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哭笑不得,又推了北冥蕭一下:“不要開玩笑了,你明知道司馬華雄不會善罷甘休,還要帶我回府上,不怕被再次盯上嗎……”
一邊歉意的看向莫遠:“你不要聽他亂說。”
一時間覺得有些尷尬了。
莫遠只是揉了揉額頭:“沒關係的,我早就習慣了,蕭王爺是沒有信心,怕你被我搶走。”
沒想到一直都避讓的莫遠這一次竟然迎風而上了。
倒讓安夏僵在那裡,忙側過頭來看北冥蕭的臉色,果然不怎麼好看。
“魏老將軍這幾日都不早朝,想來是身體不適。”莫遠隨即又扯開了話題,他也不想看到北冥蕭發飆。
他只想默默的喜歡安夏,默默的護着他就夠了。
“你可有去看過?”北冥蕭也有些急了,直接替安夏問道。
魏老將軍可是安夏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親人了,此時此刻,他當然會擔心了。
“還沒有,從驛館回來後,我就在府上哪裡也不去。”莫遠的職責是保護安夏的安全。
甚至都不進宮面聖。
當然這幾日皇上也忙,沒時間過問驛館的情況,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了。
畢竟兩國的太子都在,北冥也擔着極大的風險。
只是這兩尊大佛怎麼也送不走,讓人頭痛不已。
不得不讓莫遠護在左右。
“小夏,我送你回府,然後,我去趟將軍府。”北冥蕭拉起安夏就走。
“走也不能是現在。”莫遠忙上前阻止他們,他可不想辛辛苦苦將安夏帶回來了,卻被北冥蕭帶出去讓天下人知道:“怎麼也得等到天黑。”
“不用天黑。”北冥蕭卻一臉的不在意:“越是如此,越不會引人還疑。”
這也是越是危險越向前。
“可是……”莫遠還是不同意。
他做事一向嚴謹認真,不想出一點點的差錯。
“沒關係的,我自有安排。”北冥蕭是急着將安夏帶回王府,那樣他纔會安心。
安夏倒是沒有反對,猶豫了一下:“我們一起去將軍府吧,我也有些日子沒去看外祖父和外祖母了。”
“不行。”莫遠下意識的反對,他真的無法接受安夏和北冥蕭了。
安夏和北冥蕭同時看向他:“沒有關係的。”
不是說到晚上就安全了,白日裡纔不會被敵人時時刻刻的盯着了。
司馬華雄那樣的人,晚上一定會派人盯着蕭王府的。
“要是不放心,你也一起吧。”北冥蕭猶豫了一下,看着莫遠如經堅持,也有些無奈。
他知道莫遠是好意,而且有時間說不通。
在安夏的問題上,他更是十分的堅持。
莫遠沒有猶豫,立即點頭:“好,我讓幾個人護送咱們過去,就以我的名義去看魏老將軍。”
他左右隨着,還能放心一些,真的要有什麼事發生,他還能及時調動御林軍。
就算調動御林軍是違法的,爲了安夏,他也要做。
北冥蕭也思慮了一陣,才點頭,他明白,這樣就能拉莫遠下水了,雖然他也相信莫遠能支持自己,可是沒有談論過這個問題。
魏老將軍正在府上練劍,不像是身體
不適的樣子。
見北冥蕭和莫遠齊齊進府,也有些意外,這幾日朝堂動盪,他也明白要變天了。
不過,他不想這個時候參與,所以,就稱病不上早朝了。
“蕭王爺,護國候。”魏老將軍心下雖然疑惑,卻還是上前招呼這兩位年輕人。
他們之間的交集並不多,只是那次救安夏時,魏老將軍放過水,若是讓他做其它事情,他是不會同意的。
也因爲這樣的脾氣,魏老將軍在朝中所交併不多。
更是與顏家,趙家,安家,沒什麼往來。
特別是眼下,儲君位空,他不會與任何一個皇子走的近。
即使北冥蕭是皇上一手栽培起來的,他臉然在避嫌。
“老將軍身體可好?”莫遠與魏思遠交情更深了一些,更是武將,與魏老將軍還是能說上話的。
“不會倒下去。”魏鵬堂看到北冥蕭身後還有一個小書童,眯着眸子看了一眼,眸子猛的收縮了一下,更是深深看了一眼。
安夏倒是沒有躲,她也是經過一番裝扮的,此時頂着丸子頭,大大的眼睛畫得變了樣,很小,但卻褶褶生輝,本來堅挺的鼻子在畫裝的技術下,成了蒜頭鼻子,嘴更是畫大了一圈,整個人與漂亮一點連都不沾,更是套了一件肥肥大大的男裝。
看上去,與她瘦小的身體極不協調。
“那晚輩就放心了。”論官位,莫遠高過魏鵬堂,不過他從來不會在魏鵬堂面前擺官位,一向都以晚輩自稱,謙遜有禮 :“聽說將軍身體不是,便來探望一番,蕭王爺從皇上那裡出來,正好與晚輩在街上相遇,便一路行來了。”
他了解魏鵬堂的脾氣,不能說北冥蕭是專門來看他的,這樣會讓魏鵬堂多想的。
這個魏鵬堂與鐵帽子王是一樣的脾氣。
絕不站隊,只聽從皇上的吩咐。
“多謝蕭王爺。”魏鵬堂對着北冥蕭作揖,面色很正派。
如果北冥蕭是太子,他絕對會全力支持,不過,現在不是。
“魏老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莫遠看了看四下,壓低聲音說着。
只是他這樣一說,魏鵬堂的臉色一下子暗了下來:“護國候爺,有什麼話,大可以說出來。”
這樣子,倒是預料之中的。
魏遠回頭對着安夏笑了笑,而安夏則是一副瞭然的表情,也笑了笑,站在北冥蕭的身後打量着魏鵬堂:“老將軍這是何意?還怕我們求你辦事不成?”
