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猛然間就後悔了,爲什麼要丟掉武器呢,當時,我想的是找個鎮子,再到一個小城,坐車往北,一路北行就能回到果克新邦的,可誰知……
我他媽竟然暴露了位置,知道我在這裡的,除了申根,還會有誰,我給申根打過電話,他要是叛變了,完全可以通過座機位置找到我,可他要是叛變的話,早告密了,何至於我幹掉康多拉、給聯邦軍隊造出大損失之後才告,
媽的,難道是許凌鋒,他在我身上真的裝了定位裝置嗎,居然能精確到老子住的旅館,然後,他把我的位置出賣給了聯邦,
我那時腦子裡想得多,但腳下沒停,衝回房間裡,揹着揹包,直接衝上樓頂,我住在四樓上,那裡就是最高的一層,
我很快衝到樓頂,然後跳向旁邊的樓房,跟着就在鎮子的樓房頂上狂奔、跳躍,一路向鎮子後面的大森林奔去,不逃就只能等死,但願老子出色的耐力和速度能保證我活着吧,
誰知,對方很快發現了我,數十名軍人一路在下面追着,拿着槍狂掃不止,打得整個鎮子雞飛狗跳,大人驚呼,孩子哭叫,
還好我反應夠快,一路狂跳之後,一頭扎進了大森林裡,然後瘋狂逃命,
狗日的聯邦布隊,相當氣人,最後竟然放出軍犬來追我,而且是六隻兇悍的軍犬,還有人在後面用喇叭大吼着:“夏冬,我們知道是你乾的,因爲果克新邦的新聞裡面你沒有露過面,你逃不了了,我們已經鎖定了你的位置了,投降吧,我們會給你打狂犬疫苗的,你這個大魔頭,你將受到聯邦法律的嚴懲,”
你可想而知,軍犬的奔跑速度,比那些追我的士兵速度快多了,我一陣狂逃之後,離鎮子七八百米了,六隻軍犬纔將我前堵後截的追上了,
老子幸好還留有申根爲我準備的匕首一把,當場和軍犬們搏鬥起來,老子連藏獒都不怕的,還能怕它們,
不過,森林太茂密,行動稍有不便,我還是腿上被咬了兩口的情況下,把六隻軍犬全部乾死,接着一路狂逃,與狗斗的時間沒超過一分鐘,全部幹掉,當然,也是一邊殺,一邊逃,
後面離我最近的追兵,也就五六十米了,他們驚呆了,端着槍又是狂掃我,我只得抱頭狂逃,沒多大一會兒,逃出一公里多,對方愣是沒追上了,
但按着他們中有領頭的人物的命令,說拉網式大搜查,一定要將夏冬活捉,
我跑了好久,才迅速處理了一下腿上的傷口,軍犬的咬能力不一般,把我兩條小腿上的肉都撕裂了,而且看樣子還真得打狂犬疫苗了,思考了一下之後,我又只得忍着疼痛,在森林裡瘋狂奔逃了起來,
然而,我卻是渡過了一條河流,翻過了一座山,進入另一條河流,一直順流而下,那些當兵的要追我,只怕追到河邊,哦豁,過河找不到人,順河邊也找不到了,
老子就在河裡下行了近五公里,然後認準鎮子的方向,迂迴過去,翻山越嶺的,確實挺累,但沒有辦法,爲了生存,你得拼了,
當我繞回鎮子頭上的時候,那時已經凌晨四點過了,鎮子被軍人們一折騰,連燈都沒有幾盞了,安靜得嚇人,估計是有些人在睡夢中都受到了驚嚇吧,
我看了看,鎮子頭上是三輛大軍車,剩下有三輛到了鎮中,有另三輛到了鎮子尾上,一輛軍車坐二十人,那一共也是近二百人,因爲還得加上司機和指揮官,這還是我保守的估計,
那時候,除了留守看車的士兵,剩下的幾乎是全部都到森林裡追我了,我冷笑不已,先摸到了鎮子尾上,幹掉了三人,全部一招破喉,
然後鎮子中間的車上,另三個人也幹掉了,他們太掉以輕心了,就三個人輪流看車,還有輪流喝酒休息的,
最後回到鎮子頭上,剩下的三個人也幹掉,這下子爽了,我發動的軍車,掉頭,直奔七十多公里外一座叫“曲卡”的小城,
