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昨天從商影嘴裡得了准許她自行禁閉後。宛清便安逸的躺在牀上再不早起了。
這商家可是水深得很,她這一禁閉正好解了不必要的麻煩。不要主院分的月銀,她自行養自已的這一房,也是綽綽有餘的。
而主院沒了她的貼補,這一個月怕是要過得緊巴巴的了,她可不會像原身這般傻了去。
婆母一叫窮,就貼了嫁妝的給她大魚大肉的補着。這一大家子,大多數是吃她的、用她的,卻還歪着心思想來打她的主意。真是有夠奇葩的了。
如今她禁了足,不出院門,也不讓人進這青雅苑來。外面發生什麼,她也是不想管的。
總之就是一句話:老孃就是躲清靜來了。
睡到日頭三竿了,宛清才自那;刻有多子多福的石榴的拔步牀上起來。
披了件昨日脫下的外裳,起身沓着鞋。雙手撐着牀面。對着外面吩咐道。
“綠纓,打水來。”
“哎!”
早早恭候在門外多時的綠纓,聽了她的話後。快速的打開了內門。
四個丫鬟魚貫而入。走在前面的是昨天剛回來的胡媽媽。
只見她身着深藍錦緞褙子,和同色襦裙。三十出頭,臉上白嫩緊緻,只有那雙單鳳眼角周邊,有着細碎的魚尾紋。
梳着嚴謹的婦人頭,別一枝銀簪固定着髮髻,鬢邊簪一朵深藍珠花。
整個人透着股嚴肅勁。
她行將過來,手扶宛清的胳膊。
“哎喲,我的小姐呢!你可是真能睡呢,這都啥時了!”
宛清被她的語氣逗得笑了一聲。
“反正也禁了閉,就躲躲懶吧!”
胡媽媽點頭:“是該躲一躲了,讓他幫子白眼狼看看去,究竟誰離了誰不能活去。”
“胡媽媽!”
宛清朝她使了個眼色。胡媽媽點頭。
“老奴省得的!”
屋子裡只綠纓一個一等丫鬟,其餘三個皆是二等。其中紅裳並未在裡面。
淨了面,漱完口後。宛清便坐在那楠木金絲做的妝奩前。
綠纓上得前來,打散了她的髮絲。
“讓我來吧!”
胡媽媽自綠纓手中接過桃木梳。
“你去替二奶奶準備着裝用的衣物。”
“是”
彎腰輕福一禮,綠纓便去到放有箱櫃的隔間,找尋配比衣物去了。
胡媽媽揮手讓其餘三個二等丫鬟,收好洗簌用品。
“收拾好了,便出去吧!”
“是!”
三人齊齊答道,小踩着碎步向着屋外走去。
宛清看着她指揮着,也不出聲。待到屋子裡再沒了外人。
胡媽媽輕柔的給她梳着髮絲。
“老奴不再這幾天,怕是苦了小姐你了。也是在進府的時候才知道。小姐是落了水的。”
拿起一縷髮絲把玩着。宛清絲毫不在意:“不過是掉了下水而已,媽媽你擔心了。”
胡媽媽搖了搖頭。
“老奴要說的不是這個?老奴想問的是,那天小姐你是怎麼落水的?”
宛清擡眼看着鏡中她那關切的眼神,輕笑的搖了搖頭。
“模糊得很,只記得落水時嗆得厲害,至於是怎麼落的水就不得而知了。”
她倒也沒有說了假話去,是真的不記得了。原身的那一落水的記憶,很是模糊,只記得那源源不斷的湖水灌入眼、鼻、口中,她很是驚怕,想要大聲叫喊,奈何一張口水便全部衝向了喉嚨。
什麼畫面也沒有,只有無邊的恐俱。
胡媽媽聽着有些紅了眼眶:“怕是嚇壞了吧!這不會鳧水的閨閣女子,在遇到那樣的事後,受了驚嚇過重,不記事了倒也正常。”
說着的同時,給她挽了個百合髻,髮髻後端有如百合花綻發在發間。簡單的沾了兩朵梅花珠花,並一根赤金玫瑰簪子。
宛清沒回她的話,滿意的看着鏡中的自已。
見胡媽媽拿了胭脂水粉出來。
笑着推了推:“都是不出門的,還是不要抹了吧!”
古時化妝品,含鉛可是非常大的。
胡媽媽見她堅持也就不免強她了,這時綠纓挑了一件素白;繡梅花的高腰束胸襦裙過來。
宛清穿上這束了胸的長裙,只見胸部高聳着,本來原身就不算平板,這樣一來,更是襯得整個人前凸後翹起來。
腰間繫了條寬的紅色絲絛,打了個胡蝶結,兩條長長的絲絛蕩在梅花褶層間,相互輝映着,
外間再罩了件煙紫色繡有整朵大荷花,對襟寬袖紗褙子。
只聽得胡媽媽在那裡連連讚歎。
“小姐果然還是這般的清靈脫骨啊!這翻一打扮,便是那大戶人家的女子也比不上的。”
宛清,輕扯了一下嘴角。
“這禁閉本是懲罰來的,如今穿得像是赴晏一般,怕是不妥吧。”
雖是這樣說話,但她臉上滿意的表情卻是唬不了人的。
胡媽媽也笑着說道:“不過是關了禁閉,又不是不能吃好穿好去。”
宛清點了一下頭。
“今日起,二房後院院門關閉,除了必要的採買,走後門外,所有人等不得擅自出了這院門。”
說着頓了一下:“當然,有人到訪,也只需說得本奶奶在禁閉之中,當是見不了客的。”
“老奴記下了。”
宛清頷首:“還有就是紅裳,媽媽你便看着處理吧!”
“老奴自是省得的。”
“既如此,便傳飯吧!”
“是”
……
此時的福安居內,氣氛詭異,安靜異常。上首的商老夫人,幾次差點忍不住氣的要發了飆去,卻見下首坐着的不是大肚子,便是自已疼愛的大兒媳。
那不中用的妾室通房,更是上不得檯面,要不是爲着顯示人多拜禮,這種上不得檯面的通房妾室,如何能上得這正院拜見的?
雖知是亂了規矩,可架不住虛榮心去,加之這後院之中總共就那麼幾個女人,想着要點熱鬧、面子的,這也只能用妾室通房來充數了。
無法,只得忍氣的坐在上首。
董氏內心也很焦急,早早來服侍婆母洗簌的她,自是知道了昨晚小叔子,商影上得這福安居來。
回了讓那二房的拿壽禮的事,說是關禁閉即可了事。
看婆母氣得不輕,想來那小叔子怕是用了法子,來阻了這好事來的。
眼看這景王府老封君的壽辰沒幾日了,這要拿出件像樣的壽禮。除了二房那財大氣粗的能有;她們是無論如何都拿不出的啊!
想到這。董氏一時沒忍住。
“娘,這二弟妹要是不拿了這壽禮來,這景王府的賀禮怕是沒有好的了。”
下首的幾位姨娘,通房的。俱都擡起頭來看了看上首。
商老夫人,氣得滿臉紅了起來。
“沒有賀禮就不去走去,哪就那麼多話?沒啥事的!都給我散了去。”
(本章完)