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來說,也就不到三百米的距離,太近了。
那一槍射出,我腦子裡沒有想過什麼,只想着,幹掉他,一切效果就達到了。
果然,子彈命中目標。
康多拉喉嚨中彈,搖搖欲倒,身邊的將領驚呆了,慌亂了,扶住他,捂着傷口,但沒有用了。他兩個兒子發現了我這邊的大體位置,一揮手,吼叫着什麼。馬上有先前撲向公園北門那陣這的軍人往我這邊撲了。康多拉的兩個兒子也馬上啓動,朝我這邊撲。
我冷冷一笑,收起了槍,從容回到雨水井蓋下面。就在那時,頭頂山上的的重機槍再一次響了起來,子彈如雨,將我這裡的井蓋子都要打爆了似的,我還聽到子彈打在國王雕像上了。
這下子不得了,人家連國王雕像也不放過了。上面防禦工事裡的軍人,一定是發現了康多拉被正面襲擊,大體判斷出我的位置。但重機槍開火,已經晚了。
老子成功得手,馬上在排水管道里,朝着來路瘋狂奔跑起來。康多拉死了,一個造成了多少人流離失所、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毒品流入世間的惡魔,他終於受到了懲罰。
我不完全算是爲李家父子報仇,我是了結了果克新邦與聯邦的一切恩怨,希望明天是光明的明天。沒有人喜歡戰爭,沒有人喜歡殺戮,只有那些內心充滿了私慾和野心的人,將戰爭作爲工具和手段,但這樣的人終將付出代價。
十五分鐘後,我從來錫山谷東邊的駐軍營裡一個隱蔽的雨水井口裡伸出探頭來看了看。那裡倒還沒有受到驚動,一切靜悄悄的,四處崗哨都有些懨懨欲困的樣子。
沒多大一會兒,我找到了自己的行動目標——彈藥庫。那裡是一個山炮團駐紮着,咱就得打掉其彈藥庫再走。
彈藥庫離我不到二百米,是鋼筋水泥外牆的,大鐵門鎖着,外面還有兩個士兵在站崗守着。
我直接架起了火箭筒,第一發彈轟過去。兩個站崗的士兵嚇得馬上向旁邊滾,躲開了,但火箭彈卻轟開了那鋼鐵大門,然後轟然炸響。
兩個士兵反應也快,馬上對着我這邊胡亂開槍。老子早一彈轟出去之後,進了井蓋之下,然後再繞了一截路,從另一個蓋子裡冒起來,再發一彈轟進那彈藥庫裡。
那時候雖然軍營被驚動了,四處都有燈光亮起,但並沒有什麼卵用。我第二發還是轟了進去,這下子爽呆了。火箭彈轟進炸爛的大門裡面,然後轟爆了一箱彈藥,接下來整個武器庫都炸了起來。
轟然巨響如雷,火焰沖天,烏煙密佈,地動山搖的。駐軍哪裡顧得上找兇手呢,趕緊四處逃命都來不及。還好,他們的彈藥庫是建在空曠地上的,離營房還很遠,除了兩個站崗的士兵被吞沒之外,沒有造成別的人員傷亡,但爆炸很厲害,衝擊波太狂了,看場面還是嚇人得不行。
我看着那情況,馬上帶上火箭筒,沿原路撤。經過老子這麼一搞,我估計來錫谷內外都緊張得不行了吧?哼哼……
一個小時後,我從軍營那邊的排污口走出來,順着蠍子河沿原路回去。
一路急奔之後,回到公路上,找到我的車,開着往主城區而去。但我上了環城大道的時候,感覺滿城都是軍人在行動,心裡有點打顫。
這種情況恐怕是聯邦軍部也瘋了吧,要滿城查到可疑人員和車輛了吧?
