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出了皇宮,北冥蕭看着壓的有些低的天空,深深的嘆息一聲。
一邊看了看身邊的暗衛隊,輕擰着眉頭:“有消息嗎?”
自從在蕭王府大肆搜查之後,就沒了安夏的消息,他一直都擔心不已,更是派出了大量的暗衛和天香樓的人尋找安夏。
只是這麼久過去了,一點消息也沒有。
要知道,他這次可是動用了天香樓的全部勢力。
一時間也是心急如焚。
暗衛隊隊長搖了搖頭,甚至不敢擡起頭來,他也急,自從隨在北冥蕭左右,不管辦什麼差事都是手到擒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困難。
將皇城的每一個角落都翻遍了,都沒有找到安夏。
這的確讓他有心裡陰影。
“程英。”北冥蕭喚了一句,臉色陰沉着,眸底沒有一點情緒起伏,那聲音冷的像寒冬臘月的冰塊貼在了身上。
讓人冰的打冷戰。
程英是他身邊的書童,極少現身,不過卻替他打理着一切事宜。
而且權利極大,僅次於北冥蕭。
“是,王爺。”程英的年紀不大,當初北冥蕭被病痛折磨,險些喪命,都是他陪在身旁,更是陪着他四處尋醫,也是因爲尋醫的時候,在亂墳崗遇到了安夏。
可以說,這個程英是安夏和北冥蕭愛情的見證人。
“將這些人都回爐重造。”北冥蕭毫不猶豫的說着,也可以說是毫不留情。
回爐重造意味着什麼,那些暗衛都是一清二楚的,即使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此時也覺得全身發冷,可這一次的確是辦事不利。
所有的暗衛都被程英帶走了,北冥蕭站在原地,臉色更難看了。
他想知道安夏在哪裡,再沒有她的消息,他就要瘋了。
他甚至想着讓莫遠出動軍隊來尋人了,可想到現在的皇城內憂外患,隨意調動兵馬,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還會給百姓造成恐慌,再加上有顏正虎視眈眈的盯着,只能收了這樣的心思。
猶豫了半晌,北冥蕭還是向護國候府方向走去。
聽說北冥蕭求見,莫遠倒有些意外,看了一眼安夏,沒有動。
“他是聽到消息了?”安夏也笑了笑,她也擔心北冥蕭,現在他的任務似乎有些重。
雖然處斬趙太尉是皇上的旨意,可是衆人都知道,現在皇上最聽北冥蕭的意見了。
皇城中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人們都會聯繫到北冥蕭。
“應該不是。”莫遠搖頭,爲了保證安夏的安全,他將消息封索的極好。
他若是真的想護着安夏,也是有這個能力的。
“心有靈犀。”安夏挑眉,嘴角翹起一抹弧度,這些日子來,她還是第一次笑的這麼開心,笑意直達眼底。
隨即莫遠親自去迎接北冥蕭了。
一臉愁容的北冥蕭見到莫遠時,連話都不想說的樣子。
“你怎麼來了。”莫遠的心裡也是五味雜陳,此時看着北冥蕭,他們也有幾日沒見面了,都各自忙碌着。
“沒事,你知道司馬華雄進宮吧。”北冥蕭沒什麼心思的說着,他找不到安夏,心裡不爽。
莫遠深深看了北冥蕭一眼:“知道。”
他自然是知道的,因爲那天司馬華雄進宮的時候,還險些與端木悠雲大打出手。
也因爲這一仗,端木悠雲纔將他引去見了安夏。
不然,他也不知道安夏會在驛館,就在他的眼皮底下。
現在,安夏人在護國候府,他倒是很安心。
因爲他可以時刻護着安夏,不管發生事,他都
願意扛下來,哪怕一無所有,也是心甘情願。
莫遠一向話不多,應了一聲,就沒了下文,一邊繼續帶着北冥蕭向前走,走進了安夏的院子裡才停下來。
這已經是後院,雖然皇上一次次想給莫遠賜婚,都被他以國事爲主推辭掉了,不過這後院還是住着一些丫鬟婆子。
此時,北冥蕭擡眸看着來到了後院,愣了一下:“你怎麼帶我來這裡?難道你金屋藏嬌?”
他難得的與莫遠開了一句玩笑。
他們二人在一起,都是半天不說一句話的主兒。
開玩笑的時候極少了,此時,北冥蕭實在是太好奇了。
房間裡安夏聽到北冥蕭的話,哼了一聲:“是金屋藏嬌。”
這話動靜不大,北冥蕭卻聽得清清楚楚,更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管不了其它,北冥蕭快速衝進了房間,他真的太意外了,此時,那種無力感是蕩然無存了。
莫遠忙追了過去:“王爺別急,你不能隨便進本官的後院!”
他也來了一句玩笑話,他倒希望自己能金屋藏嬌,而且是藏的安夏。
北冥蕭纔不管莫遠說什麼,已經衝進房間裡,一眼就看到坐在正中央的安夏,擡手就摟在懷裡,摟的那麼緊,十分用力:“小夏,真的是你!”
他覺得自己的心都跳的快些了,有了生命動力。
一邊擡手輕輕撫過安夏的小臉兒:“你這幾日在哪裡?怎麼跑來了護國候府?你沒遇到什麼危險吧?那天是什麼人帶你離開的?”
