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下,車伕手中的鋼刀散發着森冷的光,讓崇溪羽的心中也不禁一涼,難道說,今日我就要死在這裡?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要亡我?
悄然的環顧四周,卻沒有發現可以用來防身的東西,眉頭緊鎖,看着馬車伕:“你要錢還是要命?”
馬車伕嘿嘿一笑,看着崇溪羽姣好的面容,映着慘白的月光,搓了搓雙手:“要人,要命,也要錢!”
說着,朝着崇溪羽就撲了上去。
“我看你是想的太多了!” 馬車伕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爽朗的男聲,頓時,一束火光照亮了整個馬車。
崇溪羽眼前一亮,一臉驚喜:“柯正傑!”
站在所有人前面的柯正傑衝着崇溪羽笑着彎起了雙眼,卻低頭,神色冰冷的看着馬車伕:“你知道你犯了什麼錯,將得到怎麼樣的處罰嗎?”
“哼。”馬車伕卻冷冷一笑,轉過身來看向柯正傑,在地上吐了口唾沫:“爺爺我殺人的時候,你恐怕還在你媽肚子裡呢,乳臭未乾的臭小子,我勸你還是回家喝奶去吧!”
“呵,好大的口氣啊。”柯正傑聽聞此話,被氣笑了,指了指崇溪羽,一臉嚴肅:“告訴你,這是我兄弟的女人,你敢動她一下試試?”
馬車伕頓時就來氣了,就要伸手去抓崇溪羽。
“嗖”的一聲響,似乎是從黑暗中傳來的。
手正要碰到崇溪羽的衣服,可是一支箭卻比他的手還要快,噗嗤一下插到了馬車伕的肩膀上,頓時手被卸掉了勁道,軟軟垂了下來。
“來告訴我,你還想用哪隻手碰她?”柯正傑看着馬車伕,笑的一臉無害:“我來幫你剁了他啊。”
警惕的環顧四周,好半天,馬車伕才惡狠狠的看着柯正傑:“小子,你是不是想死?想死的話,爺爺我成全你啊。”
柯正傑笑着吸了吸鼻子,凍得搓了搓自己的手,嘆了口氣:“弟兄們,這大半夜的又是大冷天的,真是冷啊,趕快完事了回家吃飯吧。”
馬車伕還來不及驚訝,只見周圍的樹林中突然燃起了無數煙火,照亮了身邊的環境,這一下,馬車伕的臉色徹底百年的慘白:“你,你居然!”
“沒錯啊。”柯正傑笑着看着馬車伕,露出一口大白牙齒:“我居然帶了這麼多人。”
“小子,我勸你最好……”話未說完,卻聽見柯正傑咂了咂嘴,搖頭嘆息道:“我說這位仁兄啊,都到了這幅田地了,你若跪下來求饒或者喊我一聲爺爺,我興許就放了你呢,對不對,你這樣威脅我就是你的不對了。”
馬車伕面色陰沉,看着面前一臉輕鬆的柯正傑,氣憤的咬牙:“你!”
“嗖”又一支箭射向馬車伕,就一個眨眼的瞬間,馬車伕雙目圓睜,捂着自己的胸口,直挺挺的倒下了。
“溪羽姑娘。”柯正傑藉着火光,看着崇溪羽坐在馬車中滿臉感動的樣子,無奈苦笑:“太子殿下怕您不安全,所以特派出了本侯爺,來確保你的身後是安全的。”
“你不用給我擺譜了。”崇溪羽輕哼一聲:“平日裡你怎麼對我
的?今天怎麼了?”
一句話頓時讓柯正傑語塞,哈哈乾笑幾聲,衝着崇溪羽一躬身:“那接下來到達感業寺的這一條路,就由我來親自護送,這你總放心了吧。”
心中將之前的恐懼全都掃除乾淨,崇溪羽吐了口氣,衝着柯正傑笑着:“太子殿下料到了我有危險,所以特派你來相助的對不對?”
柯正傑的嘴頓時張的老大,看着崇溪羽一臉的不可置信:“奇怪了奇怪了,你一直知道這件事情的始末卻又爲何在宮中一臉的苦大仇深?”
坐上了馬車,柯正傑駕着馬車朝着感業寺的方向走去。
“那是自然了,我總不能表現出來說我感謝你。”崇溪羽掀開簾子看着窗外繁星滿布的天空,眯起雙眼笑的一臉無害:“難道殿下就沒有讓你給我帶點什麼話來?”
柯正傑沉吟了片刻,突然咧開嘴笑了起來:“弘文說讓你吃好喝好睡好,靜待他接你回去!”
一抹笑容掛上嘴角。崇溪羽低頭甜蜜一笑攥緊了雙拳,正好,趁着進入感業寺的清閒時刻,讓我徹底的將葉修清揪出來吧!
夜半,冷川終於來到了斷嶽王府。
悄然翻牆進入了斷嶽王府,卻看見葉修清早就已經一身黑衣,衝着冷川笑:“上馬!”
二話不說冷川伸手拉住馬,一躍而上,轉頭看着葉修清:“去哪?”
