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躲進宮裡嗎?”北冥蕭沉着臉,有些不可思議的說着,他知道安夏自有主張和安排,只是沒想到,她的主張就是進宮躲避。
這真的太過危險了。
“顏貴妃一定願意與我合作的,過了這幾日,司馬華雄挨不住回去東離就安全了。”安夏倒是一臉的淡定,她不想離開皇城,那麼,不是上山,就是進宮了。
再沒有更好的去處了。
北冥蕭握了握拳頭,他不想安夏一次次的冒險。
“你不能進宮,太危險了。”北冥蕭搖頭,他現在討厭安夏的自作主張了,雖然每一次都能避過一劫,可卻讓人擔心不已。
說的十分堅決。
“蕭,你放心,我有分寸的。”安夏也一臉的堅持,她理解北冥蕭的心情,不過,她不想再給他添堵,朝中的事情就讓他夠頭痛了。
她愛這個人,就必須處處爲他着想。
而實際上,她做的很多事情都是先考慮北冥蕭,再考慮自己的。
就像北冥蕭做事也一樣先考慮她安夏。
“這一次,不行。”北冥蕭搖頭,顏家若知道了一切,一定得恨死安夏,顏貴妃只會對她恨之入骨,又怎麼會安排她進宮躲避?
說着,起身:“你在府上等着我,我去去就回。”
不是商議,而是十分認真的安排。
然後大步出了院子。
容德一直都在院子裡,見北冥蕭離開,才走進來:“安姑娘,都安排好了,信已經送進宮裡了。”
“好,天色一黑,我們就進宮。”安夏點頭,她不能等北冥蕭回來。
他得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鐵帽子王府,北冥蕭面色淡定的看着周鴻昌,他的淡定倒讓周鴻昌有些意外。
“三皇子似乎忘記當初老夫說的話了。”
周鴻昌有些不快,臉上明顯的表現了出來,他沒想到北冥蕭會跑來王府說這些,人們也算是忘年交,而且一直以來,北冥蕭那邊的事情,他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追究。
畢竟他手握大權,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他的話,皇上也要考慮考慮的。
“皇叔,我沒有忘記,只是眼下這種局勢,不立太子,只會形式更亂,會讓北冥的國力受到影響。”北冥蕭早就明白不會太順利。
以周鴻昌的性子,又怎麼會輕易答應自己呢。
“你很在意那個位置嗎?”周鴻昌猶豫了一下,纔出口問道,對於北冥蕭,他也覺得是極好的儲君人選,但是這得由皇上來定奪,他絕對不會參與的。
“我不在意,但是爲了她,我必須得在意。”北冥蕭一字一頓,說的很認真。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安夏。
“安夏那丫頭嗎!”周鴻昌倒也不奇怪:“還真是禍水了,老夫就怕如此。”
對於他如此淡定的表情,還有這番話,北冥蕭意外了:“難道王爺知道……”
“你的表現就讓老夫猜到了。”周鴻昌搖了搖頭:“若那丫頭真的出事了,你會這麼淡定嗎?早就去驛館殺人了吧。”
他還是很瞭解眼前的三皇子和安夏的。
所以,他纔會穩坐泰山一般。
更是把握全局。
北冥蕭低了頭,輕輕擰了一下眉頭,鐵帽子王能猜得出來,那麼皇上會猜不到嗎?看來,人人都是心中有數的,只是沒有揭穿罷了,給他留了
幾分餘地。
想到這幾日皇上如此大動作,拿了趙家,又先後查了幾個貪官,罷免了一大批官員,這是在給未來的新皇鋪路了。
也是良苦用心。
“這件事,老夫會向皇上提及,不過,若儲君不是你,你必須得答應老夫,不能輕舉妄動,也不能做出有損北冥的任何事情來。”周鴻昌沉聲說着。
直直看着北冥蕭的雙眼。
他還是不會直接幫助北冥蕭的,但是他會提醒老皇帝一句。
“至於那小丫頭,你將她送到老夫這裡吧,畢竟他救過老夫一命,老夫不能不管。”周鴻昌思慮了一陣才說道。
自從安夏給他醫好了傷,他的身體一直都很硬朗,此時也是滿面紅光。
他對安夏也是感激的。
只是什麼人對他做的手腳,就一直無處可查。
他也調查過,對方怕出事,早已經滅口了。
他年紀大了,也不想給自己添堵,倒是沒有大肆調查。
北冥蕭沒有立即應下來,而是低垂着眉眼,猶豫了一下,將安夏送來鐵帽子王府,是再安全不過的,但是也是最危險的。
一旦自己有什麼動作,周鴻昌就會以安夏要挾自己,到時候,更是束手束腳了。
“皇上要不要留這丫頭也是一念之間,薑還是老的辣,三皇子可要想清楚。”周鴻昌也不掩飾自己的想法,笑着說道。
他的確在打着其它心思,若是皇上無心將儲君之位傳給北冥蕭,那麼,以北冥蕭現在的實力,哪一個皇子當上儲君,都不是他的對手。
到時候,會有動亂。
所以,周鴻昌覺得有安夏在,就能控制住這一切了。
畢竟北冥蕭是爲了安夏纔會動這樣的念頭的,根本不是他的本意。
北冥蕭隨即點頭,皇位於他,只是一個勢力,一個可以改變現狀,可以護着安夏的助力,如果因爲這個位置丟了安夏,他寧願不要。
“只要王爺能保護好她,我一切都聽王爺的安排。”北冥蕭下定決心一樣說道。
他的出發點只是保護安夏,不管用什麼辦法,若是有人威脅到了她的安全,他會毀了天下,毀了全世界。
他想要的一直都不多,只是一份安寧罷了,從小在宮中長大的他,見了太多的爾虞我詐,太多人性的冷漠和殘忍,早就想遠離這一切了。
爲了安夏,他一向是能屈能伸。
出了鐵帽子王府,北冥蕭又進宮一趟,端木悠雲和司馬華雄都昏迷不醒,北冥也要給個交待,不能不聞不問的。
老皇帝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此時氣色也很差,剛剛將請安問好的安思打發離開,正坐在那裡看着外面的春色。
這一個冬天格外的冷,終於過去了。
“父皇。”北冥蕭可以自由進出內殿,不必通報。
現在連韋德柱都對他萬分的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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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人眼裡,北冥蕭就是儲君,未來的帝王了。
看了一眼北冥蕭,老皇帝收回視線:“你來了,驛館那邊派人過去了嗎?”
