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花明故人嘆

柳暗花明故人嘆

初雪漫漫灑落,白色薄紗覆蓋大地。天際傳來幾聲蒼茫的鳥鳴,淒涼了人心。

易南宇裹着一身貂絨大衣用力地敲打着學士府的門。

有管家來開了門:“易大人,您又來了啊。”

“怎麼說話呢這是,什麼叫又來了啊。”易南宇嗔道。

管家的頭向大衣裡縮了縮,怯道:“奴才的意思是您來得正好,大人他又一個人躲在屋子裡,好像心情不怎麼好……”

易南宇拉了拉衣服的領子,嘆了口氣,無奈地看了管家一眼,朝司徒璟的書房走去。

房裡很安靜,沒有半點聲響發出,就像根本沒有人存在一樣。

推開門,書桌上還是放着那些花花綠綠的染料,有些滴落的染料在桌子上混在一起,形成混沌的顏色,地上零零散散地放着很多畫,各自疊加在一起,看不清畫的是什麼。

那人右手執畫筆,左手按着紙,正細心地勾畫着什麼,眼神凝注,雙眉微蹙,臉上是無悲無喜的表情。

易南宇關上房門,走過去彎下身,撿起地上一張畫,清晰的輪廓放大在他的眼前。

一定要這樣麼。

爲了那個人,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而他身邊的其他人,他卻都看不見。

他本來應該是很快樂的。

“司徒大哥!”易南宇走近他喊道。

司徒璟收了筆,這才發現有人走了進來,慌了神,後又定下神來,道:“你怎麼來了?今天好像下雪了。”

“嗯。”易南宇勉強笑着,“今天是初雪,我們出去賞雪吧。”

“可是外面很冷……”

“男子漢大丈夫還怕冷麼,走吧!”易南宇拉起司徒璟往外拽。

“好吧,去哪?”

易南宇想了想,道:“去萬香酒樓吧。”

司徒璟愣了愣,酒樓?也好,酒樓就酒樓吧。

萬香酒樓,京城第一大酒樓,特色如其名,萬香酒,酒萬香。其店藏酒之多超乎世人想象,雖無萬種酒,卻怎麼也有上千種。而且其酒是十里飄香,香味各異,每一種皆是人間極品。

以前本來想過來這裡,但是明白自己不勝酒力,酒後還會亂性,司徒璟也就放棄了這種想法。

如今,醉也無妨吧。

綿綿不絕的雪花一直飛旋着,兩人沒有撐傘,任由冰涼的雪落在他們身上,手和臉頰很快也冰涼。

這麼冷的天,酒樓也沒什麼生意,兩人上了樓。

樓上只有一個女子,身着白色紗衣,外披一黑色斗篷,頭戴着斗笠,斗笠上的白紗遮了面,典型的江湖中人。那女子一個人獨坐一桌,手執一杯,淺斟細酌。舉手投足間都是訴不盡的風雅。

隱隱覺得似乎有些熟悉,仔細想想卻又確實沒見過這人。

司徒璟隨着易南宇走到窗邊的桌子邊坐下,正好可以看見那女子的一舉一動。

總覺得她一直在看着自己,可是薄紗遮臉,又看不到她的眼睛。

“小二,來兩壺酒。”易南宇朝一邊的小二叫道。

司徒璟不語,用眼角的光瞟着那女子。

“司徒大哥,你最近怎麼又不高興了啊?”易南宇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給兩人倒着茶。

聲音不大不小,卻可以傳遍空曠的樓層。

“說不清楚。”司徒璟晃了晃頭,又問道:“你怎麼好像也不高興啊?”

易南宇捧着杯子,道:“也說不清楚,好像是因爲看到你不高興我纔不高興的。”

司徒璟放下杯子,伸手過去狠敲易南宇的頭:“你是不是有病啊!我是因爲想要的東西得不到纔不高興,又不關你的事!”

