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宴結束,已經是深夜,唐浩和曹這才告辭,和劉老先生商量好了第二天去看園子之後才離開。
而在離開的時候,這孔柒餘專門要唐浩當一次護花使者,護送這詩詩會迎春樓,就算唐浩在不願意,這也得答應。
唐浩二人來這可是步行,反正也沒有隔得太遠,完全就當散步,但是詩詩不一樣,嬌滴滴的女兒家這出門上哪可都有馬車接送,於是也只有乘坐一車,一起先去迎春樓。
按理說這美人在一起,應該是度年如日,不過唐浩卻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渾身有些不自在,倒是這曹顯得興致勃勃,一路上和這詩詩談詩說曲,這方面他倒也是行家,說起來也是頭頭是道,回答起來也是應付自如。兩人頗有一種知音的味道。
看着二人,唐浩的腦子也轉了起來,與其讓曹去纏着陸盈盈,惹些大得可能殺頭的罪名,還不如然撮合他和詩詩,雖說這詩詩出身青樓,不過應該是那種潔身自好之人,而且頗有大家閨秀的氣質,琴棋書畫也樣樣精通,和這曹倒也般配,唯一的麻煩就是這時候有什麼門當戶對,這問題倒不小,不過那是以後的事情,想辦法讓二人生米煮成熟飯,一切都萬事ok了!
唐浩突然感覺自己有些邪惡。
不過現在二人談得正歡,也不好打攪,不過這腦子裡面卻已經開始打了算盤。
送詩詩回到了迎春樓之後,唐浩便和曹朝家裡走去,走了一陣之後,這才試探性的問道:“你和這詩詩姑娘倒也談得來!”
曹也沒有細想唐浩的用意,微微點頭,面露微笑,道:“不錯。詩詩姑娘文采一流,我也欽佩不已啊!”
唐浩裝着無心道:“其實我發現,你和這詩詩姑娘倒是比較適合的一對。”
曹一愣,然後笑道:“唐兄,你開什麼玩笑,詩詩姑娘她不過是個青樓女子!”
曹雖然風流,不過這從小耳聞目濡,這門戶之見還是有的。
“曹兄莫非看不起青樓女子!”
唐浩心中有些不悅,自己家裡的三個,兩個原來都是。而且自己還是一個開青樓的。
曹一驚,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道:“唐兄,我不是瞧不起青樓女子,不過我認爲……!”
唐浩有些不悅的擺擺手,道:“曹兄。你也不必多解釋了,原本和你相識地時候,我還以爲曹兄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拘小節,哪裡知道你還是一俗人。”
曹不由的有些急了,連忙道:“唐兄,我真的是無心之失。對於這詩詩姑娘,我的確有欽慕之心,不過你也知道,被家裡的老頭子知道了,他怎麼可能答應。還不活活的劈了我!”
“此話差矣!”
唐浩還不猶豫的批判道:“這當男人,就要頂天立地,必要的時候就要我行我素。詩詩的確出生青樓,不過在我看來,那就是出淤泥而不染,這種品德是一般養在深閨地女子根本無法比擬的,要是曹兄有意,自當想着如何去追求別人,而不是畏首畏腳。所謂路到橋頭自然直。柳暗花明又一春!”
“路到橋頭自然直,柳暗花明又一村!”
曹嘀咕了一句。這一句是諺語,一句是詩句,卻被唐浩給揉在了一起,於是笑道:“唐兄,應該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唐浩有些不耐煩的擺擺手,道:“你別給我咬文嚼字,我知道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這春不是村莊的村,而是春天的春!”
“柳暗花明又一春?”
曹再次嘀咕了一句,有些不知道唐浩的意思。
“不錯,不錯!”
唐浩點頭,笑道:“你小子身邊現在連個人都沒有,在我眼裡看來那就是冬天,所以你得儘快找到你地春天,我個人爲人,這詩詩姑娘就是你的春天!”
“那陸姑娘?”
