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是嗎?喝了這瓶酒,讓你走。”閻遲暮看見我反胃的模樣,揚了揚眉梢,將一瓶威士忌移到我面前,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喝喝喝!喝完就跟我們老大去開房去。”旁邊的人顯然開始興奮起來。
我知道他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自己,就算我喝了這瓶酒也不見得閻遲暮就會讓自己離開,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不喝,可能就要一直待在這裡了,有得選擇總比沒有選擇好。
“是不是我喝完這瓶酒,我就能離開。”我眼裡緊緊的看着沙發上的閻遲暮。
“是。”
得到了他的確定,我二話不說打開了酒蓋,閉上眼睛一副豁出去的模樣,開始灌起來,我來不及回味這酒的味道,我只知道很燙,燙的像是要把自己點着了一般。
灌完後我打了個酒嗝,將空酒瓶重重的放置在桌上,帶着醉意冷冷的說:“這下可以離開了嗎,先生。”
只見閻遲暮冷着一張臉,眼神也幽暗起來,嘴角的似笑非笑變成冷笑,過了好一會才譏諷出聲:“很好,你還是第一個敢這麼和我說話的人,滾。”
我淡淡一笑,沒有多做停留,搖晃着身子離開了包廂,其實我知道,像閻遲暮這樣的男人,要什麼有什麼,所有人都在聽從他,所以面對我的拒絕,他會覺得自己找到一個好玩的玩具,一旦這個玩具玩膩了,他也會不留情的扔掉,這就是所謂的新鮮感。
我不想做別人的玩具,如果閻遲暮以後再來,我想我會考慮是否在月夢工作下去了,我不想去招惹這一個男人,我怕自己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心然,你怎麼喝成這樣,9號包廂的客人呢?都走了嗎?”蓉姐看見我扶着牆艱難的走着,還一邊乾嘔,連忙過來扶着我。
我擺了擺手,身子有些不聽使喚,笑着說:“沒呢,還在呢。”
“還在?那你怎麼出來了。”蓉姐有些疑惑,這月夢的規矩擺在那裡,心然一向循規蹈矩,怎麼會提前下班。
“呵呵,閻遲暮說,我喝一瓶酒,就讓我走……”我苦笑着說。
“這樣啊,那好吧,你看你喝成這樣,我找人送你回去吧。”蓉姐說着就將我扶着往月夢外面走。
我只感覺自己腦袋昏昏沉沉很累,也很困,蓉姐讓一個女孩送我回家後,我就趴在洗手間吐了好久,最後躺在牀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是中午了,想着自己還要去周晨的公司上班連忙急得穿衣服,可是剛準備出門就接到了周晨那邊打來的電話,說他們今天公司有個展覽會,所以公司的其餘員工都放假了,我可以過幾天再去,掛了電話後,我也沒有那麼着急了。
可是卻在這個時候接到了另一個電話。
“是劉心然嗎,你好,我們是仁愛醫院,請您儘快來一趟。”
是關於奶奶的!
我聽到這些連忙打了車從家裡來到仁愛醫院,從下車後就來跑到奶奶的病房,沒有絲毫的停留。
“醫生,我奶奶,她怎麼樣了。”我喘着氣很着急的問着奶奶的主治醫生。
“哎,你奶奶的並拖不得了,需要做手術,但是這個手術的成功率極低,我建議你轉院。”主治醫生摘掉口罩,搖着頭說。
“轉院?爲什麼,難道這裡不能做手術嗎?”我不解,爲什麼要轉院。
“是這樣的,如果你強行要你奶奶在我們醫院做手術,以我們醫院的醫療設備,只能保證手術成功率百分之四十,意思就是你們將要承擔百分之六十的風險,如果你轉院能到市中心醫院,成功率將是百分之七十。”主治醫生很認真的說。
“市中心醫院?可是……”我有些無措,誰都知道市中心醫院可不是普通病人能夠進去的,這家醫院是私家醫院,但是裡面的醫生和醫療設備都是從美國搬來的,能在這裡治療的人都是非富即貴,因爲手術費和住院費就貴的離譜。
“哎,我們也是這樣建議的,我知道這市中心醫
院不是隨便什麼人能進的,但是姑娘啊,如果你想讓你奶奶的病好,這是唯一的辦法,我們也只能盡力而爲。”主治醫生說完後就轉身離開。
我走進奶奶的病牀,看着她枯瘦的臉龐,和毫無血色的皮膚,心底一直心疼和難過,奶奶是陪伴我最久的人,我不能讓奶奶受到一點危險的可能,可是市中心醫院,我又要怎麼才能讓奶奶進去,進去了,住院費和手術費又是多少。
“你三天的時間考慮吧,你奶奶的病拖不得了,現在多拖一天,你奶奶手術成功的機率就會少一點。”
“那醫生,我奶奶這病如果去市中心醫院的手術費需要多少。”
“手術費和治療費還有其他的,你準備一百萬差不多夠了。”
醫生的話在耳邊環繞,我一時間卻感覺到冰冷無助,一百萬,我哪裡去找一百萬,我身上所有的錢都給奶奶在仁愛醫院治療了,剩下的都僅僅夠我生活開支,根本沒有餘錢,別說一百萬,就是一萬我也拿不出來。
可是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
‘五百萬,做我情婦。’
這個時候,耳邊突然回想起閻遲暮的那番話,我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眼裡充滿了希望,可是這希望又在瞬間撲滅,難道我真的要爲了錢出賣自己嗎?我不想,真的不想。
可是還有別的辦法嗎,三天,醫生都說了,如果耽誤一天,成功的機率就少一天,我內心在煎熬,在掙扎,想起醫院奶奶枯瘦的面容,想起這些年來奶奶對我的照顧和疼愛,我再也沒有什麼好拘束的了。
至少眼前的關鍵是讓奶奶住進市中心醫院,接受治療,我來到月夢,發了瘋一樣打開自己儲物間,尋找閻遲暮給自己的聯繫方式。
在一個陰暗的角落,我找到了那張被我揉的發皺的紙巾,臉上不覺露出苦笑,看來自己還是走上了這條路,這能怪誰呢,誰也怪不了。
“喂,是我,劉心然……”我按照上面的電話撥打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