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
皇后正與一男子在宮裡交談,這名男子正是皇后的哥哥呂逸。
“皇后娘娘近來可好?”呂逸剛剛從邊疆回來,就到了宮裡看自己的妹妹,聽說皇上到宮外出巡去了。
“也就那樣。”皇后嘆了口氣。
見到自己的妹妹如此憔悴,一雙大手忍不住握成了拳,見呂逸如此,皇后連忙說:“哥哥,其實妹妹這段時間過得挺好的,就是皇上……”
“我知道,我來的路上就聽人說了,這王馥瑤不知使了什麼狐媚功夫,竟寵得皇上帶她一起去出巡了,我還聽說這次皇上本來要公開出巡,不知怎麼得就改成了微服,想必這定也與那嫺妃有關係吧?”呂逸語氣十分不好。
“是啊,本來想着,已經不求他的恩寵了,只願梓喬日後……可誰知,皇上出宮竟然讓九王代爲管理,真不知道皇上是怎麼想的,這宮裡上下都知道,九王向來與他不對盤。”皇后想到此,不禁揉了揉頭。
“你可知皇上所去之處是哪裡?”呂逸喝一口茶,沉聲道。
“好像是什麼太平鎮。”皇后想了一會兒才說,只見呂逸表情突然大變,皇后見狀立馬問道:“哥哥,有什麼問題嗎?”
呂逸湊到她耳旁小聲的和她說了幾句,皇后聽完也臉色大變,“哥哥你怎麼能這麼糊塗!”
“我這怎麼是糊塗,只是安慕楚在位那麼多年年,表面上對我器重有佳,可實際上一直視我爲眼中釘肉中刺,我這樣做也只是防患於未然,況且柳大人應該已經和那邊交代妥當,怪只怪,我不能親自動手。”
呂逸眼中透露了一絲殺意。
“哥哥……”皇后看着呂逸的眼神,有些發憷。
而九王此時在晉安帝的御書房裡十分頭疼着,也不知道這些大臣是不是故意商量好的,三天兩頭的上書,竟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卻又不得不處理。
批閱完不知道已經是第幾個摺子,九王舒展了一下腰,然後對一一旁的小太監道:“小安子,給本王倒杯茶。
“是。”
‘小安子’低着頭,聲音格外的笑,九王因爲太累,並沒有注意到這點,待茶端上來,九王伸手去接,但是‘小安子’卻不小心把杯子打翻到了地上。
九王心裡十分鬱悶,改了一天的摺子,連喝口水都那麼困難嗎?
正要發聲罵人,卻突然發現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雖然他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不對勁,“擡起頭來。”他命令道。
‘小安子’卻一直低着頭,半天沒有擡起來,九王本就心裡煩躁的很,見他如此,心裡自是一陣怒氣,正要伸手強行迫她擡頭。
‘小安子’卻擡起了頭,九王對上‘小安子’的眼眸,竟然愣住了,這哪裡是什麼小安子,分明是白芷啊。
“你怎麼會在這裡?”良久,九王纔開口,語氣中滿是不相信。
“是嫺妃娘娘安排的。”白芷顯得有些害羞。
九王扶白芷起來,他已經許久沒看見她,心中本就甚是想念,如今心裡念着的人就在自己眼前,怎能讓他不欣喜。
“快,來坐下。”九王將白芷拉到自己身邊坐下。
“嫺妃娘娘說,九王爺在這裡日夜批閱奏摺,定是無聊的緊,就讓奴婢來……來陪九王。”白芷面頰微紅。
九王看着白芷面頰微紅的樣子,覺得煞是好看,此刻他也顧不了那麼多,只輕輕的一拉,白芷就坐到了他的懷裡。
雖然不知王馥瑤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只是既然佳人就在眼前,他哪有不收之理。
雲霧村裡,村民們都看着王馥瑤,看她的眼神十分不友好,有些防備也有些敵意。
“各位不必慌張,這可是咱們村裡來的貴人。”劉三兒見狀,連忙對村民們解釋道。
“劉叔,這女人是不是您的媳婦兒啊,她肚子裡懷的是不是您的孩子?”這時,那個一開始就出現迎接他們的孩子問道。
劉三兒被問得有些哭笑不得。
“傻孩子,你劉叔哪有那麼好的福分,這位夫人是給大家送銀子和食物,還有衣服的。”劉三兒解釋道。
儘管劉三這樣說,村民卻還是有些狐疑,於是王馥瑤衝他們十分友好的笑了笑。
“各位鄉親們,聽說大家都受苦了,所以我特意代表我家老爺,給各位送上一些衣物和食物,李管家。”
王馥瑤給了李金一個眼神,李金立刻會意,把剛纔送王馥瑤進來的馬車打開,裡面放的是些糧食和衣物。
這些村民看見這些東西都騷動起來。
“鄉親們,你們聽我說,每個人都有,所以一個一個來,不要着急。”吳老四跳到車上和大家說道。
聽吳老四這樣說,每個人都安靜下來,然後排成一對,開始領王馥瑤帶來的東西。
領完東西,村民們各自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村子裡又再次變得安靜起來,王馥瑤覺得這種安靜,是安靜的十分可怕的。
王馥瑤坐在一邊和吳老四還有劉三兒閒聊起來,李金則守在她身邊寸步不離。
“劉三兒,爲什麼他們都不怎麼說話呢?”王馥瑤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這事還是不是那些官兵鬧得,村子裡鬧饑荒,鄉親們就到太平鎮上去官方那裡鬧,有些不鬧的就在街上乞討,本來官府懶得管他們就隨他們去,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官兵突然開始到處抓人,尤其是抓一些壯的男丁,這些男丁被抓了以後,也不知道去哪裡了,你看着剩下的,不是身體有殘疾的,就是老人和孩子還有女人。”劉三兒嘆了口氣。
之後,他又繼續說道:“後來嘛,就傳出有什麼高官,還是什麼大人物要來咱這,官府就開始下令這些乞討的村民,要回自己的村子裡,可是回去對鄉親們來說,無疑是死路一條,所以大傢伙都不幹啊,誰知道這幫畜生……”劉三兒眼神裡透露出一絲殺氣。
“這幫畜生就開始抓人,抓了人以後就砍頭,砍完了還把人頭懸掛在城牆上,說什麼殺雞儆猴,鄉親們就開始害怕了,一個個自覺回到村子裡,然後官府就派重兵把這裡把守起來,也不送東西進去給他們,無疑是要餓死他們,後來的事你們也知道了。”劉三兒講到這裡時,眼眶已經紅了起來。
後來他們就一直靠着偷客棧裡客人的錢,或者客棧裡掙到的銀子去接濟村子裡的人,時不時送點食物和衣物進去。
而這些村民經歷了這些事情以後,就不怎麼說話了,說到底,他們是真的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