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張漂亮得很有個性的臉,就那麼被我打成了血豬頭,不是我太殘忍,而是非常之人,得用非常手段,她有着強烈的挫敗感,無力癱倒在有些發涼的地上,淚水滾滾不斷,
有時候眼淚可以博取同情,但有時候完全不可以,特別是像我經歷過那麼多波折和磨難之後,不會爲一些眼淚所動的,
我走過去,扶起先前被她掀倒的桌子,椅子也搭好了,隨後不理她,出去,找到了大乘寺的儲藏室,嗯,那裡的好酒還不少,藏在最深的角落裡,居然還有中華煙,這倒是不錯,隨手拿上一包再說,
我又取了一瓶茅臺,打開包裝,拎在手裡,一搖一晃的回去,沿途看看峨嵋午後的雲海,真心美,而樑詠慧的那處小屋,真是立於懸崖深淵之上,外有云海如白錦翻騰,遠有青山秀廓,近有松柏成片,飛鳥時飛翔,空氣清新悠涼,果然是休假消暑的好地方,
回到小房子裡,我還參觀了一下,其實它也不算很小,除了正堂,還有兩間,地下室上面那間,是一間觀景房,可以坐着喝茶看書、閒聊,看山看水看天空日出,對面一間也是觀景房,也相當於工作室,
工作室的儲物架上,放着我的揹包,龍牙,我將龍牙取之,拴回腰帶上,這東西像我的另一條命,拴在腰上,感覺自己又硬多了,然後又從揹包裡取了衣物穿上,媽的,裸慣了這些天,穿上衣物反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工作室的下方,有依山崖而築的房間三個,一間是主臥,兩間是客房,皆寬敞豪華,一切設施齊全,各有獨立衛生間,浴室裡都是抽水馬桶、大浴缸,陽臺就是天然岩石,有護欄,坐在那裡,幽靜無比,腳下雲海翻騰,氣象萬千,視野開闊,讓人心曠神怡,
如此地方,確實是度假的好所在,讓人有一種佔有的想法,可在這樣的地方修建,確實要花些功夫和時間,但樑詠慧有錢有勢,這些都不在話下,算起來,她比邱梅貞的確高一個檔次,
就在那主臥裡,我找到了她的公文包,看到保鮮膜包的東西,淡淡一笑,她這果然也是隨身帶着的,
參觀完了,我才拎着酒回到地下室裡,那靠飯桌的地方有一扇常年不開的窗,我打開來,呵呵,景緻不錯,外面也是雲海翻騰,那天的雲海特別活躍,流蕩、翻滾,變化多端,就像有神靈在舞動一牀巨大的雪棉緞子,靈秀而氣勢磅礴,
我就靠窗坐下來,打開瓶子,再倒上一杯酒,慢慢喝着,抽着煙,感覺不錯,
樑詠慧就躺在地上,美腿大露,淚水不斷,跟死了一樣,我也不理她,就喝自己的酒,
最終,她還是受不了這種沉默的氣氛,強撐着坐起來,說:“夏冬,不要玩深沉了,你勝利了,有什麼話,直說吧,”
我看了她一眼,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說:“樑所,要不還是起來坐一會兒,或者……還是喝上一杯,前提是你能站起來不,”
她看了我一眼,起了身,紅腫着臉,說起來跟倒下一樣,她的眼神都不那麼犀利了,帶着一種暗淡的憂傷,甚至叫做麻木、空洞,
她坐到了我對面,我說:“要不……我拿點酒精和藥物幫你處理一下臉上的傷吧,看起來很可憐,萬一毀容了呢,”
她淡淡的說:不必了,毀容還不至於,
我點點頭,自己悶了一口酒,說:“樑所啊,我參觀了一下,這裡確實是一處靜幽之所在,與世隔絕,遠離紅塵煩擾,你非常有眼光,會挑地方,當然,我尊重你,沒有到公文包裡給你取證據,”
她不願意在我面前低頭,而是扭頭望向外面的雲海,披頭散髮的狀態,確實很悽美、可憐,然而,我的心是仁慈不起來的,
我說:“我很想知道,爲什麼你如此變態,”
她冷說請你不要戳我的傷疤,
我一點頭,說好,不戳,但我很好奇,染姐是個熱心腸的好哥們兒,李幽城呢,也算是個江湖性情中人,雖然性情裡透着傲氣,但到底也是性情,可爲什麼這樣的一對兄妹倆,卻有你這樣一個美如天仙卻心如惡魔的母親,外表冷練是律政女神,心底狠辣是世間魔鬼,
