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涓姐能從國內回到老街來。她的擁抱是一種思念,也是激動,讓我心潮澎湃。
我們緊緊的擁抱在一起,四周的歡呼、不絕於耳的煙火都變得不重要了。感謝我的涓姐,在我生命磨難的時候陪我一起度過,照顧着我,並與我在緬北征途上一起戰鬥,直到我徹底掌控原來的果敢同盟軍。
盛大的歡迎儀式,懷中佳人,萬民擁戴,這種感覺的確非常美好。所有的艱險、磨難都值了,也都過去了,讓我們一起暢想、渴望和迎接新的未來吧!
放開涓姐之後,自然是與李家三代人激動擁抱,和吳達孟等果敢新軍將領握手、致禮、回禮,與果克新邦其他官員們見面,坐在巡禮車上,向萬民揮手致意,迎得歡呼一陣又一陣。
最後,李家聲在原來果敢政府大樓的廢墟前,站在搭建安起來的主席臺上,麥克風前,向萬民宣佈:“今天,我們歡迎軍神夏冬歸來。感謝他爲果敢人民的獨立自主和新生作出的一切貢獻。我在這裡正式認命夏冬爲果克新邦最高防務軍事長官。薛銘涓爲果敢大業貢獻非凡,才學兼備,將出任果克新邦最高教育行政長官。我孫李幽城,出任果克新邦防務特戰隊大隊長!我子李修良,戰功卓著,頗懂治理之道,出任果克新邦行政副。”
宣佈完畢,又是一陣陣熱烈的歡呼,聲線震天。我表面上還是和李家聲握手,表示感謝,也和李修良、李幽城握手錶示祝賀。當然,和涓姐再度在臺上緊緊擁抱。
不過,涓姐在我耳邊低聲道:“冬子,伴君如伴虎,功高震主,辭職爲妙。”
我心裡暗含感激,知道這情況是什麼樣的。果克新邦是戰火中誕生的,也屬於軍人當政。李家聲經營多年,突然擁有整個緬北的地盤,他豈可不知我手握兵權的威力所在?而且,就我這聲威、影響力,果敢人視我如大救星、如神,軍隊服我無比,對李老皇帝不是一種巨大的威脅嗎?
當即,我還是轉身到了麥克風前,全場頓時安靜下來,萬民啞聲。黃昏光芒照在身上,拖出長長的倒影。
這場面很大,廣場上是成千上萬的果敢人,四周是威武的士兵站崗,我們主席臺的周圍,是果敢勇士成員把守。
我朗聲振振,道:“同爲大漢子孫,骨子裡是相同的血液。我們渴望獨立自由,渴望和平與安寧,也渴望繁榮與富強。爲了果敢人的渴望,夏冬做的事情不過是理所當然而已。現在,果克新邦大局已定,聯邦不敢侵犯我們,這就是我最欣慰的事情。在此,我表示不履任果克新邦最高防務長官,果敢勇士併入防務特戰大隊,我本人解甲歸田,着力於果克新邦的紅濟展建設,爲此作出我的最大努力和貢獻。請最高行政長官同志答應我的拒絕。仗打多了,死亡見多了,其實我也累啊!”
頓時,全場一片笑聲,然後就譁然了。很多人呼喊起來,說夏長官要是不做防務長官,聯邦又打起來了怎麼辦啊,只有你能給我們最大的安全感啊,凡此種種的話,讓我意識到不任職纔是最對的。
李修良和李幽城注目於我,很嚴肅的樣子。而李家聲表面上挽留了好一陣子,我還是拒絕了,他也只能無奈的說:“好吧,人各有志,我不再強求。最高防務長官便由我子李修良兼任,夏冬同志也很累,未來的果敢建設擔子也很重。那這樣子吧,夏冬同志不再擔任最高防務長官,擔任果克新邦經濟委員會主席一職!我的族民們,以後我們能不能吃得更好,穿得更好,有更多的錢賺,看夏主席的了!”
全場一陣歡樂鬨笑聲起。
對於這個職位,我還是滿意的,於是也就接受下來。李家聲拍着我的肩膀,滿臉真誠的微笑,點點頭,一番叮囑,說得非常客氣,什麼任重道遠,路漫漫其修遠兮都出來了。實際上,他心裡應該是歡樂得很吧?
