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中轉站看守所,先在廣場點名。
重要物品及百元以上,可以上交登記保管。然後像趕羊一樣進了監室(牢)。
成鐵不敢往裡走,靠門口窗戶邊坐下,放眼一看,兩邊是水泥臺牀,中間一小通道,大概三十多平方,橫七豎八、站、坐着七八十人,而且是龍蛇混雜。
果不出其所料,不一會有人發話了:“各位朋友,大家有難同擋,有福同享,有錢的都拿出來,還有哪個朋友有煙、有那個的也拿出來。”
跟着有煙的人真的無私貢獻,其中有一個穿迷彩服的從衣服下襬角,掏出一小包白粉,頓時幾個爲頭之人擠到廁所吞雲吐霧去了,在裡面並連聲叫“爽。。。。。。。”
幾番快樂出來之後,那個戴眼鏡的又發話說:“朋友們,把錢都拿出來,我們一起買點東西吃。”
緊接着幾個人開始收錢,說實在的誰願意拿出來,在威逼下裝死睡的都沒躲過,特別的地方“邪”能勝“正”。
成鐵那見過這等場面,也不例外。成鐵上半身躺在臺上裝睡,被叫起。
有一人並說:“你很幸運,坐在頭等倉,而且是最後一個收錢。”
成鐵拿出了自己的錢,並說只有二十八元錢,成鐵要求留下五元,爲頭人默許。其實有一些人還搜過身,有幾個人捱了打。這也是成鐵有些頭腦,他這樣說,別人認爲他誠實,所以反而隨便放過他。
成鐵的內褲裡面早留着五十沒拿出來,心想還算幸運。
這時已是傍晚,他們叫來了管教,用那些錢買了一些吃的零食,還買了煙,東西很貴,普通的香菸一元一根。
那些東西跟他們要的、另有些人吃到了。戴眼鏡人特關照叫一個人,給成鐵送來半包快食麪。面塊已碎,肚子雖餓,但成鐵的心像面塊一樣碎了。
再好的東西,成鐵也沒心情吃。順手放在一邊,後來那面被旁邊那人吃了。
成鐵真是恨,沒想到一出來,先染上牢災,真讓人笑掉大牙。這自己咋就這麼倒黴,夢是那麼美好,城市也像夢裡那麼繁華,自己的命運卻是這般差。這剛來,真是見了一大見識,事實完全被扭曲了。
監室越來越靜,有的人睡了;有的沒睡;有的抽菸;東倒西歪一大堆。心情不安的成鐵一會躺下,一會坐起。
花香晚上下班後,沒到宿舍,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花菊。
“喂,姐,什麼事。”
“你成鐵姐夫進了看守所。”
“這種人,要我叫他姐夫,我還真叫不出口,虧你還嫁給了他。”
“說這些沒用了。聽說你們那裡掃什麼盲流,是吧。”
“是啊,現在查得很嚴,女性還好一點,外來的男性,見一個抓一個。一關就是半個月,要不出錢買。”
“能買,要多少錢。”
“大概幾百塊吧。”
“你明天放假嗎”
“不是禮拜天不會放假。”
“你可以請假嗎。”
“我是組長,可以啊。”花香上班本也沒什麼大事,也就是東看看,西瞧瞧,比以前輕鬆多了。
“我想要你保他出來。”
“這種人有什麼好保的,讓他在裡面吃點苦頭,我早說過你會後悔的。”
“話不是這樣說,他畢竟是亮亮爸爸,我也跟了他。”
“這人都不知道送那裡去了,去那裡保。”
“他明天可能會打電話回來,我再告訴你。”
“到時我請臨時假吧。”
“好吧。”
花香掛了電話,便嘟噥着說:“怎麼一攤上這人,麻煩就來了。”
(歇會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