到了那裡城郊,我棄車前往城區,到達城區後,天還沒亮,我租了一輛出租車,直接給了二千美金,讓司機把我拉到仰光機場去,
司機趴着睡覺呢,一接了這麼個大活,自然興奮得不行,瞌睡也沒了,馬上哼着小曲、抽着我發的煙,開車開得飛了起來似的,
我在車上纔打開手機,馬上給申根打了電話,等他接通時,我掛了,將已寫好的短信發了過去,叫他爲我訂一張從仰光起飛的機票,飛往曼谷、清邁的都可以,我預計五個小時後趕到仰光,
申根馬上回信息,就兩個字:好的,
十分鐘後,他再度回我信息:北客,票已搞定,上午11點飛往清邁的,怎麼了,你又要從仰光離開,
我回復說:一言難盡,到機場等我,幫我帶一支狂犬疫苗,見面說,
由於從卡曲出發得早,所以路上沒怎麼堵車,司機又把車都開飛起來了似的,所以我上午九點的時候就到達了仰光機場,
下了車後,司機回返,我直接進機場去,用手機打申根的電話,聯繫上他之後,他馬上帶我去辦票,然後跟我坐到機場的一處咖啡廳裡,問我到底怎麼回事,
我讓他給我先把狂犬疫苗打了,然後才說起在鎮子上的遭遇來,
申根聽得臉色驚震,說:“這怎麼可能啊,北客,你放心,我是不會出賣你的啊,”
我點點頭,說:“是的,你不會出賣我,要出賣的話,恐怕早就出賣了,我曾經懷疑過,有人在我身上裝了追蹤器的,但我沒感覺出身體有什麼異樣,我就非常奇怪了,爲什麼聯邦軍方對我住的旅館都知道得那麼詳細呢,簡直就他媽跟衛星定位似的,準得不行了,”
申根聽得面色嚴肅,說:“北客,給你裝追蹤器的人是誰啊,”
我說:“我只是懷疑他,但並沒有向他證實過什麼,不過,上一次我在仰光差點就被聯邦軍隊給乾死了,人家也是特別精確的知道了我的位置,但那一次和這次一樣,我逃掉了,這次背一點,被狗咬了,”
他道:“那你現在再聯繫一下這個人,看看是不是呢,”
我想了想,說:“不能聯繫他,萬一是他的話,他很可能又能查出我在仰光機場了,要是再一告密,我這就真走不了了,”
申根笑了笑,說這也是啊,要不,等你安全離開了之後,再和他聯繫確認一下吧,
我點點頭,思考了一下,說:“阿根,你是學醫的,你知道人體哪個部分可以裝什麼很微小的監控器材,爾後又沒有什麼異樣感,”
他想了想,說這恐怕就只能裝在盲腸或者闌尾裡面了,當然,追蹤器消耗電能,恐怕是盲腸裡面要裝體積更大、電量更多的監控器材,不過,這是要動手術才行,然後還會留疤,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我說:“這倒也是,但我身上的疤夠多了的,小肚子上疤都很多,誰知道哪一道是手術留的呢,回想起來,我人生裡是有住院昏迷時日的,萬一是那時候對方下的手,也說不定,”
他說:“那你就等到了清邁之後,找家好點的醫院,拍個片子看一看,追蹤器這東西,不可能拍不出來的,”
我點點頭,覺得也只能這麼做了,
隨後,我平安離開了仰光,直飛清邁,到了清邁,我依舊覺得是不安全的,馬上買機票回密支那,
到達密支那,我連當地的軍隊首領陳嘯雲和一些官員都沒有通知,直接包車回老街,也沒有驚動李幽城他們,到了老街後,我去了果敢醫院,要求拍個片子看一看我身體裡有什麼異物,
我那時頭髮長、鬍子長,真沒人認出我是夏冬,還排了隊才拍到了片子,那片子結果一出,把我和醫生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