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得到想要的,總是要付出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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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很重要嗎?”
“恩,我總覺得吳國現在的君主很怪,說不出哪裡不一樣,所以我得再仔細查查。至於那個孩子同小白,我想多半已經被帶出八方城,應當是在回吳國的路上。我已經派人三路人馬前去追蹤,只要一有消息就會傳回,你大可放心,我想有小白跟着,他不會有事的。”
“小玉……”
“嗯?”
“我只想問你一句話……”
房間裡一時間靜寂無聲,他沉吟片刻方纔回道:“是想問我的身份麼?還是我的過去?”
“都想問,也都不想知道。有的時候我甚至希望時光能倒回以前,我們都不太相熟,但卻互相信任。那時候我跟君繇雖然都還演繹着各自的假象,但至少是快樂幸福的,我也沒有被誰傷害過,只簡單的守着心中的愛戀。有時候被拒絕也是一種幸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他接受我之後再將我狠狠的推出去,我的一顆心啊!就那樣被他摔個粉碎。”
小玉聞言沒有說話,而是緊緊地攥住我的手,那般用力,修長如玉的手將我的手用力包裹起來,那一根根骨頭都仿若透明一樣表露出來。他道:“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就是他尋找的女子,知道一切之後會同他在一起麼?”
我一愣,隨即猛的擡起頭看向他,眼眸間的一點血紅因爲夜色沉重而逐漸放大,好像要擴散至整個瞳眸。我苦笑道:“不會的,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之間怎麼會一點感應也沒有?所以小玉,這世界上沒有如果,也沒有註定,我們每條路都是既定的軌跡,沿着心走就好。”
他道:“我是說如果,你只需要回答會跟不會就行了!”
我呢喃道:“如果啊!如果我是那女子,一定不會跟他在一起,因爲他太絕情了,上一次他將我送給別人,這一生因爲不知屢次的傷害,縱然是因爲愛我,也都是他自己種下的因果,並且他的愛太過沉重,我承受不起。”
小玉聞言嘴角含了一抹放心的笑,忽的鬆了口氣的感覺。他道:“沒關係,如果有一天你覺得累了,我就會給你一口忘川,將所有煩惱都忘記的乾乾淨淨,我帶着你遠離這裡,什麼都放棄,不管他江山千秋,不管血海深仇,就我們兩個人好嗎?”
我擡頭笑道:“小玉怎會在乎這江山千秋?怎會有血海深仇?你是最簡單最美好的白玉,說我有世界上最純淨的心血,卻都比不過你一滴清淚啊!你的世界雖然妖嬈絕色,但卻乾淨通透,我只怕污染了你……”也只怕負了你的一顆真心,我掩面而哭,我雖然不曾做過壞事,但卻不會像小玉這樣純淨,他眼眸中的一抹無邪是我最爲嚮往的。
前生在現代的時候,每日疲於在忙碌多變的大千世界裡生活,早早就將天真撅棄了。後來轉世生長在王侯將相之家,縱然被父候各種寵愛着,可卻從小就見識了各種宮闈醜態朝堂陰謀,更是在獨身一人前往崑崙山時一路上見了更多的悲歡離合。那時候若還剩下無邪,是因爲在崑崙山上那段沒有紛爭沒有勾心鬥角的日子。
他眼神一暗,摸了摸我的頭說:“怎麼會呢!你是我見過這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子,長的漂亮,還有一顆七竅玲瓏之心,長孫君繇不喜愛你是他的損失。吳君將你送走是他被萬里江山迷惑了眼睛,只有那個阿正是明智的,只是最後也爲了愛而是去理智。
小未來,我們都曾經有的選擇,但卻都放棄,去任由到現在的悔之,是因爲終於發現心中所需,如果你願意,也趁我還能來得及回頭,就應我一下,我就會放棄現在所經營的一切帶你遠走高飛。”
我擡起頭看着他,望進他的瞳眸深處,他的眼神很認真,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味,那一瞬間我真的好想答應他,握住他的手說好,我們走,可是同一時間腹中屬於君繇的孩子動了一下,是那般有生命有活力,他就像一個屬於君繇的印記,已經牢牢的打在我的身上。
我別過頭去,輕聲道:“小玉,從我嫁給君繇的時候開始……不,應該是說從我踏上來往越國和親的路,就已經註定要同君繇牽扯在一起,他現在還沒有找到那個女子,也不曉得他到底能不能找到,但不管是爲了符家還是爲了吳國,我都不能離開,修遠已經造就了一個註定,剩下的就別讓我們再去創造了。”
