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墨一笑:“早告訴你,晚告訴你,又有什麼區別?你不會以爲你剛纔真有機會殺死他吧!”
林紓道:“如果是這樣,我們更應該趕緊把他送到丹國,妥善處理此事。”
“我幫的是林紓,可不是丹國的皇后,你要想清楚哦!”
“是聽從我母后的命令,還是忤逆於她,你也要想清楚纔是!”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藍墨感覺脖頸一涼,一把利劍架在了他的脖頸上,回頭看時卻是一個於自己長相甚是相似之人。
來者看到藍墨的面容,也是有所錯愕。
林紓見此人,又驚又喜:“一諾!”
赤一諾點頭:“兒臣救駕來遲,讓母后擔驚受苦了!”
“你如何會在這裡?”林紓打量着門外和窗戶的位置,生怕被人發現,讓一諾陷入危難。
“兒臣不放心母后,自母后離開丹京,就派人一路跟隨,得知母后被囚禁於此,便前來救母親脫險。”
林紓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這孩子原本就要隨她一起去寧州去看恩兒,被她拒絕後,仍是放心不下,竟然派人一路暗中跟隨,如今又隻身犯險,讓林紓如何不感動?
“一諾,這裡戒備森嚴,你自己闖進來未被發現已是僥倖,母親在這裡安好,你勿擔心,快速速離去!”
雖然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裡,但考慮到一諾的安全,便只能暫且放棄了這個念頭,他一個人出入尚且冒着極大的風險,若是帶着她、藍勳和藍墨一起走,只怕連這個院子都出不去!
藍墨偏了偏腦袋:“刀劍無眼,你可小心一點。”
林紓見狀緊忙道:“一諾,你先拿開劍來,他是你弟弟藍墨,切不可傷了他。”
聽母親這般講,一諾明白過來這貌似自己的人便是自己的同胞弟弟了:“母后又輕信他人,若他在乎母后安危,如何會拒絕母親的要求?”
藍墨道:“你真以爲以你一人之力可以大白天闖進來,而不被發現不受阻攔嗎?恐怕是那些守衛當你是本少爺,所以纔沒有阻攔吧!”
聽此一語,一諾這才明白爲何進來明明已經暴露被人發現,而對方卻並未和他交手,而是恭敬的施禮稱他爲“公子”。
看來果真如藍墨所說,因爲他們長得過於想象,因此才被人認錯。
“既然你是父皇和母后之子,就應該明白是非,保護母后周全。如果你現在肯配合我和母后,帶這妖人離開這裡,前往丹國,我便認了你這個弟弟。”
藍墨哈哈一笑:“誰稀罕做你的弟弟,想得倒美!”
“你!”一諾惱怒,卻對如此冥頑不靈的弟弟無可奈何。
林紓道:“你們兄弟二人勿要爭吵,如今還是想想如何脫身,制止戰亂爲好。”
一諾沉思道:“既然他說這個藍勳體內有五彩水晶的碎片不能取他性命,倒不如將他捆綁起來,帶出去。如果中途被人發現,以他爲人質,我們也可以順利脫險。”
“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林紓語罷,看向藍墨,“你可知道和我一起被囚禁的其他三人在哪裡?”
卻不料,藍墨從袖中取出一把手槍對準了一諾:“敢對我下手,你的膽子不小,我可不管你是一諾還是二諾,更不管你是哪國的太子,這世界上還沒有人敢脅迫本少爺做我不想做的事情的,你是第一個!”
林紓大驚:“墨兒,不可!”
一諾雖然是在丹國長大,但手槍他還是認得的,在皇宮裡便有一把款式相似的手槍。
見此,一諾一聲冷笑:“你想怎樣?”
“想救她容易啊!我們互換身份。”
一諾有所疑惑:“互換身份?”
藍墨看向林紓:“你不是想讓我認你做娘嗎?現在機會來了。”
“墨兒,別再胡鬧了。”
藍墨漫不經心道:“我下午就說過,如果想讓我認丹國的皇上做父皇,倒也容易,只要冊封我做太子,我就兌現承諾。”
“這不可能!”下午的時候,林紓以爲他在開玩笑,現在看來事情有些複雜了。
“你不是說太子立長立嫡嗎?如果我們兩個換了身份,我就是赤一諾了,而且還不用廢除太子另立儲君,不是一舉兩得嗎?”
林紓無奈:“你不是說不稀罕做太子的嗎?”
“我現在又想做太子了。”
林紓斥責:“就衝你這出爾反爾,朝令夕改的態度,也不適合做太子!”
藍墨嘆了口氣:“從昨天見到我開始,你就一直以我孃親的身份自居,如今我只是提出來一個小小的要求,你就不肯答應,可見並沒有什麼真心,算了,反正我也習慣了,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在乎我。”
一諾看向母親,用眼神詢問,接下來該怎麼辦?