一連串的問題,一口氣說完,都不捨斷開一下。
他是怕下一秒安夏就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了。
他真的怕了。
這幾日,他快被折磨瘋了,彷彿失去了全世界。
“我沒事。”安夏搖頭,也擡手撫過北冥蕭的臉,幾日不見,她也很想這個男人,更是十分擔心他的情況。
畢竟現在形式不穩,他更是在權利的中心。
任何事情都與他有着關聯。
“你瘦了。”安夏深深看着北冥蕭,一臉心疼的說着:“是不是,又熬夜批奏摺了?”
“沒有。”北冥蕭搖頭,眼底全是深情,隨即又將她摟緊在懷裡:“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
這幾日,他一直都在自責,若不是他無能,怎麼會讓安夏以假死來避開東離。
一邊想着一邊握了握拳頭:“父皇準備擬召書了。”
這一次,他也要爭取了,他要讓自己變強大,可以保護安夏。
“你有什麼打算?”安夏擡手揉了一下北冥蕭皺在一起的眉頭,沒有避諱莫遠,雖然莫遠耿直,不過,她相信他會站在北冥蕭這一邊的。
當初沒有北冥蕭,就沒有今天的莫遠。
更或才,莫遠已經死在了天牢裡。
“我已經安排人進宮了。”北冥蕭也看向莫遠:“這一次,不管皇上怎麼想,召書上的人只能是本王。”
他要奪皇位了。
“嗯,我支持你。”安夏拍了拍手:“還有,司馬華雄還在打着顏家的主意嗎?”
北冥蕭點頭:“司馬華雄進宮多次,想和親顏家三小姐,皇上不好推委,算是應下來了。”
“顏正會同意嗎?”安夏搖頭,可能性不大,不過就算能和親成功,已經被皇上盯上的顏家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
現在的顏正不比當年了,一沒了顏貴妃這個後勢力,更沒了顏縱月的兵權。
他只能靠着這些年來積累的底子了。
“嗯,不好說。”北冥蕭現在與顏正也是勢如水火了。
不過,司馬華雄都未必過顏正那一關,他們就不用太擔心了。
“若是能阻斷這件事就最好不過。”安夏眸子亮晶晶的,眯着眸子輕聲說着,一邊轉了轉眼珠:“其實可以想辦法讓端木悠雲接近一下顏正。”
“你是想讓……”北冥蕭看着安夏,思慮了一陣:“端木悠雲這個人更是難測,他的確不像司馬華雄那樣野心勃勃,不過,司馬華雄將一切都寫在臉上了,可以隨時防備,端木悠雲……”
一邊說着一邊沉思了片刻。
不是他不信任任何人,而是兩國之間,不會永遠交善,也不會永遠交惡。
一切都是因爲利益驅使,一旦沒了利益,關係就會發生變化了。
更何況,端木悠雲還對安夏糾纏不放,這讓北冥蕭十分不爽。
每次見到端木悠雲,都不會給他好臉色。
“這一次,還是他帶我出的王府,沒有他,我們二人可能已經開始浪跡天涯了。”安夏倒是不否認北冥蕭的話,但也不會否了端木悠雲。
這個人雖然壞毛病很多,卻也是有可取之處的。
至少現在他們就能聯手來對付東離。
北冥蕭再次沉默,似乎在做着思想鬥爭,容德一向是聽命令辦事,他不會參與這些話題的。
而莫遠只是低着頭,考慮着安夏的提議。
在他看來,倒是也有可取之處,就是有些冒險,畢竟人心隔肚皮,端木悠雲這一次救安夏,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們不清楚。
兩國之間的合作必須得慎之又慎。
“小夏,你放心,我考慮一下,一定不會讓司馬華雄的陰謀得逞的。”北冥蕭見安夏一直揚頭看着自己,忙安慰一樣說着。
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其實,顏正也蹦躂不了幾日了,皇上不會放過顏家,趙太尉供出了太多顏家的罪證,隨便一條,都能置顏正死罪。”
這才讓安夏緩了緩情緒。
她對端木悠雲還是信任的,不過她不想將自己的思想強加在北冥蕭的身上,更不想打亂他的思緒,畢竟他比自己更瞭解政事,自己只是提個意見,不採納也沒關係。
“對了,可查出來是什麼人將東西送到了皇上那裡?”安夏還惦記着此事。
她現在就想搞垮顏正,讓他一無所有。
北冥蕭搖頭:“應該是皇上有意在護着此人了,根本無處下手,一點線索也沒有,你離開後,我去過幾次安府,一直都沒有新發現。”
“安書成應該知道一些吧。”安夏推了一下北冥蕭,再大氣豪爽,也不好讓北冥蕭一直這樣抱着,容德和莫遠都站在一旁看着呢。
只是推了一下,北冥蕭不爲所動,只有這樣摟着安夏,他纔會覺得有真實感。
他怕安夏再次消失在自己眼前。
司馬華雄既然已經懷疑了,就算在蕭王府沒有搜出人來,他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特別是他與顏家之間的誤會,更讓他想要找到安夏吧。
“看樣子,應該是不知道,他也算配合我吧。”北冥蕭搖頭,俊顏上的冰冷線條已經緩和了許多,此時低頭看着安夏,嘴角上揚:“我帶你回府吧。”
“三皇子,這樣太危險了,可能會暴露安姑娘的身份。”莫遠卻開口阻止。
他早就看慣了安夏和北冥蕭秀恩愛,此時看着不爽,也沒有離開。
“讓她留在你的府上,本王更不放心。”北冥蕭直來直往的說着,對莫遠,他不只一次吃醋了,只因爲莫遠也太優秀了。
讓他不得不防備着點。
他必須得將安夏絆在自己身邊,那樣纔有安全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