曹對於陸盈盈還是有些念念不忘。
唐浩心中不由的暗罵一句,然後正色道:“我個人認爲,你追求到陸姑娘的機會不及你追求到詩詩姑娘的兩成,不過你一定要去,我也不反對,不過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因爲我知道這一點,所以家裡的三個,我一個都不拉下,自己的春天要自己爭取,有句話說得好啊……!”
唐浩頗有感觸地一嘆。
“什麼話?”
曹問道。
“春,不是叫出來的,而是真刀真槍幹出來的!”
唐浩鄭重其事的說道。
曹頓時無語。
唐浩則哈哈一笑,一摟他的肩膀,笑道:“好好地琢磨一下吧,我認爲和你詩詩姑娘其實停般配的,要是合得來,她的身份問題,那自然好解決!”
曹點點頭,面露思考之色,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被讀書人捧爲聖旨地名言,可時時刻刻的記在他們的腦子裡面。
回到家中,得知三女已經回來休息,唐浩這才放心,不過還是搞不懂這鳳蝶爲何邀請三人出遊,不過現在也不方便問。
好好的睡了一覺之後,第二天一早,唐浩就去了園子,今天這劉老先生等人要去先看看,然後規劃一下整個園子,這事情倒也挺重要的。
帶着候三,李虎兩人倒了之後,遠遠就看見這劉老先生帶着一些人在門口等着,而這風月樓的大門也已經打開,老鴇和其他那幾個老姑娘都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哪裡。
臉上浮起了笑容,唐浩朝劉老先生走去,然後笑道:“劉老先生,實在有些抱歉,貪睡,起來晚了!”
劉老先生笑道:“我也不過是剛到而已,還好沒有走出路!”
唐浩哈哈一笑,道:“裡面請!”
劉老先生點頭,帶着衆人進去。
在路過老鴇等人地時候,唐浩發現她一副欲言又止地樣子,於是朝劉老先生道:“劉老先生,我有些事情耽誤一下!”
接着,又朝候三喊道:“候三,跟着去,放機靈點!”
候三連忙答應,跟了上去,然後唐浩這才朝大廳裡面的椅子一坐,擡頭朝老鴇看去,問道:“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大家現在也是一家人,也不用遮遮掩掩地!”
老鴇顯然還是有些猶豫,朝旁邊的幾人瞧了瞧。
“還是讓我來說吧!”
一個婦人這時候道,:“掌櫃買下了這裡,要重新修建過,我們不反對,不過,我們想知道你是不是要趕我們走?”
唐浩一聽,原來是這個事情,於是笑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趕你們走?”
這倒沒有,幾人也回答不上。
見此,唐浩微微搖頭,道:“這個我早就想好了,我初來揚州,手上這人手也不足,所以打算在你們中選幾個幫我打理這裡,這銀子我不會虧待你們,不過這小孩子呆在這裡也有些不合適,所以我已經讓人在揚州城裡面買了一個小院子,你們其餘的幾人就帶着他們去哪裡住,該讀私塾的就讀私塾,該學書畫的就學書畫,這寫費用,包括你們的吃穿住行,也不由你們擔心,每月我會派人給你們送去,或者你們直接來賬房支取也可以!這樣,你們總不會擔心我趕你們走了吧!”
幾人一聽,這面頓露愧疚之色,然後這老鴇有些歉意道:“掌櫃的,對不起,剛纔我們?”
“算了,算了!”
唐浩擺擺手,道:“大家也是一家人,話說清楚了,也就對了,也不用內疚什麼的!”
說罷,朝李虎道:“這個時候就交給你辦了,最好儘快的搬下,這裡馬上要動工,可能也不太方便,到時候人多口雜的!”
李虎點點頭。
唐浩這才轉身,打算朝裡面走去,不過還沒有邁開步子,就聽見背後有人喊道:“唐兄!慢走!”
唐浩扭頭一看,喊自己的人正是歐陽識玉,現在的他正氣喘吁吁的朝自己跑來,那樣子倒挺着急的,於是奇道:“歐陽兄,什麼事情如此的着急?”
歐陽識玉頗沒有風度的狠狠的喘了幾口氣,然後這才問道:“唐兄,我想問你,你和這郭齊威郭老爺子是不是有什麼大的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