“那你想要什麼,我幫你!”易南宇道。

“誰也幫不了我。”

司徒璟垂下頭。

小二很快熱了酒,端了上來。酒香四溢,可兩人都沒有去碰。

“怎麼樣?不敢碰?”司徒璟笑着問易南宇。

易南宇立馬倒了酒,一口灌了進去。

“這酒……好像不怎麼好喝啊……”易南宇吐着舌頭道。

“誰告訴你酒好喝了!”司徒璟斥着易南宇,卻發現那一旁的女子肩頭有些顫抖,她不會,是在笑他們吧。

“不管了,反正是你要來的,你說什麼都得喝!”司徒璟又倒了一杯酒,將杯子遞到易南宇面前。

旁桌的女子此刻卻起了身,朝着他們走來。司徒璟定了神,看着那女子。

“傻小子!不能喝酒就別喝,酒不是什麼好東西!”女子語氣老成,可是聲音卻很細膩。讓人一時不辨她的年齡。

司徒璟起身道:“姑娘何出此言?”

“姑娘?”女子有些驚訝地笑道:“我可以當你娘了。哈哈。”

“哦?”司徒璟有些疑惑,道:“那請前輩賜教。”

“世人看來,這酒,無非兩種用途。”女子走到他們桌子邊,拿起酒壺,斟滿一杯,端起,繼續道:“第一,是有喜事,喝酒來慶賀;第二,是心裡愁苦,借酒來消愁。”說着,女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放下杯子,又接着道:“若是有喜事,喝了酒,那還是喜事,若是心裡愁苦,醉了一場,愁苦依然難消,這喝酒了,和不喝,又有什麼區別呢?只會徒添對身體的負擔罷了。”

易南宇覺得有些玄乎:“那敢問前輩,既然酒是無用之物,爲何又有那麼多人嗜酒,有那麼多人釀酒買酒呢?”

“如果是爲了這兩種用途來造酒飲酒,自然是無意義。嗜酒的人,必定會品酒。”女子的臉轉向了易南宇,道:“正如你方纔覺得酒難喝,那是因爲你不能品其味。若是隻借酒澆愁,強飲酒,這隻能是是對自己的折磨,我勸你還是放棄吧。”

女子的語氣哀婉,話音悠然而綿長,讓司徒璟有些恍惚。

濃烈的酒香中,霎時混上了一些淡淡的清香,說不清楚的香味,似乎是從那女子身上發出。

易南宇也恍惚着,忽然就倒在了桌子上。

“喂!你怎麼了?”司徒璟推着易南宇,卻發現他已經不省人事了。

“他醉了。”女子道。

“不可能,他不過喝了一杯,怎麼可能會醉……”正說着,司徒璟感覺一陣頭暈,這才意識到那香味有問題。

早聽說萬香酒樓是飛狐門的地盤,飛狐門的百香粉是江湖中出了名的迷藥,能在眨眼間讓人渾身失力,若是摻在酒裡,一滴能便讓人倒下。

這個神秘的女子,應該是飛狐門門主吧。

“雲無影?”司徒璟癱軟在了椅子上。

“果然是個聰明的孩子。”女子的語氣不溫不火,窗外灌進來的涼風輕輕吹動着女子斗笠上的白紗。

司徒璟忽然伸手,將女子斗笠打下。

烏黑的發散落至腰間,白蓮花般清淨的臉龐,細細的眉,狹長的桃花眼,清澈如水的眸子正傳達着驚訝之意。

“臭小子你幹什麼!”女子怒道。

“雲無影果然是個美女啊……”司徒璟嘆道。

一睹常雲和雲無影芳容,這可是他多年來的心願,如今終於見着一個了。

“死小子,你真是……”雲無影伸出手揪着司徒璟的臉。

司徒璟早沒了力氣,躲也躲不了,只能任她揪着,嘴裡嚷嚷道:“美女你下手輕點啊,不要毀壞你的形象!”

