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妃死死的望着慶王,這就是她的丈夫,是她守候了三十多年的人吶!幾近絕望的不甘在心底如火焰一般燃燒着,焦灼着她那顆早已若死灰的心。舒愨鵡琻她毫不退讓,“我若容不下她,她這雙兒女又豈會長大成人?”
慶王妃指着安湘穎跟安文鴻的方向,恨恨道:“到底是她容不下我,還是我容不下她?”
即便是作爲局外人的阮夢歡,都能感到慶王妃話語之中的蒼涼悲哀,替她不值。當她發現慶王臉上覆雜的神色時,總覺得他們並非簡單的夫妻不和!
路經容蘅時,阮夢歡低聲說了一句“多謝”。的確該謝他的,就在剛纔他把狐狸玉還給她了。
“母親,還請看在側妃剛剛小產身子虛弱的份上從輕發落吧!”安湘穎又跪在了地上,哭得梨花帶雨,哀腔傾訴,“還有……燕王殿下稍後就會來赴宴,總不好……讓殿下看到我們府裡亂成一團……”
“娘!姐姐說得對!”阮夢歡扶着慶王妃,低聲耳語:“讓外人看到府裡的這種事總不太好,會影響您的名聲。等他們走了,要打要罰還不就是您一句話的事?”
對着阮夢歡,慶王妃在冷眼之外多了幾分柔情。微微思忖,也覺得她話中有理。衣袖一甩,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慶王妃這一走,就把阮夢歡給丟下了,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你跟去看看,別讓她……”慶王神色憂鬱,對安湘穎說了半句話。
安湘穎乖巧又懂事的擦乾了淚痕,毫無怨言的跟去了慶王妃剛走過的路。
慶王抱走了白側妃,相依相偎,可以說是夫妻情深了。
容蘅對着空空的院子,笑說:“這家子,可真有意思!”
阮夢歡嘟囔了一句,算是附和。忽然想起了安湘穎剛纔的話,隨口問:“他是燕王殿下?”
容蘅正要回答,忽然感覺後背發涼,忙丟下一句“再會”,便跑開了。
“以我的身份,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
“你以爲憑你的身份能站到他身邊?”
身份?呵,她阮夢歡是個連區區殷家的八擡大轎都配不上的女人,也敢肖想堂堂燕王殿下?
有些問題不需要答案,不是嗎?最開始,她只是想問問他,當初婚禮上的眼神和折返究竟是什麼意思!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早已相逢陌路,就讓眼神留於夢中吧!
慶王妃生氣的時候,不灌酒,不摔東西,也不罵人。她會把自己關在佛堂裡,在蒲團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阮夢歡踱步道佛堂外,門口的人都被她揮退了。
“紹蘭,今時今日,你還在看着我嗎?”慶王妃笑得苦澀,望着佛尊微睜的眼角,她想起了過去那個女人,被她罰跪在此處的女人……
過了許久,慶王妃面上一派堅毅,“我沒有後悔!永遠都不會後悔!”
紹蘭……
阮夢歡聽到這個名字,心中驀地將蘭娘與之聯繫在了一起。
可以說荒謬,可以說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