隨後,李家聲宣佈當天爲果克新邦建邦日,以後爲法定節假日,全邦休假三天。這當然在我來說,還是非常給面子的,畢竟我是在這一天迴歸。我的迴歸,果克新邦最終的力量完備了。從虛榮心上來說,還真是挺受用的。
萬民歡呼,最後李家聲請大家退場,安享三天假期,然後邀請我和涓姐等人去果敢大飯店享用勝利的晚餐。
豈知就在那時,李家聲剛剛拍摟一下我的肩膀,請我先行,我猛聽到一聲尖銳的破空之音,暗驚。他轉身了,突然呃了一聲,身體一震,胸口上突然多了個血洞。
不好!狙擊手!
那一瞬間,我的反應度好快。馬上將李家聲按倒在地,身邊李修良、李幽城反應也快,馬上圍遮過來,李幽城拔了槍,在麥克風邊大叫道:“全員警備!!!”
果敢勇士們也反應了過來,全部跳到主席臺上,拔出槍,四處警惕着。
而那時,一陣衝鋒槍聲音響起。就在主席臺對面的一座三層民房裡,至少十支槍,對着這邊廣場掃射。掃倒了站崗的士兵,打中了無辜的平民。巨大的騷亂,就在那時候產生。
吳達孟、李幽城馬上帶領所有的果敢新軍、果敢勇士,全部向那邊民房裡起攻擊。
我從地上爬起來,和李修良扶起李家聲一看,天吶!狙擊手太準了,一槍擊中李家聲的後心,打了個對穿而過。
這已經七十四歲的老軍人,確實撐不住,只是擡手摸了摸李修良的臉,另一隻手緊緊的握了我的手,然後嚥了氣。
李修良咬着牙,沒法忍住淚水,驚天狂呼:“爸!!!”
他的聲音無比悲傷,在麥克風裡傳響全場,跟着就是狂嘯一般:“不留活口,爲我爸報仇!!!”
不到兩分鐘,吳達孟的山炮部隊在廣場周圍齊齊開炮。轟轟的響聲數十響過後,那場面……嘖嘖嘖……
對面的那座襲擊者的民房被夷爲平地,煙塵滾滾。襲擊者就算是鋼鐵之軀,也會被打成渣的。
我摟着嚥氣的李家聲,面對現場的混亂,覺得很遺憾。果敢人老一代的精神領袖,雖然是有些獨裁者的氣質,但到底還是爲一方族人奮戰了數十年,卻就在徹底勝利的時候被襲擊而死,兇手被炸成了渣。
我也看到了,李幽城帶着大批的果敢勇士追出去了,似乎是還有人逃脫了。我猛然就明白了,因爲狙擊手只開了一槍,然後的掃射裡沒有狙擊步槍,很可能這狙擊手馬上就撤了。
我馬上放下李家聲的屍體,在麥克風邊大吼道:“城哥,務必留下活口!”
轉眼,黃昏殘陽如血。現場漸漸安定了,成千上萬的人們落淚了,因爲他們的精神領袖遇刺身亡。那場面,變得悽悽然然,讓人感覺不適。
李家聲,也是一代梟雄,沒有安度得了晚年,沒有享受勝利爲王的日子,更沒有看到果敢的明天。
建邦日,旋即又成了巨喪之日。這命運啊,有時候你又能說得清麼?
遺憾的是,李幽城當天率領果敢勇士在老街城外的山區裡追到了狙擊手。憤怒的果敢勇士沒能聽從李幽城的命令,數十把衝鋒齊,將狙擊手打成了肉醬。
唯一留下的證據是狙擊手脖子上的軍牌編號,它告訴我們:聯邦軍隊第一狙擊手古曼童被擊斃。這個傢伙被追到最後的時候瘋狂叫囂過:果克新邦不會長久,所有的重要人物都得死,下一個就是夏冬。
呵呵,李家聲只是第一個。聯邦瘋狂,我當如何面對?除了加強安保、邊防,還能怎麼辦呢?
可就在當夜,李修良在他父親的靈前提出了一個更瘋狂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