只要母親一個肯定的眼神,他就先把對方砍暈過去,即便對方有槍,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而林紓卻輕輕地搖了搖頭,繼續向藍墨道:“好,你想做太子,現在馬上去投奔你父皇,助他討伐叛軍,平息戰亂,如果你能做到,可見你有此大才,立你爲太子也未嘗不可。”
“呵呵,我這算臨危受命嗎?還是如此出力不討好的差事。算了,我還是做我自由自在的大少爺吧!”
藍墨說着話,收了手槍,拍了拍一諾的肩頭,“這麼艱鉅而光榮的使命,還是你來做吧!把她交給我,你儘管放心。趁着這裡的守衛,還沒有醒過勁兒來,你現在出去倒還容易,即便是我本人,也沒有能力帶着你們三人一起離開的。”
一諾斥責道:“藍墨,你這是要繼續認賊作父嗎?”
“我已經認賊作父這麼多年了,也不在乎多這麼幾天。如果你們想盡快平息戰亂,最好不要和藍勳正面交鋒。這些年,他在這裡修建了一個很大的軍火庫,據點就在景國的都城。”
“景國的都城?”一諾不太相信,用景國都城這麼顯眼的地方作爲軍火庫,怎麼可能不被發現?
“聽說丹國的皇宮地下也曾經被埋藏了不少的炸藥,現在你明白了吧!”
“你是說,軍火庫在景國的皇宮底下?”
藍墨點頭:“沒錯。如果我們暴露的話,就怕他會採取極端手段,到那時死傷會更爲慘重。”
一諾仍是不肯相信:“你既然是他養大,跟隨他的姓氏,爲何會告知我這些?”
“你不相信何必再問我?如果非要說有一個理由,大概是因爲我不太喜歡戰爭之類吧!戰爭一旦爆發,可是會死人的,弄不好會死不少的美女。本少爺最是憐香惜玉,怎麼忍心看到如此殘忍的一幕?”藍墨嬉笑道,讓人無法判斷他說的是真是假。
林紓道:“我相信墨兒,你快出去吧!把這裡的情況告知你父皇,他必定會妥善處理。”
“母后……”縱然情況危急,一諾仍是放心不下。
林紓笑了笑道:“他不會拿我怎樣,你只管放心。而且我也相信你弟弟會保護我的。”
一諾看向漫不經心的藍墨,真是無法相信他會全力保護母后。
藍墨聳聳肩:“你也可以選擇現在帶她走啊!後果如何,我可不敢確保。”
林紓正色道:“一諾,你是太子,以大局爲重。聽母后的話,馬上離開!”
一諾無奈,權衡利弊也只能選擇暫且離開:“是,兒臣遵命,母后務必保重!”
見一諾收劍,轉身離開,林紓心亂如麻,希望這孩子能夠順利離開,儘快將消息告知皇上,此事刻不容緩,懈怠不得。
一諾離開後,臥室中再次恢復了平靜。
“現在……我們怎麼辦?”林紓看着昏倒在一旁的藍勳,面露愁色。
藍墨忍笑道:“讓你家太子儘快離開,我還以爲你有什麼萬全之策了,現在人家乖乖聽話走了,你又開始發愁。”
“不是,我在想如果藍勳醒來,發現是你打暈了他,他會對你怎麼樣呢?要不這棒球杆還在放我這裡吧,我就說是我在反抗的過程中將他打暈的,反正他也殺不了我。”
藍墨一頭的黑線:“你敢用棒球杆敲他的腦殼,他就算殺不了你,也不會讓你好過。就像今天晚上的事情,你怕不怕?”
“我……”
“這種羞羞之事呢!如果是兩情相悅倒真是有趣,如果不是,那可就是生不如死啦!”
羞羞之事……兒子和母親談羞羞之事,讓林紓這個做母親的老臉往哪兒擱啊!這小子天天和別人羞羞,有什麼資格說別人呢!
“你有更好的辦法?”現在不是動怒的時候,這小子玩世不恭的性子最是難搞定。
藍墨伸出手來,林紓一愣:“你幹嘛?”
藍墨嘻嘻一笑:“皮皮蝦我們走!”
“皮皮蝦又是哪個梗?”
“你在這個世界待久了,連這麼有趣的梗都不知道,再呆下去,不知道你的腦子會不會變成化石呀!”藍墨一把拉過林紓的手腕,將她帶了過去。
“你不要胡鬧……”
“你不是想見他們嗎?我帶你去。”
這麼誠懇的小眼神,應該不會騙人吧!
“他……”林紓不放心地看向仍在昏迷中的藍勳。
“你放心今天的事,他不會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