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恥、禽獸,”她聽得嬌怒,急罵兩聲,雙手還在桌子上敲了一下,鐵鏈打得哐啪一聲,
我扭頭叼着煙,朝外面走去,嘴裡說:“好地方啊,窗外就是雲海浮騰,天光灩瀲,窗內奢華無比,你敢說你是脫離紅塵世俗凡心,我敢說你那是狗屁,大家都是正常人,正常的渴望是正常的,當然,我只是想睡午覺,你又在想什麼呢,真低俗,”
話音落時,我已到了地下室的門口,
她恨氣的“嗯”了聲,居然還有點女兒嬌,鐵鏈又在桌子上一打,說你倒是給我解開手腳啊,要不然我怎麼走,
我回頭淡道:“怎麼,這地方不舒服嗎,其實我沒想過讓你出去,我想午休後回來,讓你也什麼絲線都不沾,繼續捆着,呆在這裡,當然,我會爲你做飯,裝着脫離紅塵的樣子做齋飯,我廚藝也不差,會好好照顧你的,”
“我不要赤果着在這裡,不要,混蛋無賴,你快解開我,”她大叫了起來,又無法淡定了,調整也調整不過來似的,
我回頭走過去,說你保證不再傷害我,或者暗害我麼,
她重重的出了一口氣,高傲的頭顱都有些低垂之態,點了點頭,不說話,
隨即,我去衛生間裡取了用銅電線做的“,”號型鑰匙,幾下子就開了她的鎖,
那時候她才站起來,拿着捆手鐵鏈,又看着我手裡的銅錢,說你這是從哪裡弄來的,這技術誰教你的,
她說得平靜,調整依舊很快,
我湊攏她的臉,低聲淡笑說:“感謝你的鐵鏈,能讓我磨穿混凝土牆壁,拿到開關盒子裡的電線,只是磨得很辛苦,但我辦到了,這技術嘛,你猜,”
她一頭,嬌然生氣之態,不看我,說不猜,
我說不猜就算了,走吧,陪我午休,
說完,我嘴裡叼着銅絲,轉身就走,
誰知腦後生風,她用長不到一尺的捆手鐵鏈朝我抽來,
奶奶的,就知道她有反擊的**,
我一低頭躲開,轉身就是一巴掌,抽得她摔倒在地,眼淚又流出來,恨氣的甩掉了鐵鏈,砸在水泥地上叮哐有聲,
我搖搖頭,吐掉嘴裡的銅絲,說:“偷襲對我沒有用的,你應該懂了,當然,那一下子你的全力攻擊,也很嚇人,抽中我的腦子的話,我可能就在這裡捨身往法,跟得道高僧一個結局了,”
說着,我一擡手,指着自己?子,道:“可惜我即是我佛,我即是生命的主宰,信仰心中的自我,與自我做知音,謝謝你的賜教,”
她坐在地上,冷脆道:“你差一點就得道高僧了,可惜我沒辦到,”
我一笑,說:“所以我不會死嘛,走吧,陪我碎覺,這個你可以辦到,”
說完,我拿起了一根鐵鏈,再次朝門外走去,
她在身後沒有任何的舉動,跟着我,那高跟涼鞋的擊地聲也沒有了節奏,一片頹然,挫敗感很強烈,
我沒鳥她,只是向後一伸右手,作拉手狀,
她還是伸出左手,握上了我的手,被我拉着向上面走去,這是一雙迷人的手,手掌有些粗糙,卻讓我熱血騰騰,手背倒是細膩,更讓人心動,
一路走,一路無話,她不說,我懶得開口,她略有不情願之態,但也無法鬆開我的手,個頭比我高一頭,但我沒有壓力,聞着那幽香,心中自然舒爽,
高傲、狠毒、成功樑女士,能量頗大,但又如何呢,她玩不過我,
到達那邊豪華大臥室裡,我才反身看着她,說這麼頹廢幹什麼,生活原本是美好的,這裡遠離紅塵,做你自己吧,看你身上有點髒,去,洗個澡,刷個牙,乾乾淨淨的,睡個清爽的午覺,
她冷冷的看我一眼,眼神不犀利,表情顯得麻木,然後真的去洗澡了,
我把進口的門用鐵鏈鎖了,然後去隔壁的客房也洗個澡,慢慢洗着,感覺很舒服,畢竟也是好些天沒有洗澡了,熱水泡得太美好了,
當我洗完擦乾後,也就什麼都不穿了,只趿着拖鞋出去,回到她的主臥室,呵呵,那個時候她穿得還挺整齊,黑絲長裙,高跟鞋,美得一絕,卻鬱悶的站在出口處,面對鐵鏈很無助,回頭一看我,眼裡有些平靜的恨意,
她冷聲開口:“我的公文包呢,”
我往舒適的大牀上一躺,說:“別想打電話求助了,沒有用的,我是什麼人呢,會想不到你的行動嗎,於是,先前拿酒的時候,我幫你把公文包都放工作室了,要我幫你去取下來嗎,哦,看樣子,你還想出去啊,放棄抵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法律是公平公正的,過來吧,午休了,”
