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怡不捨她們離去,丁敏更是盈盈水目中溢滿不捨,丁怡就沒看她一眼,拉着丁柔的手,對她叮囑:“常來看我,我想你的話,會讓人去接你。”
丁柔笑吟吟的點頭:“大姐姐有令,如何我也會到的,就算您不說,我也常回來看望您。”
丁柔擁抱了一下丁怡,低聲道:“大姐姐,保重,我想年年都給您慶祝生辰。”
丁怡全然的靠着丁柔,眼眶有些許的溼潤,她的話讓她的心裡燙貼,不是她用只能用一次的令牌請來了楊門主,就沒有她今日,不是她總在她耳邊說着高僧是神棍,丁怡一時半刻走不出來,不是她說,性命用再多的銀子都買不到,她也不會逐漸放下繁瑣的事情專心陪伴兒女,亦不會同蘭陵侯的夫妻情意漸濃,她學會了說出委屈,依靠丈夫。
依依不捨的送走了三妹妹,丁怡給丁府裡父母親人亦準備了許多的禮物,整整裝了一車,在丁柔她們坐得馬車裡,也擺滿了禮盒,蘭陵侯府一向富庶,每一個禮盒都極爲的精緻,裡面裝得禮物更是價值不菲。
丁柔看了一眼抹眼淚的丁敏,從她的淚光中,看出了一絲難言的羨慕,不說她了,即便是丁柔自己也喜歡奇珍異寶,亦會羨慕丁怡的富庶生活,但她同樣知道丁怡富貴日子下付出的艱辛,忍讓,妥協,以及容忍。
艱辛丁柔不怕,但容忍丈夫的小妾,丁柔做不到,她嘆息說:“大姐姐光鮮日子的背後也是有諸多的不容易。”
丁敏看着手腕上的珊瑚手串,據說是侯府太夫人賞的,因爲她給侯府太夫人繡了一篇孝經,珊瑚珠子顆顆飽滿,紅得剔透,紅的亮眼:“大姐日子過得很好,侯爺溫柔體貼,婆母很和善,對大姐很好的,除了二房太太大姐沒什麼愁事兒。”
丁柔懶得再廢話了,丁怡只要不死,丁敏所想的一切都是空,丁家出不了表小姐爬牀的事兒,祖父祖母寧可將丁敏勒死正丁家門風,也不會送丁敏去做妾。
回到府裡,丁柔先去見了大太太。她敏銳的感覺大太太對她更多了些善意,丁敏殷勤的說着蘭陵侯府中事兒,大太太含笑點頭:“辛苦你們姐妹陪伴丁怡,各自回去歇了吧。”
“是。”
丁柔屈膝後離去,看來丁怡給大太太去過信,她不會再爲難她了,在丁府裡她的地位更爲穩固,不再像剛回府哪會。
丁柔命人捧着禮盒回承鬆園,自然有是被太夫人摟進懷裡,不是因爲丁怡,太夫人捨不得丁柔離開這麼久,聽她說起蘭陵侯府的事後,太夫人笑道:“你說得做得很好,怡丫頭就是愛鑽牛角尖,你母親說過了,她也應該有了分寸,侯府太夫人即便能將女兒嫁去信陽王府,咱們丁家也不會懼怕她,蘭陵侯……也算是情深意重吧,對丁怡有幾分真心。”
“大姐夫經常去陪伴大姐姐,他很喜歡錚哥兒,抱起來就都不願鬆手呢,錚哥兒長得也像他,將來有是俊俏的美男子。錚哥兒開叫的第一聲就是父親,大姐夫很是高興。”
爲了讓錚哥兒開口說的第一聲是父親,丁柔在背後沒少使勁。她在陪着丁怡時,不停的訓練錚哥兒,丁怡當時還笑過她,可見到蘭陵侯無法掩飾的喜悅後,她想明白了許多,難怪丁柔總是說,一旦她有意外,兒子託付給父親是最好的,丁怡也有意識讓他們父子多相處,父子感情深厚,旁人離間起來也不容易。
太夫人看了丁怡送來的珍貴禮物,讓丁柔記在冊子上入庫,丁柔寫完後,合上冊子,見太夫人笑容裡多了一些促狹,納悶的問道:”祖母,您笑什麼?”