“去了。”北冥蕭點頭,也看了看窗外,樹上的綠葉開始抽芽了:“許太醫也帶人過去了。”
“使團怎麼說?”老皇帝的眉頭也緊緊擰着,始終沒有舒展過。
“他們都守着兩位太子,說是從天亮後就沒再起來,他們懷疑是驛館的飯菜有問題,已經將火房圍了。”北冥蕭的
表情很平靜,這不是小事,一個處理不好,就會讓兩國雙雙針對北冥了。
雖然北冥實力雄厚,對上東西兩邊,也怕心有餘而力不足。
所以,老皇帝才默認和親。
可以保暫時的安寧,讓北冥積攢實力,以給敵人重擊。
“有問題嗎?”老皇帝直直看着北冥蕭,似乎想將他看透一般,眼神有些複雜。
他對這個兒子給予了重望,可卻因爲安夏之事,漸漸有些失望了。
帝王歸忌多情,而北冥蕭就太過專情了,更要不得。
北冥蕭倒也不懼怕什麼,迎視着皇上,搖了搖頭:“沒有,兒臣又派了大理寺卿去處理這件事了,莫遠將驛館圍了,任何人不能進出。”
“嗯。”老皇帝點了點頭:“朕有些乏了,今天的接風宴,由你來安排吧。”
“是。”北冥蕭沒有推遲,他要這把椅子,他需要拉攏朝臣,需要給自己奠定基礎。
魏思遠大勝而歸,爲了鼓舞士氣,給將士們揭風洗塵,由三皇子親自出面,也是皇室對他們重視的表現了。
延鬆殿的宮女太監來來往往,不斷的忙碌着,北冥蕭出了內殿,便親自去查視了一番。
見一切都安排妥當,才放心離開。
卻是出了延鬆殿後,斜裡看到了安思,現在的安思極受皇帝寵愛,可以說是貴妃的身分,卻是皇后的權利,人們更都暗裡猜測,她會是未來的皇后。
不管皇上的身體如何,當一日皇后,也是這北冥的國母,就算一日之後,皇上駕崩了,安思也保住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和小命了。
只是此時安思沒有帶任何的宮人,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向小路走去。
更是不時的四下看一遍,生怕有人會發現她一樣。
見此,北冥蕭皺緊了眉頭,跟了過去,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遠遠的跟到了冷宮方向,直到安思進了冷宮,他才縱身飛上了大殿的上方,找了一處位置觀察着這裡的一切。
不多時,一個小兵打扮的男子走了進來,只是那張臉,北冥蕭一眼就認出來了。
暗自握了一下拳頭,北冥蕭的眸底更黑了幾分,與夜色相融。
“弦哥,你終於來了。”安思的聲音壓的很低 ,卻掩不住興奮之意,似乎一下子就撲進了北冥弦的懷裡。
而小兵打扮的北冥弦也回手將她摟緊了:“是不是老頭子不能滿足你了,怎麼這麼心急。”
他一邊掛着安思,另一邊哄着顏貴妃,都放不開。
這兩個女人都對他一心一意,當然要好好利用一番。
“弦哥……”安思不高興的扭了一下,想推開北冥弦,又捨不得:“對了,我娘還沒有消息嗎?”
北冥弦的手在她的衣襟裡捏了幾下,搖了搖頭:“我派出去的人都沒有消息傳回來,連顏正那老傢伙都在派人四處尋找,不知道你娘躲到哪裡去了。”
趙家出事了,趙靜梅不現身,在衆人眼裡都覺得正常。
畢竟這個時候誰也不會跳出來去送死。
“希望她不要有事,對了,霏雨公主來找過我。”安思的面色深沉了幾分,聲音也低了下來。
更有幾分擔憂。
“她竟然來找你了?什麼事?”北冥弦也顯然有些意外,手不老實的在她的身上撫過去,有些按耐不住了。
“她要……”安思的臉紅紅的,往北冥弦的懷裡蹭了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