葉修清衝着冷川一笑,駕馬離開,冷川緊隨其後,上面還有禾陽秋在樹上觀察,一路倒也暢通無阻。
樹枝上的禾陽秋頓時睜大了雙眼,這裡!這裡不就是自己被打成重傷的地方嗎!頓時咬牙切齒,靜靜跟在了冷川和葉修清的身後。
“我今日叫你來與我一起去談一個生意。”葉修清下馬,將馬拴在了樹上,冷川緊隨其後,將馬拴在樹上,跟着葉修清朝裡面走去。
狀似無意的回頭瞥了禾陽秋一眼,卻見禾陽秋潛伏在樹上,跟着自己的速度朝前方悄然行去。
“什麼生意。”冷川淡淡道。
話還沒說完,卻聽見前面似乎有人的聲音,頓時讓冷川心中一陣緊張,險些掏出了匕首來。
卻見葉修清伸手將冷川手拿了出來,放在前面,搖了搖頭:“他們是突厥人,不太好應付。”
心中頓時一喜,果然!冷川低頭掩飾着自己的興奮:“突厥人,你與突厥人做什麼事?”
葉修清轉頭,看着冷川,異常嚴肅,突然一字一頓的說:“軍火交易。”
雖然早就已經知道大概,但是還是讓冷川心中暗自竊喜,無意識般的衝着樹上的禾陽秋做了個手勢,冷川跟着葉修清朝着裡面走去。
“怎麼會在這麼偏僻的樹林中進行交易?”冷川有些好奇的問。
“因爲我們要交易的東西,是不可以讓外人看到的。”
在一羣人的護送下,冷川和葉修清靜悄悄的到達了樹林中最隱蔽的一處。
幾個打扮怪異的人站在那裡,衝着葉修清招了招手,頓時葉修清一臉笑容的迎了過去,跟幾個人抱拳:“不知道突厥的人們”
可是突厥人好
像是看到了冷川的緣故,卻突然面色一變,舉起弓箭就打算衝着這邊射過來。
冷川瞬間就將後背的短劍抽了出來,警惕的看着前方几個突厥人。
“冷川,放下武器。”葉修清嚴肅的看着突厥人,對冷川道:“他們其實並不信任我們。”
眉頭一皺,心說看來葉修清這些日子也是毫無進展呢,緩緩蹲下,冷川將短劍放在了地上。
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冷川就感覺身後有人朝着自己跑來,心中一沉,剛想反抗,卻看見葉修清衝着自己微微搖搖頭,無奈,只得放棄抵抗,被身後的人一下按倒在地上,雙後被反綁在了身後,雙眼被矇住,嘴也被堵住,身上的所有武器都被拔了去。
身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疼,冷川倒吸了口冷氣,依舊沒有掙扎,卻感覺被人架起來扔上馬車,一路飛奔而去。
崇溪羽被柯正傑一路完好無損的送到了感業寺的門口,接她的是感業寺中的一個小尼姑,看到她來了,走過來衝着她雙手合十,阿彌陀佛的躬身,崇溪羽急忙照貓畫虎的回了一個禮。
從小到大都經常與母親一起前去寺廟參拜,所以崇溪羽對寺廟這種地方,還是有相當多的好感的。
轉頭看向柯正傑:“謝謝你了,一路陪我到這麼遠,還幫我解圍脫困。”
“你可不用謝我,這都是葉弘文的意思。”柯正傑將馬車上的東西遞給了崇溪羽,眯眼微笑:“而且,你還是我夫人的朋友,我當然要貼心照顧才能證明我愛我的夫人啊,你說是不是。”
無奈的點點頭,崇溪羽推着柯正傑:“快回去吧,現在已經這麼晚了,再待一會兒估計就該天亮了。”
可是柯正傑此時卻好像耍起了無賴,撇嘴道:“可是現在都這麼晚了,一個人走的話多危險啊,萬一出點什麼事,命喪深山老林,多可怕啊。”轉頭看着小尼姑,可憐兮兮道:“可不可以收留我一晚上?就一晚上,我明早就啓程。”
小尼姑似乎有點爲難:“施主請稍等,讓我去問問我師父吧。”
柯正傑急忙點頭,轉頭看崇溪羽,卻見崇溪羽衝着自己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無奈苦笑。
只是……柯正傑低下頭來,眼中滿是嚴肅,就現在的情況看來,宮中的人似乎是不願意崇溪羽活着回去,今夜,肯定還會前來刺殺,如果要是這樣的話,如果自己走了,恐怕崇溪羽會有危險。
“柯正傑。”崇溪羽無奈的嘆了口氣:“拜託你能不能有點正形兒。”
有些困惑的撓撓頭,柯正傑看着崇溪羽,一臉迷茫:“什麼叫沒有正形兒?”
崇溪羽翻了個白眼,鄙視道:“就比如你現在非要住在感業寺的事情,就是沒正形。”
無奈聳肩,擡頭看了看天色:“可是現在似乎已經很晚了,如果要是往回走的話,我怕我回家路上遭人搶劫什麼的……”
“夠了。”崇溪羽轉身朝着寺廟中走去,卻看見小尼姑匆匆的跑過來,衝着柯正傑笑道:“我師父說了,您可以住在這裡,但是請不要亂走亂看,佛祖本是內心純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