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_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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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個太子中毒,陛下自己在寢宮過的。不過剛從宮外回來,就去了碧瑤軒。”

魏夫人不揉自己的胸口了,可她的眉頭皺得越發的緊了。

“娘娘何必憂慮呢?陛下的身邊來去了多少女人,可是不管是容貌如何,身份如何,最後不也只有娘娘身份最高嗎?”

“彩兒,本宮知道你是對本宮忠心,說這些話也是爲了勸慰本宮,不過……這些話以後不要說了。”魏夫人自嘲一笑,“本宮走到如今,靠的可不是薛慈軒的寵愛,而是本宮自己的謹言慎行。”

彩姑姑被說得一哆嗦,趕緊跪在地上請罪:“奴婢是說錯了話,日後再也不敢了。但正因爲如此,娘娘更是無需擔憂,那珍妃好大的名聲,又有妖后之稱,陛下也就是玩個新鮮,斷斷是不會動搖了娘娘的。”

魏夫人搖了搖頭:“希望如此吧……”

如古琪兒那般的女人,從如此多的男人中走過,且登上了鮑國皇后的位置,這樣的女人可能是隻靠美貌與諂媚嗎?就像魏夫人知道,吳笑煙不是靠着這兩點得到薛懷瑞的寵愛一樣,她也明白古琪兒的手段絕對不會只有這兩手。

即便薛慈軒一開始真的只是爲了好奇才去找這個女人的,但幾次三番之後呢?

薛慈軒此刻躺在一張貴妃榻上,那位或被閒人作爲飯桌上的旖旎談資,或被文人作爲書房中咒罵的妖婦,又或者是被魏貴妃作爲一個敵人談論的女人,古琪兒就坐在塌邊,低眉順眼的繡着一根腰帶。

——許多人看見古琪兒的第一眼,大概都會失望,頂多比看見吳笑煙時,失望的小那麼一點。但是,當他們看到這女人第二眼,就會發現自己正在忍不住盯着她看,而一直盯下去……

古琪兒有一張鵝蛋臉,面色細白柔膩,她的眼睛圓而大,眼珠子黑得如同稚童,鼻樑不高,小鼻尖也是圓圓的,還有櫻桃色的豐潤美麗的略嘟雙脣。

她穿着一件繡着金色牡丹的抹胸,露出圓潤的肩頭和藕節一般的手臂,握着繡棚和繡針的雙手,也同樣細白,隨着她的動作能看見五個可愛的肉窩窩。

對,這是個微胖的女人,也是個看起來咬上一口,彷彿就能滲出蜜來的微胖女人。

薛慈軒的手放在古琪兒的大腿上,不斷的來回撫摸。可其實他並沒有猥褻的意思,甚至他的腦袋裡現在都沒想着什麼女人,只是在沉思中的薛慈軒下意識的用了最舒服的姿勢。

“咳!”稍稍回過神,薛慈軒覺得自己有點咳。

古琪兒放下了繡棚,側過頭來看着薛慈軒:“陛下可是渴了?我命人釀了些醪糟,可要喝些?”

她的聲音也如容貌一般甜美,且有着如歌一般的韻律。薛慈軒只是聽她說話,便覺得心情舒服了許多——即使煩心事還在那裡放着。

“好啊。”薛慈軒坐起來,拉過古琪兒的手,綿軟又柔膩的觸感,讓薛慈軒真正明

白了爲什麼古人說沒人的手細如羊脂,更難以想象這是一個快三十歲女人的手。

古琪兒朝邊上看了一眼,立刻便有婢女領命退下。沒等她把頭轉過去,薛慈軒已經擡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愛妃,你對你過去的男人們,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古琪兒閃亮清澈的眼睛裡有波光閃爍,竟然讓薛慈軒心裡生出了那麼一點內疚,卻也只是一點,他更感興趣的是這個女人的回答。

古琪兒眨了眨眼睛,一滴淚落了下來:“陛下,琪兒是個苦命的女子,若可以,我願與我的第一位丈夫白頭偕老。但他走得乾脆,琪兒卻還有孩子要養活啊……”

她沒有向薛懷瑞諂媚,這讓薛懷瑞在短暫的不快後,卻又不自覺的生出了更多的喜歡。

這若是一個見一個男人便阿諛一個男人的女人,她會立刻殺了她。

“琪兒放心,朕就是你的最後一個男人,再不會讓你品嚐這錐心之痛。”

“陛下!”古琪兒感動的伏在了薛慈軒的懷裡,可是有誰知道她心中的悲涼?

——這最後一個男人的話,有多少男人跟她說過了呢?