“你回去就知道了,探花郎真真是用心,送了厚厚一疊書信,還有個見方的盒子,你祖父說在給他的書信中,指明送給你的,他奉皇上的命令,先去直隸,再去山東青島,後有去了蘇杭,長江入海口的上海,最後又去了廣州,這大半年轉下來,到是走了許多的地方,他身上兼得是皇差,視察得又是富得有流的海事衙門,上了大秦戰艦,聽說還同大秦海軍一起打擊過海盜,那一盒子東西怕是……不是金銀,便是玉器。”
明知道太夫人是調笑,但丁柔卻給他解釋說:“不會是金銀珠寶。”
“哦?六丫兒,你可別當大秦海事衙門沒銀子,那可是大秦最有油水的衙門,比兩淮巡演使還有油水。”
丁老太爺撩開門簾,拄着手杖進門,“況且打海盜嘖嘖,海軍將領有句名言,想要升官發財,打海盜。除了必定上繳的財富,剩下的東西都會按照官職高低分配,尹承善擔得是皇命,如今誰都知道他必會被皇上重用,這樣的人物,自然會逢迎賄賂,據說攻陷海盜的策略也是他定的,海軍想要多些軍費開支,如何不賄賂他,你是在蘭陵侯府裡,不知道外面都在說尹承善之功。”
丁老太爺怕她不信似的,一揚手,“你看看,這顆夜明珠就是尹承善送的。”
丁柔起身攙扶丁老太爺,看清楚了夜明珠,扶着他坐下後,獻上茶盞,輕笑:“我是不信他兩袖清風沒得了財務上的好處,可他送我的盒子裡,裝得一定不會是金銀珠寶。”
見丁老太爺挑眉,丁柔自信的問道:“打賭嗎?”
丁老太爺盯着丁柔看了好半晌,說道:“你就如此相信他?夜明珠可不是假的。”
丁柔坐回太夫人身邊,笑着說:“您也不是相信他嗎?如果他迷失於眼前的功勞錢財,他也不會得您的看重了,世上沒有不貪財的人,這一點我承認,尹探花也是有七情六慾的凡人,但他最值得稱道的一點是能控制住慾望貪婪,他應該有更爲遠大的抱負。”
入閣,成爲大秦帝國的首輔就是他宏願,丁老太爺大笑,“好,好,好,六丫兒能說出這番話來,你們實在是般配,你同他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誰都不成,我給他去信,等你及笄後,就定親。”
丁柔難得一見的羞澀,垂着腦袋輕聲說:“瞭解他不一定就合適做夫妻,嘉柔縣主……”
“不必理會她。”丁老太爺底氣十足,“你比她好,我孫女是最好的一個,如果她同你爭的話,我豁出這張老臉進宮同皇上說去,不過我想也用不上,尹承善……他既然想娶你,會安排妥當,不會讓你受一絲的委屈,他不僅細心,膽子也大,弄不好……呵呵”
丁老太爺縷着鬍鬚,很是得意的說:“我不懂兵法,但聽幾個老傢伙說,他在海上的佈局堪稱完美,一舉攻陷爲禍多年的海盜老巢,他是能文能武的全才,他還有心說……六丫兒,你可得把握好了,再難找到尹承善……”
“祖父。”丁柔起身,羞紅臉跑出去,身後是丁老太爺同太夫人的爽快的笑聲,太夫人的笑音:“我就是說六丫兒眼光好,也沒見她同尹探花如何,不動聲色的就讓老爺稱讚的人送上門來……”
丁柔迴轉自己的屋子裡,她倒不是害羞得非要離開,現代時見得多了,她是有些着急他寫的書信,他走了那麼多地方,會跟她說什麼?丁柔料想他不會滿滿的想念話語……撕開其中一封書信……
‘丁柔,我在山東孔夫子廟前,站在此處感慨頗多,孔夫子求官一生,周遊列國留下許多的弟子門徒,他生前不是最有名的,但在後世,在大秦……誰人不敬重他?遵他爲孔聖人……我不是孔聖人,生前身後我尹承善都要了,你會不會說我貪心,隨信送上夫子廟前的一支筆珍重。’
‘丁柔,我在長江的入海口,見過浩瀚無垠的大海才知道太祖皇帝說得世界上大部分是海,我信了隨信送上我在海邊的撿到的貝殼,挺好看的,另我買了海螺,聽說當地的人說能聽見海的聲音,我試過……我聽見了,你呢?’
‘丁柔,我喝醉了海事衙門的人太能喝了,我喝不過他們,海事衙門真是很有銀子我將他們給我安排的江南瘦馬踢出去了,我就算喝醉了,也不會碰她們,放心,放心。’
潦草的字體,倒也有幾分狂草的韻味,丁柔嘴角不由得翹起,“你現在又不是我什麼人,我爲什麼要放心?江南瘦馬踢出去就行了?”
又撕開一封書信,‘丁柔,我在廣州,這裡有許多洋人,他們的眼睛是藍色的,頭髮是金色的,你肯定沒見過,在海港中停着上萬的船隻,覆蓋了整個海港,真是很壯觀,你一定也想看,等咱們成親後,我帶你來看大秦的貨物運出去,外邦的貨物金銀運過來,所有來使都遵大秦爲天朝上邦,好多人都想在大秦丁居,我以是大秦人驕傲真心的希望大秦永遠是樂土¨另外告訴你個好玩的事情,緝私衙門昨夜行動,抓獲了一船偷渡到大秦的人,看他們瘦得真是可憐,隨信送上一塊懷錶。’
‘丁柔,我去打海盜了,勿念。’
PS:真心覺得小尹不錯,明日雙更,夜要努力向上了,粉紅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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