話音一落,魏鵬堂就僵了一下,猛的睜大雙眼,直直瞪着安夏:“你是什麼人?”
安夏又躲到了北冥蕭身後,不說話。
魏鵬堂則看向北冥蕭,北冥蕭只是點了點頭,從始至終,面無表情。
他不會巴結魏鵬堂的。
猶豫了一下,魏鵬堂才點頭:“三位,裡面請。”
一進到後院,魏鵬堂才大聲說着:“小夏?真的是你嗎?”女兒死了,女兒的女兒也死了,其實他受了很大的刺激,甚至他現在與安書成老死不相往來了。
在朝中見了面都不會說話。
只是他剛剛聽到安夏開口說話,一下子就震住了。
“是我,外祖父。”安夏點了點頭,卻沒有將臉上的妝卸掉:
“我也有好久不來看你和外祖母了,挺想念你們的,你們過的好吧,表哥什麼時候回朝?不日就要娶公主進門了吧。”
也是一連串的問題。
安夫人的仇到現在也沒報,對魏家人,她也更多幾分關注。
“小夏,到底是怎麼回事?”魏鵬堂太不可思議了,上下打量安夏,這聲音錯不了,他記得清清楚楚。
安夏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魏鵬堂,說的很淡定,彷彿與自己無關一樣。
“原來如此。”魏鵬堂的臉色也暗了下來:“東離狼子野心,竟然敢對你下手,看來,老夫得進宮見見皇上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整件事都是因爲安夏而起,現在,魏思遠還得迎娶東離的刁蠻公主,更是想到了什麼:“對了,那幾次來的刺客應該也是東離皇室派出來的,那個刁蠻公主根本不願意嫁給思遠。”
對這門婚事,魏家也極不看好。
更覺得毀了魏思遠。
只是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北冥要給東離皇室一個交待,必須得和親。
這也是東離的最終目的,特別魏家還握着北冥四分之一的兵權,可以說是一塊大肥肉。
“嗯,極有可能。”安夏點頭,嘆息一聲。
她也有些自責,當初沒有安排好,才讓魏思遠攪了進來,現在也是騎虎難下。
“小夏,你有什麼打算?這幾日皇上似乎不對勁,大肆搜城,甚至驚動了百姓。”魏鵬堂忙提醒安夏,一臉擔心的說着。
“嗯,我知道,皇上……已經懷疑我的死了。”安夏早就知道了,因爲是北冥蕭親自帶人搜城的:“其實是司馬華雄懷疑我活着了。”
“這個東離的太子很危險。”魏鵬堂沒有忽略掉北冥蕭和莫遠。
雖然他不想與他們談政事,可是想到安夏與北冥蕭的關係,又改變了主意。
他不能置安夏不管的。
想到安夫人死的不明不白,魏鵬堂就更心疼安夏了。
“不錯,所以,我們不能讓他的奸計得逞。”安夏用力點頭,她提出來看魏鵬堂,就是想讓他援助北冥蕭,雖然魏家不稀罕從龍之功,可是北冥蕭卻需要魏家的支持。
魏鵬堂聽安夏如此說,沒有接話,而是看向了北冥蕭和莫遠。
等着他們二人開口說話了。
莫遠和北冥蕭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
“老將軍,有一件事,我得告訴你,你告訴之後,再做決定。”北冥蕭也看得出來,魏家有戲,他若是能拉攏魏家,可是如虎添翼了。
當然,還有一個人,他們想拉攏,卻沒有那個膽子。
現在還不能考慮。
趙太尉被處斬的消息,魏鵬堂自然知道,也知道內裡的原因,只是顏家的事情,他卻一無所知。
因爲顏家的事情都是皇上和北冥蕭親自處理的,根本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現在北冥蕭將這一切都告訴了魏鵬堂。
甚至一旁的莫遠都聽得有些怔愣。
更是握了握拳頭,臉上有一抹憤怒。
像顏正這種賣國求榮,傷天害理的賊人,莫遠是有一個除一個的,只是顏家勢大,連皇上都不敢輕易的動,他也只能是暗自生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