我懶得進城了,雖然乾糧耗盡了,肚子都有些餓了,但還是逃命要緊。於是,小破車一開,不進城,直接下了環城路,往另一處鄉鎮上開去。
到了二十多公里外的小鎮上,又往原始森林裡開了差不多十五公里的樣子。那裡的路實在不行了,沒法開了,我就丟了轎車,然後徒步在森林裡走了一個多小時。
確認安全了之後,我爬上一棵大樹,就在上面的樹叉上坐着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起來,肚子餓得不行。我在山裡找了些野果充飢,然後丟了武器,徒步走了半下午,纔來到一個比較大的鎮子上。
那時的我,已經只是一個搞野外探險的遊客了,在一個旅館裡住下來,好好泡了個澡,吃了頓飽飯,然後躺下來好好睡了一覺。
醒來時,天都黑透了。出去吃頓晚飯,然後找個小網吧上網,看看新聞。
嘿嘿,一看新聞,那就挺熱鬧了。聯邦方面通告了內比都遇襲的事情,說有人潛入,擊斃了陸軍總司令兼最高國防長官康多拉,並且炸燬了重要的陸軍山炮團彈藥庫,重傷了兩名士兵,稱果克新邦必須爲這次襲擊事件負全責,希望交出罪魁禍首,走司法程序,並且回到談判桌上來,爲國家和民族的統一作出應盡之責。
果克新邦方面呢,最高防務長官彭幽城也發言了。因爲他爺爺就改爲姓彭的,所以我的城哥也是姓了彭。他說:聯邦作惡多端,這是報應,如果要讓果克新邦負全責,請拿出相關證據來,祝願聯邦下一個死亡的是總統昂山;希望聯邦不要再製造血腥恐怖,與果克新邦互不干涉,各自發展,否則果克新邦不惜一切代價將搞掉昂山,並且真的負全責。
而原克欽邦還有克欽人本來不服咱果敢人的,這一次的事件中,竟然克欽網友是一邊倒的架勢,紛紛說果克防務特種大隊幹得漂亮,克欽人多少年的願望都實現不了,居然這一次就把康多拉那個大魔頭給幹掉了。還有克欽網友發起了網絡活動,爲襲擊成功的特種將士祈福,祈求他們能平安歸來。也有人在網絡上高呼,果克新邦萬歲,**自由萬歲。
果克電視臺甚至也播出了新聞,原果敢地區以及克欽邦的民衆很多接受了採訪,說康多拉是死不足惜,死得讓人拍手稱快,聯邦受的打擊是活該,呼着果克新邦萬歲的人更多了。
而且,果克新邦還掀起了一波祭拜李家父子的活動。有人組織了遊行,說蒼天有眼,大仇得報,希望二位偉大的首領可以含笑九泉。
凡此種種,好不熱鬧,民心所向啊!
而我所在的小網吧裡,也有不少網民在看這些新聞,談論着,大抵都是羨慕果敢人和克欽人,真是能幹事,敢這麼對付聯邦,真是有種,有種啊!
當我看完新聞之後,還是挺滿足的。這一趟雖然艱辛一點,但總算是沒白跑一趟。
隨後,在網絡上玩了幾把鬥地主,然後纔去網吧外面找了部公用電話,給申根打了個電話。
申根一接到是我的電話,興奮得不行,但還是壓低了聲音,說北客啊,你簡直是神了,真是了不起啊!
我低聲說:阿根啊,這真是要感謝你以及郝洋呢,我現在很安全,馬上就打算回去了,有機會的時候,再見吧!
他說:“希望有時間到你的地盤上走一走,看一看,看看你怎麼把那裡變得更美好的。到時候,一定請我喝酒。”
我呵呵一笑,說沒問題,你想喝多少都可以,但是,你也老大不小了,也應該談個對象了。
他說沒問題,有機會了,就一定得談。
之後,我掛了電話,去不遠處的酒吧。但酒吧裡很吵,兩個土著搖滾歌手在那裡嗨,我也不想聽,便買了一瓶還不錯的紅酒和一些小吃,帶回旅館裡,坐在陽臺上,一邊喝酒、吃小吃、抽菸,看看鎮子的夜色,吹着涼風,感覺還是不錯的。
正當我喝完最後一杯酒,起身想回房睡覺的時候。突然見鎮子南頭車燈閃亮,一長串軍車呼嘯而來。
我心裡微微一驚,這鎮子上怎麼來這麼多軍車呢?我就站在陽臺上,準備看個究竟。
誰知那些軍車一部分堵到鎮子尾上,一部分堵在頭上,車上跳下的都是一些戴着戰術頭盔的特種軍人,看樣子是把鎮子要全部包圍,而且讓街上的人全部都滾開,搞得雞飛狗跳的。
跟着,有十來個傢伙提着槍,直接朝我住的小旅館衝來。
我艹!衝我來的?
我心裡一驚,頓覺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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