顧周曉蓉,一根汗毛都不能少。可現在呢,搞得好像周曉蓉來保護我了。
我們的情況不太好,五公里之後,兩個人都很疲倦的。在這荒灘野地裡被人圍了,人家手裡又拿着利器,有點不好對付。
對方的要求很奇怪,讓我生疑,思維不亂,暗想對策。染姐說過的,再他媽危急的時候,面子上繃住,千萬別怕別慫,心裡趕緊想辦法對付就成。
我摟着周曉蓉的後背,輕聲對周曉蓉說:“曉蓉,你走吧。你這些天沒有訓練,實力退化很快,在這裡我手腳施展不開。”
她有些執拗,說死也要在一起,她不會走的。
我一發狠,說別犟了,二叔走的時候怎麼說的,你忘了嗎,你要是硬留下來,萬傷着了,你想二叔收拾死我嗎,我這傷纔好了出院沒幾天啊曉蓉!
她看我的臉色發沉,還是有些猶豫。我又道:“趕緊走,只要你走了,安全了,我就放心了。你在這裡,確實影響我發揮。”
她看了看我,還是不忍的樣子,說你要安安全全的回來啊!
我點點頭,又緊摟了一下她,低頭吻了吻她額頭。
周曉蓉反吻了吻我的臉,吻了我的脣,吻得我還有點熱血騰騰的,她才準備離開。對方領頭的還冷嘲說你媽的還恩愛得不行了呢,然後揮手讓出了一條道,讓周曉薇走出包圍圈,沿着來路拼命的跑。對方還回頭看了看,然後才把注意力集中在我的身上。
我冷道:“不劫色,不劫錢,這麼容易放走了我女朋友,看來是專門針對我的了。你們還有點人性,不傷女孩子。那就等我女朋友跑遠了再說吧!”
人家冷哼哼兩聲,領頭的回頭看了看。我的視線也集中在周曉蓉的身上,只見她很快就奔出二百多米,上到了公路上,那公路就是那天許晴晴、許穎穎開車來見染姐的公路,只要到了公路上,車來車往,不遠處還是個派出所,周曉蓉安全了,還能報案。
剛纔抱着周曉薇的時候,我左手就在她後背上寫過兩個字:報警。離派出所不過四百來米遠,就算警察再不作爲,這夜裡事發地離這麼近,他們不出動也是不像話的。染姐也說過,警察辦案有時候就這樣的,表面上還得給你應付一下,大案子也是要過問的,小問題倒是不那麼熱衷。
周曉蓉跟我說了幾句話後,才明白過來那兩個字,所以還最後居然陪我演了一小段戲。
對方領頭人還冷道:“夏冬,怒發天尊,嘉西區現在小有名氣了,我們當然要針對你。”
我冷笑說:“在果城針對我的人多了,你們也都只是小角色。不過,讓我想想我得罪過哪些會報復我的人吧!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們是火車站那一帶混的。”
那傢伙絲襪洞裡的眼球居然一突,和旁邊一個傢伙相視一眼,然後冷道:“媽比的,果然是有點頭腦,既然猜出來了,那就不用多說了,周海川傷了我們那麼多兄弟,你也脫不了干係。他死了,你還活着,那就替你師傅還這債吧!”
我一擡雙手,說:“算成錢,你們要多少錢才放過我,報個數。”
他遲疑了一下,旁邊一人冷道:“我們這裡七個人,一個給一萬,你就安安身身走吧!”
這真是獅子大開口,老子身上哪有那麼多錢?染姐在葬禮後離開時,是給我拿了一千塊錢生活費的,現在就在揹包裡。
我呵呵一笑,說身上暫時沒那麼多,讓我打個電話,叫我朋友送錢來。
說話時,目光不時瞟着那邊公路上的情況,只要看到周曉蓉帶警察返回來,我馬上將展開行動。在我被鄭文英他們綁了之後呢,書包裡的書連同手機還是被許晴晴和孟婷去公安局裡幫拿回來了,交給周曉蓉的。回果城忙師傅後事時,我就拿到了自己的手機的。
對方說你小子想打電話嗎,怎麼可能讓你打,你要是叫幫手來,那可不好,今天老子主要不是來搶錢,而是收拾你的,你師傅的債,你就幫着還吧,我們兄弟很多被打斷腿打斷肋骨,你小子也不例外。
我點點頭,說不搶錢的混子,是善良的混子,向你們學習啊,不過,我要是說出十萬塊給你們,能不能避過這一次呢?
十萬塊,在2006年初也是很不小的數目。這些傢伙似乎有點心動,相互看了一眼,領頭的冷道:“就你這逼樣子,能拿出十萬塊來嗎?”
我說那可不一定,我打個電話,讓你們確認一下不?
領頭的一遲疑,點頭說行吧,你打電話,免提,老子要現金,一個小時之內湊齊送到這裡來,否則說什麼都沒用。
我看了那邊公路,估摸着周曉蓉已經到那邊派出所了,便反手摘下揹包,掏出了手機。
我打染姐的電話,鬱悶,居然關機了,估計是早睡了。想了想,打邱梅貞的電話,雖然她在葬禮後連飯都沒吃就去成都了,但她在果城這麼牛,一個電話也能搞定的。
誰知邱梅貞的電話無法接通,這可讓我有點抓狂了。
對方領頭人已經冷哈哈的笑了幾聲,嘲笑我,你他孃的搞什麼呢,兩個電話一個關機一個無法接通,哎,十萬塊你還能拿得出來嗎?
我有點沒招了,那邊公路上沒動靜,心裡稍慌,但冷笑說別急嘛,我還有個電話可以打的。
說完,我馬上撥打了楊三妹的電話,這個時候離晚上12點還有一陣,她應該沒羅小平幹那事。
很快,楊三妹就在我免提的手機裡響起了依舊好聽的聲音,說您哪位啊?
這賤人也不知道我的號碼。我當即沉聲道:賤人,別說話,老子是夏冬,給我湊十萬塊現金,馬上送到朱鳳寺腳下來,我急用。
“啊……”楊三妹驚得估計是說不出話來了,愣了好半晌,然後突然叫罵起來:“夏冬你個瘋子,好久沒聯繫了,還以爲你死了呢!你一聯繫老孃,你他媽就要十萬塊,你太過份了!老孃現在給你上哪裡湊啊?”
她大罵,搞得那邊幾個傢伙看着我,冷笑聲不斷。這賤人估計也聽到了,說:“你那邊什麼聲音?”
對方領頭的匕首一揚,眼神威肋我,似乎在叫我別亂說。
我便道:“沒什麼聲音,趕緊給我想辦法!要不然,老子可就……”
楊三妹崩潰了似的,無可奈何:“我這裡只有五萬現金,只有五萬了。逼急了,五萬都不給你!”
對方領頭的又點了點頭,表示五萬也行。我當場說那就五萬吧,還沒繼續說下文,她啊了一聲,掛了電話。
那領頭的一見這情況,頓時不爽,吼道:“他媽的怎麼沒下文了?五萬塊呢?”
我無奈的笑了笑,把手機丟包裡,猛的拔出兩根紫棉棍來,包往胸前反背,吼道:“銃你全家的,就你們這些渣渣,老子會怕?剛纔只不過是跑遠了,累了,現在恢復過來了。不怕死的,來來來,老子陪你們練練!”
說話間,兩根紫棉棍扭接成一根,我又加了一根,近一米的棍子上手,底氣就足多了。
那領頭的傢伙狂怒了,大叫着:“我幹你孃的,雜種你纔是拖延時間玩我們呢?給我上,往殘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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