她看了我一眼,復又看雲海,說:“我不是他們母親,是小姨,但他們是我一手帶大的,他們知道我身份,我也是後媽,也勝過親媽,”
我點點頭,果然如此,被我說中了,我左手酒,右手一伸,道:“小姨你好,”
她扭頭看我一眼,說別諷刺了,
我淡笑收回了右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問道:“他們母親呢,”
“死了,”她很淡定的說了兩個字,
我哦了聲,說怎麼死的,
她搖搖頭,說別戳傷疤行不行,
我點點頭,說你的傷疤也太多了點,當然我不打算追問,
對於我來說,樑詠慧還有巨大的用處,依舊是我的合作對象,我不能把她逼得太急了,但我應該讓她瀕臨崩潰,像邱素波一樣,承受巨大的打擊,心理上漸漸蒙上陰影,然後才能勝利,這一招,還是秦阿姨也曾說過,說讓人心理上對你絕對恐懼,才最有控制力和威懾力,
我問她以後打算怎麼對待我,
她說:“恨不得殺了你,可又沒辦法,”
我問爲什麼,
她揚了揚手,雪白的腕子,冰冷的鐵鏈,展示給我,我說那你現在不能殺我,我卻能殺你,逼急了兔子會咬人,你是明白的,甚至,我會讓你受盡凌辱,然後死去,這個地方確實比較好,我想我可以製造出你醉酒自殺的假象,
她居然很有意味的看着我,說:“你怎麼讓我受盡凌辱,我好奇你的方式,”
我微笑道:“有意思,果然你們這種毒女人都很有意思,這山上和尚不少,假和尚也多,當然男遊客更多,就你這樣的美色,我想很多人都會感興趣的,我會進行開放,完全免費、免責,甚至出去幫你拉皮條,樂意效勞,讓你知道有一種痛快叫實戰,”
她聽得渾身一顫,憤怒的看着我:“夏冬,你就是個小變態,無恥,禽獸,”
我倒了酒,說樑小姨啊,我的這一切,都是讓你們這些人給逼出來了,本來,我可以做一個平凡的學生,甚至平淡一生,但現實把我逼上了絕境,我不得不反擊,不反擊就是死,
她的怒氣來得快,也消失得快,神情變得漠然,冷靜了許多,說:“你的出身註定了你就是要受到打擊的,怪就怪在你有一個七竅不通的爹,自以爲是,狂傲、清高、目空一切,就你現在的身手、心智和成熟風格,我已經猜到,你很可能已經見過你的父親,而且夏天這個雜碎,很可能在打造另一個自己,把你往悲劇上推,我且可以放過你,但別人未必,所以,以後我們還是合作方,但你能不能好好活下去,我真就管不着了,你能控制我,但你控制不了局勢,”
她的語氣越來越平淡,最後迴歸了她的冷脆、磁性,似乎整個心境也調整過來了,我的耳光、打擊,讓她挫敗感強烈,但她到底也算個女強,所以調整很快,這一點我得佩服,
只不過,我在想,我的調整會比她還快,當我受到她折磨、毒打的時候,就已經調整了,因爲我的想法就是:痛苦與磨難老子都不怕,只要不整死我,我就會夢想翻盤,於是,現在老子翻了她一盤,
我淡道:“樑小姨,你錯了,你給我爸的形容詞,只能用於你和邱梅貞之流,對於我爸,他是自信、傲骨,不與世俗同流合污,不屈的抗爭,我崇拜和愛他這樣的父親,他是我的驕傲,有一天他也會因我而自豪,你放心,如果哪一天你們這些毒辣、囂張分子死絕了,我也不會死,”
她似乎有些悲哀的看着我,說:“小賤種,你果然跟你爹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你太小看這現實了,你們父子倆終將滅亡,別在那裡清高,你聘請我,不也是歸於現實,想寄居在我的羽翼之下麼,小賤種,你也是又當婊子又立牌坊,”
我將酒一飲而盡,搖搖手指頭,說:“錯了,你纔是個婊子,走吧,陪我午休去,你的主臥室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