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長夜,成鐵睡了醒,醒了睡,終於熬到天亮,又能怎樣,苦難並非盡頭。
一直到中午十二點,才放出來。在操場上點名、排隊吃飯。吃飯這個詞語在這裡用上,真不知道是不是濫用。飯糙色黃,定讓你過目不忘,從沒見過。那菜也是如此。以前鄉下餵豬食,成色還略勝一籌。
成鐵的飯菜到了手上,也是癡癡地望着,不想動口。在家再怎麼苦,也沒吃過這等一看起來就難吃的飯菜。但肚皮貼後背,且呱呱叫。
想想紅軍啃樹皮、吃草根。。。。。。。成鐵強忍着吃了幾口就不吃了。
有的人不知是餓暈了還是怎麼的,倒吃得津津有味,一粒不剩,有的還吃別人的,有的一口沒吃,有的同成鐵一樣。
滿滿的一操場人,黑壓壓一大片,有學士、白領。。。。。。形形色色。幾層樓的人全下來,恐是沒法站。一批一批地放出來,放風和吃飯。
吃了‘飯’後,成鐵由原來的二樓,換到了一樓。一樓意味着快要送走了。同監室裡,因爲換動了人,有些人見到了老鄉。相互聊起了各自的情況,有些同成鐵發生的差不多。有些說,雖然沒人問他要錢,但裡面的扒手老是光顧,一夜也沒安寧。
他們身邊有老鄉的,心情稍會好一點,沒想到:“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在這裡用上很適合。成鐵感到孤孤單單,孤立無助。
下午用“收容車”拉進來的人越來越多,其實從成鐵一進來就陸續有用籠子車拉進來,也有用大客車拉走,但下午好像來得更多一些。
三點半時,成鐵又被叫出來在操場集合。並且有人說:“凡被叫到名字的,站到一邊。”成鐵有被點名,沒點名的又放回去。
成鐵不知道應該高不高興,心裡很矛盾。有些人感到有些高興,這裡不能保,出了這裡,下一個站,可以保了。再怎麼說,知道要離開這鬼地方了。但是不是出了狼窩,進了虎窩。
這時有一輛要出發的車上,有人高呼:“自由啦,回家啦。”那些人看來很年輕,有可能是遣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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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成鐵命運的又是什麼呢?
成鐵排隊也上了車,但不知道去那裡。想問駕駛員,可能也是白問,乾脆別問。
成鐵坐在車上,看着自己熬了一天一夜的收容所,無故也有自己光顧的時候。它們在成鐵眼前,越來越模糊,彷彿像一坐魔宮。
成鐵不敢再看,閉上了眼睛,隨着啓動的車子離開了。
成鐵睜開眼睛的時候,車子好似開出了城區,上了一條叫什麼往清遠的一條高速。成鐵的眼睛越來越不聽使喚,隨着車子的搖晃迷糊地睡了。
已是下午了,花菊在家裡沒接到成鐵電話,有些焦急了。輝哥也只是猜測,是掃盲流掃進去了,具體是什麼並不知情。
花菊祈禱不要有別的什麼事,再怎麼說,是自己督促他出去的。
(歇會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