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芽兒是馮婆子抱回來的,她丈夫死得早,守了一輩子的寡,誰知臨老了竟要被送去做軍妓,這還不如讓她去死!
呵,好一個慶王妃!阮夢歡望着已然瘋魔的馮婆子,久久不語。舒愨鵡琻
“白側妃,你跪着做什麼?”慶王妃端坐在檀木雕花椅上,斜斜掃了一眼白側妃,全然不放在眼中。
“妾身出生卑微,卻得蒙王爺垂愛,入府十多年,從未犯過大錯!如今三番四次被人攀誣,妾身不服!”白側妃弱不禁風的跪在地上,言辭卻是頗有風骨。
“如今這一樁樁一件件明擺在了眼前,你還敢狡辯!”慶王妃哼了一聲,不屑與她多說,“你就在這裡跪着,等王爺回來了再發落!”
阮夢歡觀察着慶王妃,明明知道慶王對白側妃的偏愛,爲何還要等慶王發落?即便是初來乍到的她也知道,倘若交給慶王,結果無異於那天!人證物證俱在,卻抵不過一句糊塗,抵不過一份偏愛!
跟着白側妃前來的素青、婉青神色悲憤卻欲言又止,最後乾脆一同跪了下去。她們兩個一跪,跟着白側妃來的也都跟着跪了,一下子跪了半個院子。
“母親,請饒恕側妃吧,她只是……只是一時糊塗啊!”匆匆趕來的安湘穎跪在慶王妃跟前,扒着她的雙腿,痛哭求饒。
“請二小姐退下!”慶王妃一語畢,就有兩個婆子將安湘穎攙着站到了邊上。
冷風來襲,阮夢歡打了個哆嗦。
“參見王妃!下官路經此處,遇上有人落水,就自作主張把人撈上來了!還請勿怪!”容蘅從假山後走出,手底下提着一個人的衣領子。
慶王妃眉心微攏,淡笑道:“多謝容大人!不過容大人畢竟是外客,還請回前院等候王爺!”
容蘅鬆開了衣領,又指着阮夢歡,說:“這位小姐還是儘快去換身衣服,免得着涼落下病根!”
說着竟然要過來扶她,阮夢歡連連後退。停住腳步時,衣袖微沉,裡面多了一樣東西。
阮夢歡回房換了身衣裳的功夫,再回到院裡時,只聽到裡面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毒婦!本王這就入宮,懇求陛下賜旨廢了你!”慶王發了狂氣,高聲吼叫。
“王爺還請快些,本妃就在這裡等着迎接聖旨!”慶王妃毫不示弱,意態悠閒的端坐着。
夫妻兩個你一言我一句爭吵着,下人不敢上前,一個個低頭望着腳尖,只差堵住雙耳。
“這……怎麼了?”阮夢歡問着容蘅,一眼卻看見白側妃素淨的衣裙被染成了血色,白側妃臉色蒼白,消瘦的雙手緊緊的抱着慶王,宛若沉溺於水中的人抱着救命的浮木。
“她已經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你就這麼容不下她?”慶王早已命人去請太醫,眼下摟着白側妃,氣憤不堪的質問着。
阮夢歡吃了一驚,這白側妃還真是與衆不同!不拿孕事威脅就罷了,竟然還跪這麼長時間,她是有多不想要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