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封言看向慕容蕁,說道:“剛剛傳側妃入宮是爲了翾兒的事,想必側妃也聽說了翾小產的事。翾兒如今十分痛心,朕聽聞側妃和翾兒情同姐妹,想讓側妃去開解開解翾兒,不知道側妃可願意?”
慕容蕁看向歷軒夜,歷軒夜還是帶着笑容說道:“你就去吧,小心些。”
慕容蕁行了一禮就退下了,歷封言笑了笑看着歷軒夜說道:“宮中有什麼能讓你如此擔心側妃的?”
歷軒夜喝了口茶,平平淡淡的說道:“宮中的陰險狡詐,皇兄還看不明嗎?”
歷封言看向御書房,滿是燈光的御書房如今在他眼中卻覺得有些清冷。歷封言說道:“倘若朕和你只生活在平凡人家,童年是不是也一樣的快樂,就沒有那麼多煩心的事?”
“皇兄莫要說笑了,生在平凡人家,如今戰爭四起,百姓名不聊生。我們還能安然的度過童年嗎?”歷軒夜笑了笑說道:“身爲皇上,皇兄不要想那些事,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就去面對吧。”
歷封言看向歷軒夜:“父王那時候就是想傳位於你,你可恨朕,奪了你的皇位?倘若你是皇帝,想必這天下很快就會國泰民安了吧。”
歷軒夜下跪說道:“皇兄,莫要如此說。父王把皇位傳給你,是父王的決定,臣弟並沒有半點異議。如今做一個王爺也好,瀟瀟灑灑了此一生。”
歷封言看向歷軒夜,不知道他說的話中是幾分真,幾分假。嘆了口氣,扶起他。
慕容蕁跟着太監來到白暮翾的寢宮,一進去就聽見了清脆的茶杯落地聲,還有白暮翾的聲音從死氣沉沉的宮殿中傳出,顯得無比的恐怖:“你,滾,滾出去。”
慕容蕁停下腳步,太監好像早已習以爲常,看着慕容蕁說道:“側妃,在此等候,容雜家去通傳。”慕容蕁點了點頭,看着太監進入了宮殿。
藍靈看着死氣沉沉的宮殿,輕聲的說道:“主子,等會進去之時,小心些。奴婢聽聞暮妃因孩子小產傷心欲絕,如今已經有了瘋癲的症狀了。”
慕容蕁拍了拍藍靈的手,不一會,太監就出來,對着慕容蕁說道:“側妃,暮妃娘娘請您進去,雜家還得回去回稟皇上,就不陪着您進去了。”慕容蕁對着太監笑了笑說道:“有勞公公了。”
等太監離開之後,慕容蕁帶着藍靈進入了宮中,來到了
內殿。進去並沒有外面死氣沉沉的樣子。白暮翾坐在椅子上,看着慕容蕁進來,起身迎上去:“蕁姐姐。”
慕容蕁剛要行禮,就被白暮翾伸手攔住,說道:“你我情同姐妹,莫要多禮。”
慕容蕁掙脫白暮翾的手,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說道:“畢竟你如今貴爲娘娘,禮數是不能少的。如今你身子可好些了?”