“叫我什麼呢你!”雲無影收了手,又好氣又好笑地瞪着他,“你不怕我殺了你?”

“你要殺我不早就動手了,何必還廢話這麼久。”司徒璟認真地看着她道。

雲無影嘆道:“你小子這不是挺聰明的麼,怎麼就爲了個男人想不開啊!”

“你!”司徒璟被人一語道破心事,嚇了一大跳,掙扎着起身,卻又動不了,只好躺在椅子上吼:“你胡說些什麼!”

雲無影環着臂,俯視着司徒璟:“我什麼都知道,我只是想提醒你,自己的生活自己好好過,不要因爲失去了什麼而改變自己的心情。”

“你怎麼會知道?你管我的事幹什麼!”司徒璟扭頭。

雲無影有些惱怒,道:“你這什麼態度!就這麼對前輩說話麼!”

司徒璟依然扭着頭:“我知道暗戀我的人很多,但是我告訴你,雖然你的確是很漂亮,可是你沒戲了,我心裡已經有人了,你還是去勾搭你那乖徒弟吧,這位大姐——”

“你這死小子!”雲無影又開始捏他的臉,口裡還念着:“怪不得風兒會和你鬧起來,都是這個性格!”

“嗯,對,還是李隨風好,比我好多了,你去找他啊,找他——”司徒璟撇着眼。覺得這女的真的是有病。

是不是漂亮女人都會跟有病似的啊,裴柳昔就那樣,裴柳昔她娘也有點,現在這雲無影就更不用說,明明是一絕色美女,就是腦子不正常。

所以說女人就是麻煩啊。

“算了,不跟你計較,記着,自己好好活着,不要因爲什麼讓自己難過!”雲無影說着,一掌向司徒璟脖子劈來。

還沒來得及說話,司徒璟已經失去意識了。

過了好一會兒,小二上來的時候,發現樓上兩位公子都已經倒下了,去收桌子的時候,卻發現酒壺是滿的。

果然是漂亮的人都不勝酒力啊。(漂亮的人就是這麼被否定的。)

司徒璟醒來的時候,看到兩張熟悉的面孔。是景翊和景翎。他睜開了眼,景翎還在死命地搖着他。景翊在另一旁搖着易南宇。

“行了行了,別搖了,再搖我就暈了。”司徒璟睜大眼對景翎說道。

“司徒公子,你怎麼喝這麼多啊?”景翎好奇地問道。

喝得多麼?我怎麼記得我壓根沒喝啊。司徒璟還在回想着,可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只記得他見到一個很漂亮的女人。那個女人對他說過要他好好地活着,不要因爲那個人難過。

其他的,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司徒璟拍了拍頭,頭有些昏昏沉沉的。難道是做夢。難道是喝多了的幻覺?

“嗯……你們怎麼在這?”司徒璟問景翎道。

“哦,爹和太傅讓我們來找你,剛去了你府上,管家說你和易大人來了萬香酒樓,我們這就趕了過來。”景翎答道。

司徒璟疑惑道:“你爹?”

“禁衛軍首領景桁卓,就是家父。我們兄弟在皇宮任侍衛之職。”景翊搖醒了易南宇,回答司徒璟道。

“哦……”司徒璟應着起身。又問道:“我現在要去哪裡?”

兩人沉默不語。

司徒璟也明白了他們的意思。

這件事,應該是有些沉重的。他們的計劃,要開始行動了。那一直害怕會到來的一天,終究是要到來的。

“南宇。”司徒璟叫着易南宇,易南宇磨磨蹭蹭地起了身,也是頭腦一片空白,人還未清醒過來。

“司徒大哥……什麼事?”

“你先回去吧。我有點事要忙。”

“哦,好。我明天再去找你。”易南宇揉着眼睛下樓。

“嗯。”

司徒璟點頭,看着他離開。

明天的事,誰也說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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