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小姐說:“小費我們不敢收,您常喝的就是青稞酒,我們這裡沒有,每一次都得到外面給您買,這我哪能忘了。”
道士說:“不錯,沒有忘了大哥我的喜好,這樣好了,小費你不敢要,過後我給你們老馬說說,讓他給你加薪,或者提拔你當領班。”
小姐讓道士哄得心花怒放,滿臉都是光彩,高興地告訴道士:“今天您要喝青稞酒不用到外面買了,馬總見您愛喝這種酒,怕您來了臨時買不來,就進了一箱,沒想到要的客人還挺多,如今已經成了我們酒樓的必備酒了。”
道士說:“完了,這麼一來,你們肯定得加價,我又吃虧了。”
小姐說:“那哪能呢,別人加不加價我不敢說,肯定不給您加價。”
道士得意地哈哈大笑:“這還差不多。”
小姐問:“您還有什麼吩咐沒有?要是沒有我就安排去了。”
道士問何天亮:“你還要什麼?”
何天亮說:“我什麼也不要,就吃你點的。”
小姐走了之後,何天亮問道士:“我看你跟這裡挺熟的,連服務小姐都像是你的朋友。”
道士說:“來過幾次,他們總經理老馬是穆斯林,聽說了我的中華正氣道非要跟我練功不成,我哪敢招惹他,那不是等於勾引人家叛教嗎?不過我們關係處得還可以,每次來了至少打七折。生意人嘛,能做到這個份兒上就得算朋友了。要說到服務小姐,不但這裡的服務小姐,任何一個店的服務員我都從不找人家的麻煩。你想想,這些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出來打工養活自己容易嗎?哪一個過得去的家庭能放自己的女兒到外面端盤子洗碗伺候人?再說了,如今的社會人心險惡,小姑娘一個人出來闖『蕩』,處處是危機,步步有陷阱,要活個囫圇人又能掙點錢,真是不易。我最討厭那些進了酒樓飯店就以爲自己真成了上帝的主兒,挑三揀四好像不刁難刁難這些小姑娘就吃虧了似的。他媽的,這樣的上帝狗屁不如,真有本事回家給自己老婆使去,給自己的上級領導使去,欺負一個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服務員算什麼東西!上帝要是這個樣兒,早他媽下崗了。”
兩人又吃吃喝喝胡扯八道一陣,酒足飯飽了,道士說:“今天高興,我招待你來點飯後餘興節目。”
何天亮急忙推辭:“算了,哪兒我也沒心情去。上一次你小子領我上公共廁所,就夠丟人的了。”
道士壞壞地笑着說:“上一回怪我事先沒給你說清楚,在裡面呆了七八年,突然要幹那事起不來是正常現象,再說你也太緊張。今天咱們不去那種上不了檯面的地方,咱們到大都會娛樂城給白國光當一回上帝去。”
何天亮覺着道士這個提議不太妥當,可是能到白國光的地盤上威風一回對他又確實有誘『惑』力。他還在遲疑不決,道士已經喚來服務員埋單。
上了車,何天亮心裡卻忐忑不安。道士說:“你上次去找他的時候氣不是挺足嗎?今天這是怎麼了?”
何天亮說:“上次去跟這一次不一樣,上次是爲了找到寧寧,這一次是花錢學壞。”
道士嘖嘖道:“你別再想着自己是好人了,你也不看看如今的世道,滿大街走的有幾個好人?到娛樂城玩玩就是學壞,那『共產』黨還讓開這娛樂城幹嗎?”
何天亮受不了他的引誘,就跟他坐了出租車出發了,遠遠地就看見大都會娛樂城的霓虹燈變幻着俗豔的『色』彩妖媚地誘『惑』着這個世界,用燈光和招牌裝飾起來的華麗令人聯想起濃妝豔抹的『蕩』『婦』。下了車,道士昂首挺胸率先朝大門走去。何天亮跟上次來找白國光時的心情大不一樣,沒了那種一往無前、奮不顧身的勁頭,人還沒進去心臟已經開始突突『亂』跳。他四處睃巡,沒有看見黃粱噩夢,便跟在道士身後走進了門廳。
一進門,馬上就有身着旗袍的小姐迎了過來,旗袍的衩縫一直開到腰際,稍一邁腿就原形畢『露』。何天亮想到外面的人說這裡的小姐裡面不穿褲衩,想證實一下,卻不敢朝人家的那個部位看。
“要個包廂。”道士擺足了大師加大款的架勢,氣派十足地吩咐。
迎賓小姐恭恭敬敬地把他們引到包廂的門口交給專門服侍包廂客人的小姐,然後向他們施禮離去。進了包廂,小姐跪在沙發前請示:“請問先生點些什麼?”
何天亮見她年齡不大,模樣周正,怯生生地跪在茶几前面,心裡*潢色小說?都市小說十分不忍,對她說:“小姐你站起來或者坐下跟我們說話都成,又不是沒有地方,跪着幹嗎?”
小姐說:“謝謝先生關照,我們這裡規定就是要屈身服務,以表示對客人的尊重,客人就是上帝。”
道士見女孩子跪着伺候自己,何天亮不安,他也覺着難受,就說:“既然我們是上帝,你就聽上帝的,上帝現在讓你坐在那兒說話。”
小姐笑笑表示感謝,依道士這位上帝的指示小心翼翼地坐在門邊的小圓凳上,又問道:“請問先生要什麼酒水?”
道士看看何天亮。何天亮說:“就啤酒吧。”
道士便點了啤酒,又要了果盤和瓜子兒一些零食。小姐正要出去,道士又問:“有沒有小姐陪客?”
服務小姐笑了,說:“當然有,先生不知道是自己到迎賓室挑選還是讓我給你們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