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戰?!怎麼可能!社長,我沒有聽錯吧?!”剛纔孫正陽正式提出的解決辦法有兩個,一個是改變對局形式,由雙盲對局改爲單盲,另一個是改變雙方手格,由讓二子改爲讓先,除此之外,隨口所說的免戰高掛,不戰而降大概也算得上是一種吧?只不過這種方法實在是好說不好聽,要是傳揚開來,鮑春來的面子,爛柯棋社的面子往哪裡放?所以,連他自已都覺得這只是一個笑話,根本就行不通。
但聽樑明泉話說得清清楚楚,看錶情也不象是在說笑,這怎麼能不讓孟祥雲和孫正陽兩個人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呵呵,對,你沒有聽錯,就是避戰。所謂不賭無輸,只要週三鮑春來不和王一飛下,那些麻煩不就全沒了嗎?”兩個人的反應早在樑明泉的意料之中,哈哈一笑,爛柯棋社社長反問道。
“啊?這怎麼行,都已經定好的事,怎麼能說不比就不比了!”一聽樑明泉是認真的,孫正陽立時着起急來,當初是他一連幾天好幾個電話追着人家才最後定下了比賽,真要這樣做了他可怎麼向李飛揚交待呢。
“呵呵,沒有合理的理由停止比賽錄然不行了,所以我的想法是讓鮑春來在今天同崔長友的比賽中放水,主動輸掉這一盤棋。
這樣做的想法主要基於下面幾點原因。
第一:咱們請鮑春來進京進行盲棋表演的目的主要是爲了借比賽擴大棋社的影響,打造爛柯品牌的知名度,鮑春來在第一天的大盤公開表演中戰勝方孟揚並被媒體廣爲傳播,並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內連戰連勝可以說已經達成當初預訂的目標,這個時候鮑春來輸棋對整體計劃顥響不大。
第二:這次比賽採取的是鮑春來守擂,其他棋手攻擂的形式,從規則上講,只要有人在擂臺上贏了鮑春來,則比賽也就宣告結束,這是硬指標,不存在其他解釋,換句話說,如果鮑春來今天這盤棋輸了,那麼其他人就沒理由說咱們怕輸避戰。
第三:清風道場位於朝陽區炎黃博物館,與咱們棋社的距離很遠,不存在資源爭奪的問題,讓他們沾點光搭個順風車無關大局,至少在近幾年內不會改變。
第四:崔長友實力雖然不是很強,但也是十多年的老牌業四,論起在業餘愛好者中的知名度未必比一般業餘五段高手差多少,在蒙目的不有利情況下,鮑春來輸給他一盤也在常理之中,並不是很難被人接受。
第五:年底的定段賽馬上就要開始,大衆的關注點也會轉移到這上面,所以,在這種棋況下與其把表演賽拖到十二月份和定段賽撞車,還不如見好就收,趁着大家的熱情未褪退之前及早收手,從宣傳角度,說不定這樣的效果更好。而且咱們也可以省出更多的時間做定段賽前的準備工作。
所以,綜上幾點,我覺得讓鮑春來放棄今天下午的比賽利大於弊,即便不是妙招,也屬於好手的範疇。”
不愧是社長,只是昨天晚上老婆的一句牢騷,今天就能一二三四說出一大堆道理,或許,這也就是他在短短几年之內把爛柯棋社由一間小小的棋牌室發展成爲在城西地區頗有名氣棋社的能力所在吧。
“噢......,原來是讓鮑春來今天主動輸棋,利用比賽的規則終止比賽,從而避免同王一飛的公開對局,沒有公開對局,王一飛也能下盲棋的事情就不會宣揚開,至少短時間內不會,這樣,鮑春來盲棋第一人的頭銜就會繼續保持下去,而忘憂清樂道場也無法利用這件事來做文章,高,實在是高。”聽完樑明泉做出決定時所作的考慮,孟祥雲一挑大指高聲叫好。
“嗯,這麼做還有另外一個好處,就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咱們內部解決,不需要和忘憂清樂道場進行交涉,從而也就避免了變數,將事態完全控制在自已的掌握之中。”仔細琢磨了一遍樑明泉的見解,孫正陽也提出了自已的補充分析,顯然,由於用不着去和李飛揚解釋爲什麼鮑春來不能和王一飛比賽的原因,他對社長的決定舉雙手贊成。
“呵呵,這麼說你們倆也都覺得這麼辦可行了?”見兩個人都不反對,樑明泉笑着問道。
“可行,當然可行了。”兩個人異口同聲地答道。
“呵呵,問題是這裡面還有一個小小的問題:當事人的態度,如果鮑春來不肯放水,那咱們的所有算計都成了白費。”樑明泉提醒道。
“啊!社長,你這是要給我派任務了?”孟祥雲腦子多活,樑明泉只是稍息提醒一下,他便馬上意識到社長的意圖。
可不是嗎,鮑春來是他請來的,兩個人的住處又近,連正式表演前每晚的訓練都是他來協助,論到私交,爛柯棋社裡沒有誰比他和鮑春來的關係更近,同樣,如果要說服鮑春來放水,也沒有誰比他是更適合的人選。
“哈哈,到底是老同志,自覺性就是高,我這兒還沒想好該讓誰來執行,你倒先主動請纓來了。好,也罷,看在你這麼主動積極的份上,我就決定把這個光榮而又重要的任務交給你了。”樑明泉笑道:勸人家故意輸棋總不會是值得誇耀的事情,有人主動送上門來他當然是求之不得。
“得了便宜還賣乖,社長,我敢說你的厚黑學造詣絕對是教授級的。”苦笑搖頭,孟祥雲無奈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