白暮翾被慕容蕁這樣一說,面上有些不好,不過也忍下去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對着宮女說道:“給側妃賜坐。”白暮翾拿起茶杯,長袖遮臉喝了一杯茶,心中覺得舒服多了,才說道:“只是心中隱隱爲那個孩子疼痛,畢竟是自己的孩子,還未出世就招人毒手。”白暮翾面上掉了幾滴的眼淚,接過一旁的絲帕擦了擦臉。白暮翾心中有着歷軒夜,是不會生下歷封言的孩子,本想自己暗中用計除去這個孩子,卻不曾想到有人比她更加着急。孩子的突然沒有,讓第一次爲人母的白暮翾怎麼能不心疼。
“娘娘節哀啊。”慕容蕁看向白暮翾落下來的眼淚,不由得嘆了口氣,畢竟是自己的孩子,想來她的傷心是真的,不是宮中待久了,會做戲的。
白暮翾看向慕容蕁,說道:“讓側妃見笑了。可本宮忍不住,多謝側妃念在姐妹情誼來看我。”
“是皇上擔心你身子,怕你傷心過度,如今你身子又如此虛弱。我也想來看看你,勸解勸解你,孩子日後終會有的,莫要太過傷心了,失了皇上的心不好啊。”慕容蕁看着白暮翾如此,心中想着以前的好。她們兩家雖然是多年的宿仇,可她和她卻聊的十分好。她們曾經情同姐妹。在她嫁入王府之前一天,白暮翾還來祝福他和她,那時候白暮翾是哭着求她要好好的照顧歷軒夜的。她也知道她是如何的喜歡她,就算是她嫁入了軒王府,她們也沒有斷了書信來往,還是和以前一樣說說笑笑。可是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可能是宮中太過厲害,讓她這朵白蓮花染黑了吧。又或者是她心中還放不下他,妒忌他對自己的寵愛才會如此的吧。
白暮翾走過去,做到慕容蕁的身旁,握住慕容蕁的手說道:“蕁姐姐,之前是我還放不下軒王,纔會如此對你,姐姐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看在我如今小產,剛剛失去了孩子的份上,你就原諒我吧。這幾天我想清楚了許多,我剛剛沒有了孩子,覺得世界上我在乎的人就只有你們
幾個了,你們都不要再離開我了。”
慕容蕁見白暮翾如此說,以爲白暮翾真心悔改,點了點頭說道:“好,不管如何,我們都是姐妹。”
白暮翾笑了笑說道:“都是姐妹。”慕容蕁還是以前那般相信人心,還像以前那般相信白暮翾是一個天真無暇的人。可她卻從未想過,白暮翾接近她,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兩家世仇,她們交好。如今白暮翾進去宮中,宮中如此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如今的她早已經不單純,滿是心機城府的她,怎麼還會用心去交朋友呢?
白暮翾拉着慕容蕁的手,說了說在宮中舉目無親受盡委屈的日子,又說了說一些閒話,就說道:“聽聞軒王最近喜歡上了顏夕姑娘。皇上微服私訪去見了她,說她配軒王正好,又聽聞前些日子,楓葉林賞景,蕁姐姐你失手推了她入湖中,是真有此事嗎?”
慕容蕁看着白暮翾說道:“你信嗎?”
白暮翾搖了搖頭說道:“當然不信,蕁姐姐你平日最善心,喜歡佛家,平日裡連螞蟻都捨不得踩死的人,怎麼去加害顏夕姑娘那樣的一個人,想必是那個顏夕姑娘爲了奪軒王目光,就做計陷害你。軒王應該是被她迷住了心,竟然不分青紅皁白,就把蕁姐姐給罰了。我可真的爲蕁姐姐不平。”
慕容蕁本來要淡忘的事情,又被白暮翾給提起,這是她心中的痛,深入骨髓的痛。她恨李顏夕爲何能讓歷軒夜如此爲她,她恨歷軒夜爲何如此偏寵李顏夕。不過不管如何,怎麼恨歷軒夜,都恨不起來,可能是因爲愛太重,恨太輕了吧。故慕容蕁把所有的恨都加在李顏夕的身上,因爲她歷軒夜纔會如此。不過慕容蕁不願意表露,就說道:“已經過去了,莫要再提了。”
白暮翾看着慕容蕁有些不自然的笑容,笑了笑,點點頭說道:“蕁姐姐說得是。”心中就想道:“李顏夕,我如今在宮中,又是暮妃,無法出手對付你,那麼我就讓他府中的女人對你恨,他是我的,你休想搶走。”
慕容蕁和白暮翾聊了好一會,歷封言和歷軒夜就來到了宮中。慕容蕁和白暮翾行了禮,慕容蕁站在歷軒夜的身旁。白暮翾看了看歷軒夜,笑了笑。歷封言看着白暮翾的笑容說道:“側妃真是可以解開翾兒的心結啊。”
白暮翾看向慕容蕁,說道:“謝謝皇上讓她陪着臣妾說說話,如今臣妾好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