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
詩詩有些不悅道,然後扭頭對孔柒餘笑道:“今天你可是宴請賓客,怎麼又說起風景來了,那豈不是大煞風景?這良辰美景,說銀子,那多俗氣。”
孔柒餘一愣,然後哈哈一笑,道:“不錯,不錯,還是詩詩說得有道理,好了,現在我們不談生意,只談風月,不過說道風月,詩詩,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們獻上一曲啊!”
詩詩嫣然一笑,扭頭看看唐浩,笑道:“我這曲子哪裡唱得出口啊,別人唐掌櫃家裡那三位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我這拿出來,豈不是獻醜?”
感受到詩詩那種帶着一絲火辣辣的眼神,唐浩微微扭過頭,避開她的眼光,然後笑道:“詩詩姑娘說笑了!”
“我可沒有說笑!”
詩詩彷彿卯上唐浩一般,立即道:“我早就聽說這蘇州一對孿生姐妹秦如霜,秦無霜的琴技,才藝天下無雙,說實話,我還真想見識一下!”
唐浩不由的感覺有些頭疼,這天下最難纏的就是女子,說穿了,所謂一山不容二虎,現在這揚州這地頭已經有三隻老虎了,這秦家姐妹一來,也算得上風雲變色,真女人的爭強好勝之心可絲毫不下於男子。
“唐兄,這你可得好好說說了,你也去了迎春樓,這詩詩的曲子你也聽了,而且這秦家兩姐妹也呆在你的身邊,那你可得說說,到底她們和詩詩比起來,到底誰更勝一籌?”
孔柒餘笑道,彷彿感覺唐浩不由頭疼一般。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唐浩左右看了一下,右手捏拳,輕輕的放在嘴邊,微微咳嗽了一下,也知道自己不說還真的不行,於是想了想,面露爲難之色,道:“坦白的說,我還真的很爲難!”
“怎麼個爲難法?”
孔柒餘問道。
唐浩腦子一轉,拿起了筷子,指指眼前的兩道菜,一道是醋熘鱖魚,一道是紅燒獅子頭,然後說道:“好比就是這兩道菜,都是大廚頂尖的手藝,要我這個只會吃的人來點評大廚的技術如何,還真有些難!對於我而言,都很好吃!”
孔柒餘哈哈一笑,道:“唐兄,你的意思說你對這曲子其實並不知曉太多?”
唐浩老老實實的點頭,笑道:“坦白的說,無論是詩詩姑娘,還是無霜和如霜兩姐妹,這琴技,曲子那都是一流,在我聽來,那簡直不分高低,不如並列如何?”
“不行!”
詩詩一撅嘴,彷彿就如一個小孩子,一定要爭個高低一樣,道:“你一定得分給高低來!”
其餘的人哈哈一笑,這曹顒更是笑道:“唐兄今天要是不說個所以然,估計這詩詩姑娘可會生氣,惹美人生氣,那可是罪過罪過!”
唐海心中不由的狠狠鄙視了一下曹顒,要不是這小子多嘴,自己哪裡會有如此的麻煩。
不過這麻煩還是要自己解決,於是道:“詩詩姑娘更勝一籌!”
“口是心非!”
詩詩顯然非常的不滿意。
唐浩頓時無語。
孔柒餘更是大笑,道:“沒有想到唐兄和我等談生意那是對答如流,我等都自嘆不如,面對美人的時候卻處處吃癟,還真是所謂的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孔柒餘心中高興,不由的拿唐浩和詩詩開起了玩笑。
唐浩的心中多少也有些無語的感覺,不過看着詩詩一臉不滿意,心中也不由的談了一口氣,聳聳肩膀,道:“詩詩姑娘,你還真爲難我了,說詩詩姑娘勝一籌吧,你說我口是心非,同時我也感覺對不起這無霜和如霜,說兩姐妹勝一籌吧,我又是偏袒,懷有私心,要是我是那些大家,自然還能點評一二,偏偏我不是,在我的眼裡,你們好比這菜,各有各的特點,各有各的特色。要分出個一二,還真有些難!”
“好了,好了!”
詩詩擺擺手,道:“不爲難你了,什麼不好打比方,把我們比成菜,菜是用來吃的!”
不過這話一說完,突然覺察道說得有些不對,俏臉一紅,連忙站了起來,道:“我給你們唱支曲子!“
說完,來到了桌子旁邊,在哪裡已經擺好了小几,上面擺着一把琴和一個銅香爐,繚繞的青煙正從裡面冒了出來。
微微垂着頭,纖手輕輕一撥,然後朱脣輕啓,張口唱道:“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在詩詩唱曲的時候,這孔柒餘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扭過頭來,問道:“昨天這郭齊威找了你?”
唐浩一愣,沒有想到這個他也知道,點點頭,道:“找過我,本來我按照您說的,打算拜會一下他,順便解決一下他們人被扣押的問題,不過走到門口,這郭子明出言不遜,於是我便也沒有進去,時候他家的管家來找我,邀請我去,我唐某人再不濟,也不是那種呼之則來,喚之則去之人,所以自然沒有回去。”
“好!”
孔柒餘一拍手,道:“就是要這樣,堂堂男兒,自然應該頂天立地,做人也要擡頭挺胸,郭子明對無霜等人不敬,那是有錯在先,半路派人強行劫人,更是錯上加錯,竟然他不知悔改,你大可不給郭齊威這個面子,這做人,可不能被人看扁了!”
“正是!”
唐浩一拍手,道:“雖說我剛來揚州,不過我在蘇州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郭齊威有威信,我尊重他那是我懂禮數,不過這郭子明出言不遜,那是他有失家教,與我何干?我自然不會給他任何的面子。要是我委曲求全,那這揚州,我還真的呆不下去了!”
孔柒餘點點頭,道:“正是如此,對了,那麼衙門那邊你打點沒有?我聽說這衙門裡面也有漕幫的關係!”
孔柒餘果然也不簡單,竟然也能想到這一層,這讓唐浩有些意外,不過還是點點頭,道:“衙門我已經打點了,我給路大鵬說了,要他扣住那些人不放,同時給他們點苦頭吃吃,徐大人不在,這路大鵬也是他的心腹,我放出這話,我估計他路大鵬也不敢私自放人,不然我給徐治說上兩句,他可就麻煩了!”
孔柒餘微微點頭,道:“路大鵬不是笨蛋,看你和徐治的關係不一般,自然會巴結你,應該不會放人,不過這運司衙門裡面也不僅僅他路大鵬一個。”
“要是他連這點應付的本事都沒有,那他路大鵬當一輩子,也不過是個小官而已!”
唐浩微微一笑,接口道,這話也清楚了,這路大鵬要是連應付那些上級官員的本事都沒有,也只能一輩子當個小官吏。
孔柒餘微微一笑,剛要說話,旁邊的便傳來詩詩的聲音:“說了只談風月,不談其他的事情,怎麼你們兩人又談起來了,不行,得罰酒!”
孔柒餘哈哈一笑,道:“不錯,不錯,該罰,該罰!唐兄,一起如何?”
“那是自然!”
唐浩哈哈一笑道。
絲竹之聲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