她看着我,無奈的跺了一下腳,表示心中的不悅、恨氣,然後走了過來,
我躺成“太”字,說:“你看我現在像不像得道高僧,”
她眼眉低垂,不說話,往牀那邊一躺,背對着我,
我扭頭道:“屁股朝着你的合作對像,這是一種尊重嗎,”
她只能扭頭過來,冷瞪我一眼,閉上了眼睛,
我伸手一摟,將她摟了過來,她掙扎了一下,然後沒反應了,眼淚卻流了出來,
我淡淡一笑,看着窗外翻騰的雲海,說眼淚沒有用的,這裡景緻這麼美,不好好午休,實在是對不起大自然和人類自我的的自然,對不起,爲防止我睡着了,你突然發難,我只有抱着你睡了,
她擡頭看我一眼,低下眼簾,似乎往天賦異稟瞟了,無疑的,她看到了什麼,身體都震了震,
沒辦法,我早就炸了,只是心態淡定,就她這麼迷人的芳香,還有那動人的身線,我能不炸,
我卻閉上了眼睛,抱着她,腿壓在她身上,深深呼吸,不多想,感覺那牀榻睡着很舒適,不禁低聲說:“媽的,這裡睡着是比那邊的水泥地舒服多了,別看了,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真的總是比假的好,”
話音落,她居然堵住了我的嘴,就用她優美飽滿的脣,
我愕然一驚,這是什麼節奏,我來不及反抗啊,卻被她掀翻了,
她充滿了力量,像一個瘋狂的高高在上的女王,又有這個範兒了,當我是馬是奴隸呢,
那個午後,我有一種成了羔羊的感覺,被猛虎巨口吞沒了,
她沒有聲音,咬着牙,恨不得殺死我,她所有的招數都在爆發,讓人只能招架,
我纔不想做馬做奴隸,不多時展開了反擊,這下子不得了了,我都沒法說了,
天地似在搖晃,裙襬飛舞,長髮飛揚,誰的青春不張狂,
潔白雲海升騰漫開,掩撲窗外圍欄石頭陽臺,翻揚流逸的聖潔雲絲,如一道道優美長舌,溫情的吻着落地大窗,如仙如夢的美境,讓人陶魂,神魂飄逸,
我們忘記了一切,我們拾取了熱烈,也許,不時穿破雲間的飛鳥,窺視着一切,
那時那景,真可爲謂:
峨嵋秀色雲海騰,絕壁華屋亦征程,
炎夏悠涼怡心神,潮起潮落總是春,
遠山靜默風雅韻,天地悠悠忘紅塵,
握杖探盡花香處,淨水流香涎絲痕,
浮華大道三千界,佛門聖境欲亂魂,
……
不到十分鐘她就發狂了,渾身顫抖,仰天狂叫,掐死我的脖子,指甲都嵌進肉裡,我劇痛,一直悶聲的戰鬥,最後一刻,竟如此嘶叫,眼淚也瞬間滾滾而下,
那個氣勢,那個狀態,水庫大堤崩潰一般,洪流滾滾而下,捲起重重狂浪,淹沒一切,毀天滅地,
沒有人能阻止這山崩地裂的爆炸,哪怕我天賦異稟,也難以承受這生命的轟擊力,幾乎失守,
那感覺就像一葉小舟,在汪洋大海的狂波猛浪裡顛簸、狂搖、無助,深入靈魂的顫抖,讓人十指緊握成拳,指甲入肉,
我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渺小,戰鬥力指數下降,防禦力都快弱爆了,
然而,我堅持了下來,終於在驚濤駭浪中屹立不倒,
我的對手,一個高傲的存在,居然含着熱淚倒下了,暈厥了過去,
這麼會兒功夫,竟然就暈了,我好奇,但我冷笑,跟我鬥,你行嗎,
無水,
無慾無求,
我已經歷了火山噴發般的災難,活着就是如此美好,
抱着我的敵人,四肢鎖死,我閉上眼睛,把手機放到牀頭櫃上,準備好好休息,不是放驢娃累了,是我應該保持冷靜,擊敗一個我意想得到的陰謀,
對手依舊強大、險惡,但我已非當初少年,我的手機裡,記錄了我的戰鬥,那將是一種美好的回憶,
驢兒還在深澗中靜靜的站立,永不退縮,雲海還在翻騰,雲絲還在親吻着落地窗,空氣裡浮香如雲,幽涼一片,一切都已安靜,
我很快睡着,但我相信,當我醒來的時候,人生必是另一番景緻,
然而沒知什麼時候,一陣“哐哐”的咂門聲將我驚醒了,一擡頭,聽到了一個粗沉的聲音:“詠慧,開門,快點,我沒有多少時間了,馬上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