待醪糟端來,古琪兒親自服侍着薛慈軒,薛慈軒喝了一口,捏過古琪兒的下巴,潤了她的脣兒,讓她與自己相濡以沫……

待喝完了一碗醪糟,古琪兒的胸圍子已經溼透了。她雙手捂着胸口,細白的面龐滿臉桃花,神色羞怯。伺候的丫鬟和內侍們早就很識眼色的退下去了,此時只剩下薛慈軒和古琪兒兩人。

看她這樣子,薛慈軒反而哈哈大笑,摟着人就要在貴妃榻上快活,甚至都壓下去了,薛慈軒忽然一頓:“愛妃,朕問你,鮑國國破之時……進宮的粗漢可有對你動手動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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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被圍,鮑國的國主自、焚而死,外頭的兵士卻並未衝進宮來,之後乃是臣妾的長子手持玉印,出去受降的。”

“降了之後,朕的兒子你可見過?”

“太子龍章鳳姿,陛下洪福。”

“他可曾碰過你?”

“並無。”古琪兒早就猜到了薛慈軒要問的是這件事,可明着說終歸不好,她前頭幾次三番已經明確的表達了,兩人並沒有任何風流韻事。可是薛慈軒就是死盯着這件事問個不停,倒像是……

“不對,你就是和那逆子有舊,甚至,到如今,你倆人還有聯繫。”薛慈軒笑眯眯的說着是。

“陛下!”一直都算是進退有據的古琪兒大驚,就要跪下去求告青白,可是薛慈軒卻壓着她不放,竟然依舊是一副還要尋歡的架勢。古琪兒開始瑟瑟發抖,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況最是讓人恐懼。

“噓……”薛慈軒的手指比在自己的脣前,“朕很是喜歡琪兒,想着讓你給朕聖上幾個孩子。朕如今正是春秋鼎盛的時候,這個年歲生出來的孩子,比那些早早爬出娘肚子,現在已經面目全非的混賬們,自然是更有機會繼承朕的位置。琪兒這

麼聰明,你告訴朕,朕說的對不對?”

古琪兒面色蒼白,被薛慈軒摸到臉頰上的時候,頓時笑了:“陛下乃是終結亂世的千年一帝,自然說什麼都是對的。”

薛慈軒哈哈一笑,道了一聲“大好”壓到了古琪兒的身上。

一番風流,薛慈軒撇着衣服做起來,面上是少有的輕鬆與快活。

大兒子他早就看不順眼了,只是薛懷瑞有能力,甚至於太有能力了。他爲了“以大局爲重”,才捨不得,也沒辦法把他怎麼辦。

老二和老三都被養廢了,一個個都是眼大肚子小的廢物。兩個人綁在一塊,還沒老大的一半有能力,可是偏偏又貪心不足,如今也朝着皇位流口水了。

薛慈軒不想按下葫蘆起了瓢,而且……身爲一個千年一帝,父殺子的名頭也太難聽了一些。更別提殺了一個還好解釋,要是連殺了仨,怕是史書上要留下難聽的一筆了。

但是……如果是三個混賬彼此殺伐,同歸於盡,那就沒什麼好忌諱的了。

坐在桌邊,薛慈軒拿出了三個杯子,一邊一個一邊兩個,看着看着滿足的笑了出來。

宮裡的賞賜這天又流水一般送進了太子府,器物珍玩之類,吳笑煙都收高高興興的登記造冊收進了庫房。藥物食品……她直接在院子裡點了一把火,用布浸了白醋圍在口鼻上,親自看着一件一件,即便是人蔘靈芝,也依舊是扔進火裡燒了算完。

對外邊,卻說太子毒性稍解,立刻便頭疼欲裂,這燒的都是請來的符咒。

亂世前幾年邪、教橫行,雖然到了亂世中期的時候,這些藉着那個神這個仙的名頭興風作浪的邪、教全都把自己埋進土裡去了。但是,老百姓對於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是接受得很快的。

頭痛、請符兩個詞連到一起,所有人的腦袋裡首先聯想到的都是兩個大字——巫蠱!

所以這是下毒不行,就改成了做法了?

宮裡的薛慈軒聽見,也不知道這事是真是假,卻沒再親自上門去了,而是派出自己人,將謠言朝薛懷瑾和薛懷宇的頭上引。沒想到他派出的人,無意中還碰到了那哥倆派出去的人,正在朝他的頭上潑髒水呢。

這回可是真把薛慈軒給氣着了,即使他已經想好了要怎麼讓這哥倆丟了名聲又丟了性命,可他自問並沒虧待過他們倆。他對薛懷瑞都不像對這哥倆這麼好啊,結果可好,這就是他們倆的回報。

這件事把薛慈軒心裡的最後那點愧疚,也抹掉了。

“太子,夫人正在沐浴。”薛懷瑞剛從前院回來,一回來就聽冬青如此道。

薛懷瑞頓時心中一動,朝着大踏步的趕去了,誰知道接連推開門一看,喜悅頓時煙消雲散了:“怎洗得如此快?”

吳笑煙裹好了抹胸,裙子也穿上了,正在披衣裳,溼漉漉的頭髮擱在一邊的肩頭上,聽薛懷瑞問,她得意的一昂頭:“就不給你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