小玉聞言沉默半晌方纔道:“既是如此,我們就各自去完成自己的使命。記住,不管前方的路途多麼坎坷,就算跪着也要走下去。”
我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瞼低聲應是,心中卻茫然一片。我的選擇,究竟是對還是錯?那時候想過任何可能,卻從未想過另外一種可能,一種比雙刃劍還要殘酷的可能。後來我曾仔細想過,我那時候爲什麼那麼能撐,只因爲心中惦念着那一絲微弱的可能嗎?不,是因爲我還年輕,我活了兩世,所以比任何人都要能撐。
或許是這樣的,因爲心存僥倖,所以仍願相信,仍願意去用性命賭這一次。
第二日一早君繇便過來了,他冷沉着一張臉,想必是剛上完早朝回來。最近朝堂上發生很多事情,三國同時施壓,就算越國很強但依舊比不過三國合力。我始終想不明白修遠是如何聯合其他兩個附屬小國的,不過現在也的確應了那句螞蟻一多也能咬死象。
伴隨君繇一同而來的還有離末,他揹着琴囊步履緊隨他身後。
君繇的臉色很難看,離末看上去倒是很正常,他一般都是面無表情的,或許會破天荒的帶上一絲極淡的微笑,那得是他心情極爲不錯的時候。
此時的我正坐在牀角環抱膝蓋將頭埋在裡面發呆,小玉走後我便沒睡,小玉說他已經找到曾經說我有世界上最純淨心血的那個道士,但他已經死了,也就是說死無對證了。
其實早就知道韓月貴妃心狠手辣,手段繁多,但卻沒想到此番她竟會將事情做的這麼絕。但讓我想不明白的是小白到底在做什麼?難道不知道這樣做會給我帶來傷害麼?還是它覺得,君繇現在沒我不行?這永遠不可能,他是長孫君繇啊,怎麼可能會有弱點?如果有,那便是那個女子。
還是誰在小白耳邊說什麼了?小白以爲只要將小沐風帶走了,將來我的孩子出生就順理成章的繼承王位?且不說君繇還年輕剛登基不久,單說君繇又不是隻我一個皇后,他還有別的妃子同那個女人,就算能輪,也斷不會輪到我這裡的,因爲他恨我。
如此,恨也好啊!只要能記住一個人。
他站到牀前,悠悠琴聲在不遠處響起,和着黎明前鶯啼婉轉歌唱,陽光透過屋子裡淡淡的灰塵直射在地上投落一片耀眼的金黃。他道:“他來了麼?”
我怔怔的擡起頭看着他,努力想看清他的臉,可明明近在咫尺伸手一碰觸卻如遠在天涯。我別過頭去,輕輕點了點頭,他又道:“怎麼說?”語氣是掩飾不住的激動。
是啊!他是該激動,昨夜小玉臨走的時候同我說,讓我用孩子拖他一拖,他派出去的人已經離開,最遲不過一個月就會有消息,因爲他們的人來會到崑崙山,又潛伏進去,因爲小玉沒有把握這些人能順利進去,所以纔多說了些時日。只要有這個孩子在這,加上我的保證,君繇就暫時會相信我們,如果沐風真的出事,那就走下一步棋。
這下一步棋太過艱難,我一時間有些舉棋不定。我已經輸了一次又一次,只要在君繇面前,我就註定沒有贏的機會,所以我不敢去賭,也不能去賭,因爲這一次若是輸了我就只剩下這一條命了!
我不語,他便又道:“未未?!”剛剛的激動褪去,聲音中微微泛着冷意。
我回過頭去直直的看着他,一字一句說:“君繇,我只問你一句,兩年來,我對你來說算什麼?”
他一愣,顯然沒想到我會問他這樣一句,緩速垂下眼瞼淡淡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我仰天而笑,淚水順着眼角滑落,轉過頭去看着他硬聲道:“長孫君繇,若想要你的兩個孩子,就好好待我,若不然……”我冷冷的看着他,聲音冰寒的自己都覺得仿若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你什麼都得不到。”我蓋好被子躺着不再看他。
他聞言目光一沉,看着我道:“符未,你別太過分。”
“是誰過分?是你一次又一次的傷我,若是當真不喜又爲何接受?君繇,你可曾知道,時至今日,都是你自己種下的因果,你當時求娶之時就應當想過,我不是個省油的燈,明知道我愛你,非但不阻止我的靠近,反而欲拒還迎,到最後甚至要了我。沐風的孃親誰你最清楚不過,愛情是自私的,她能屢次傷害我,我爲什麼就不能反擊?”
“因爲你是善良的……”
“善良?那只是年幼時的奢侈品,我擁有不起。你認爲我們這種王侯貴族之家的人可能會有這東西存在麼?你有?還是沈爲君有?還是皇甫修遠有?我們這種人根本就不配擁有。”我看着牀上的帷帳,玉色的,如同薄霧一般朦朧,曾幾何時,我同君繇躺在這裡覆雨翻雲;曾幾何時,我枕在他的手臂上含笑耳語;曾幾何時,我一睜眼就看見他的溫柔繾綣。
作者說話只讓說20個,我修改了好幾遍都不行。內個啥,謝謝打賞的‘電腦書蟲’跟‘ffggee’兩位朋友,阿布要更加努力碼字,奉獻出更好的作品,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